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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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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献午不但没有担忧,反而顺着她的话说:“太酷了,我的爱财之心感动上苍,赐给我一双绝美的眼睛,啊,多么感人。”

此人中二病来得太快,江越人的手也痒得很快,她拾起自己方才掷过来的哭丧棒蠢蠢欲动,不由思考,怎么才能在消除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给这个假装抹泪的人一点苦头吃吃。

好在她不是暴力狂,自己想想也就过去了。

“你不问问,他想要你做什么。”江越人问。

“哦,对。”陈献午把手从眼睛上拿开甩了甩,“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写也行。”

野猴人又在地上写了两个字——“一起”。

“你要跟我们一起?”

野猴人连连点头,墩布脑袋上下弹,喜感十足。

“你当我们是收容所的?”陈献午敛眉,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收起,“有一个就够累赘的了。”

她们无意闯进来,多有冒犯是不假,但也没有脑子白到随便收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更何况他身手敏捷,魁梧壮硕。

如果需要帮助,看在功德的份上,她定会施以援手,可是让他跟在身边无异于安插一个不定时炸弹,决计是不行的。

陈献午把怀里的几个元宝甩到床上,“重新找地方。”

江越人几乎从不反对她的任何决定,只要没涉及原则,她向来不在意,抬脚就走。

野猴人猛地站起身,比陈献午要高出一个头,他当即想要拉住陈献午,抬至一半,从厚厚的发丝间瞥见她冰冷的眼神,胳膊像被烫了似的缩了回去。

陈献午屏息,全身肌肉都绷紧了,直视那团乱糟糟的毛发中间,只要他敢碰到自己,就让他变成黑炭。

余光瞥到半抬的胳膊缩了回去,她剜了一眼野猴人,心提到嗓子眼把后背露给对方,状似从容地往外走。

野猴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见陈献午就要穿门而出,他用力跺了跺脚,力道大到地板都震三震,此举果然引得陈献午回头。

他像宣战似的狠狠指了下地面,又拍了拍自己,指向外面。

陈献午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化身黑夜鬼魅,四肢并用地飞跃而起,跳出窗户隐入黑暗。

此举倒是让她们有些意外,江越人挑了挑眉,“他把地方让出来了。”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这阴间是有什么传统吗?又送钱又送住所,消费者收钱入住?

陈献午也不扭捏拧巴,目不斜视经过那一小堆金元宝,走向床边,“那就在这歇歇脚吧。”

江越人从门板探出头,周健康正贴在墙边蹲着,瞳孔颤抖着看过来。

她叹口气道:“进来吧。”

周健康先伸了半截身子进来,环视一圈发现屋里只有陈献午和江越人,然后才放心抬脚,一进来就找了个角落蹲着。

“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是不是答应太快了?”陈献午拍了拍床边对江越人道:“你想不想要这一份功德?不然去找倪功曹换个任务吧。”

江越人在她旁边坐下,“不着急,反正没有时间限制,等他催了,有的是时间着急。”

“你毕业多久了?”陈献午忽然好奇,本来以为她是大学生,看来不像。

“三年。”

陈献午又问:“那你工作日坐高铁是?”

江越人淡淡道:“出差。”

陈献午一副‘看不出来啊’的表情摇摇头,随后饱含深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正经上过班的。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昼伏夜出?专门在晚上巡逻,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神通广大,还聪明,想得出拿伞挡太阳。”

“对,只有你。”江越人不咸不淡地肯定她,“也没有人能随便把那个门叫出来,进过阴间的东西再拿到阳间没人能看见,不然我能大白天明目张胆打着把花圈吗?”

她好像有点阴阳怪气的,应该是感谢我吧,只是没用对语气,陈献午默默想。

于是她又真诚地分享郁闷:“我就有一个缺点,不能随便在人面前说话。”

江越人姑且认为她真的没有炫耀的成分,帮她分析这个巨大的bug,按理说,陈献午本身就是个bug,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限制她。

一定有哪里被她们忽略了。

陈献午在遇到自己之前不可能没有对别人说过一句话,遇到自己之后……江越人忽然就相通了,“你记不记得你在高铁上的鬼喊?”

陈献午:“???”

“就是谢别抓走我,然后你勒着嗓子喊——等等我!想起来了吗?”江越人提醒她,“当时高铁上的人全都没反应,所以你不是完全不能在人前说话。”

明明才过不久,却好像成了遥远的记忆,陈献午终于回忆起那天,她讶然:“你记性真好。”

“……”江越人无语,这是重点吗?“我猜,能不能被人听见是根据你的思想所改变的,你认为可以,那么活人就能听见,反之则不能。”

“你好聪明啊!你学的什么专业?”

江越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感觉只有她在认真地思考,“环境设计,毕业做了商务专员,不要问,问就是为了生活。”

陈献午原本确实想问,听江越人这么说,她只好转而自报家门:“我是修电脑的。”

“头发保住了。”江越人瞄了一眼她的高马尾。

两人一个不再睡觉,一个不再饥饿,一直闲聊直到天亮,而周健康则是没有存在感地窝在角落里听着,有些听不懂,但他喜欢听。

天光乍现,没有窗帘遮挡,屋内每隔一两分钟亮度都在发生变化,没一会儿就亮堂一片。铝制的窗子蒙上尘雾,窗台上全是掉落的墙皮。

陈献午一看就想起自己的家,白色墙面掉着掉着,原本的水泥完全浮现,就像从没粉刷过一样,她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她将回忆甩走,“天亮了,该出门打猎了。”

“去哪里?”江越人目光与她对上,二人同时说道:“城隍庙。”

“与其大海捞针一样瞎找,不如碰碰运气。”陈献午直接从窗户飞出去。

这次没等江越人提醒,周健康就老实跟上,先她一步从二楼摔出去,没有人教他,他也就傻愣愣地冲,得亏江越人手速快,一把拎住他的衣领。

太阳跃出水平面时,她们刚好到了城隍庙门口,江越人迅速撑起花圈,遮在自己头顶,顺手把周健康拉进来。

城隍庙墙边有一鬼鬼祟祟的身影缩在那儿,不知道在做什么,那身影警觉得很,一听见动静立马爬起来窜到树后。

虽然速度很快,但还是被江越人看见了,那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头发灰白,白的偏多,从她的行为看,方才好像是在跪拜。

只是城隍庙近在眼前,她在外面跪拜什么?就差把可疑两个字刻在身上了。

江越人当即拎着周健康追过去,她一动,陈献午也赶紧跟上,她们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可是追到树后一看,空荡荡一片,压根没有人。

更可疑了,这妇人不是人,却还要拜城隍,不是心虚的话,想不出其他原由了。

晨光中的城隍庙恢复了肃穆,红色墙壁在阳光照耀下,有种安抚心神的魔力,四声杜鹃和珠颈斑鸠交替鸣叫,城市里几乎听不到这种声音了,听得人很想就地安详地躺下。

但对于鬼魂来说就不是安抚,而是压制了。

江越人她们此刻是连进入都不行,昨夜里除了大殿不能进,其他地方都正常,今天却十分难受,从头到脚都眩晕不已,不会跳动的心脏隐隐作痛。

“别勉强了,你就待在外面吧。”

陈献午只得自己一人进入,她一踏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当即就召出‘狗洞’,嘴里嘀咕:“也不知道白天他们上不上班。”

她刚从‘狗洞’钻出来,就看到一个长辫子男打着哈气关上门,于是赶紧上前。

“请问?”陈献午急吼吼冲到他身边,刚说完两个字,那人却像受到极大的惊吓,一退三米远,直叫陈献午看得目瞪口呆。

“又是你。”长辫子躲避她的目光,撂下一句话又原地消失了,“我下班了,六个时辰之后再来。”

阴间公务员都好同质化,溜得太快,抓都抓不住,努力到仿佛每个人都接收上级要求,致力于加深刻板印象。

陈献午更关心是另一件事,她只听见了六个时辰,忍不住吐槽:“阴间公务员竟然这么辛苦,两班倒,不把鬼当人啊。”

若是方才的长辫子没有急着下班,听到这话,定要与她大吐苦水一番。

每天两班倒,全年无休,重复做一样的事情,都快做吐了。只有一样好处,他们在岗位坚守几百年之后可以选择自己转生后的人生,也就是定制化人生,体验完这一生回来还可以继续当公务员,也算是另一种停薪留职。

对有些鬼差来说,定制化人生就是理想与追求,一想到便能坚持,但对于不想投胎的阴差来说,与画大饼无异,他们宁愿机械性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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