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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二章 纸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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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作证,奥黛特会一直记得,那年毫无理由出现在城堡外的少年。在一片枯黄中仅存的浓绿色冬青树下,默默陪她并肩而行】

“你怎么会在这?”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奥黛特抢先开口,打破有点尴尬的氛围。

“刚巧路过”

西里斯看来也不想多解释,只是耸了耸肩膀,继续说:

“正好看到你和那个斯莱特林傻大个一起走,她一直冲你嚷嚷什么,跟匈牙利树蜂一样。”

“嚷嚷倒不至于,她可能只是看起来......有些激动。”

奥黛特听见西里斯对沙比尼小姐的描述,教养让她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

西里斯用鼻子轻哼一声。

“不打算继续一见到我就换上冷漠面具了?”

奥黛特脱口而出,但一说出口就开始后悔。

对面的男孩没有直接回答,看向了她,英俊的脸在树的阴影下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有黑色卷发在耳后轻微晃动。

“......随口一问,别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只是觉得你好像没那么让人讨厌。”

西里斯飞快地回答,又补上一句

“在没摆出那副小姐架子的时候。”

奥黛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想,明明是你态度更傲慢些。但她还是习惯性摆出了被训练千百次的标准笑容。

“别用这表情看我,走了。”

西里斯看起来十分嫌弃那个招牌式的微笑,他转身向树林外走去,用背影向奥黛特挥了挥手。

走了几步后,他发现奥黛特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她果然还站在原地。

“天都黑了,你不会也有晚上在校园乱逛的爱好吧?”

“你在喊我一起走吗?......好吧。”

奥黛特有些奇怪,但的确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如果因为大晚上在城堡外闲逛被关禁闭,还是和这个傲慢的布莱克少爷一起,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天色已渐渐黑透了,开始飘下绵绵的细雨,雨滴细小到无需撑伞,却足以让发丝沾染上湿润。四周的草地被一层轻纱般的薄雾轻轻笼罩,这是英格兰秋冬之夜屡见不鲜的景象。

二人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一前一后走出冬青树林的阴影。

感受到头顶的雨雾,西里斯轻轻甩了甩头发。

“下雨了,要不要一起走密道回去?这附近就是一个出口。”

“原来你下午在这边乱逛就是为了这个。”奥黛特突然明白过来。

西里斯不置可否,还在等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另一个出口在哪”奥黛特突然想起那个差点戳穿朋友帽子的奇怪雕像,求证道。

“不告诉你,试试?”男孩出现一丝调皮的笑容。

“......不了,我还是沿着这条路走回城堡吧。”

奥黛特果断拒绝,她可不想和西里斯·布莱克一起从一条在她想象中黑暗低矮的神奇密道走回城堡,此刻正自然而然地和准备走密道的西里斯道别,然后独自在雨雾中朝着城堡的方向往前走。

石子小路上的落叶因为下雨变得潮湿,踩上去的声音也不再清脆,发出低沉的沙沙声。

奥黛特默默走了几步后,感觉后面有人跟了上来,跟在距离她几步的位置。她没有再回头看就知道是谁。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本来没有被期待的同行者,竟让她感到心里有些柔软。

她放慢了脚步,直到和后面的西里斯并肩。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左一右踩着潮湿的树叶往前走,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她悄悄向左看了一眼。

男孩依旧穿的是深色巫师长袍,袍子上格兰芬多的金色刺绣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奥黛特站在他身旁,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身穿的巫师长袍上细腻的织物随风轻轻摆动,偶尔拂过她的手臂,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此刻,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整个人的气息却显得轻松自在。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有趣的冒险。

在这个下着细雨的夜晚,奥黛特感觉到,处在他们之间的、因为误解与偏见而凝结的寒冰,正在慢慢融化。

当二人走回礼堂时,晚饭已经开始了。奥黛特在进入礼堂前刻意地拉开一前一后的距离,然后径直朝拉文克劳的长桌走去。

“你跑哪里去了,这么久?”

詹姆看见晃晃悠悠坐在自己旁边的西里斯,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身上有些湿漉漉的凉意。

“五楼右侧密道的出口”

“那个密道外面是......一片树?你去没事去树林干什么”詹姆歪头仔细回忆着。

“外面有个好地方”

面前的馅饼盘子已经空了,西里斯伸手抢走了詹姆盘子里那个。

“喂......别抢,什么好地方?”

“下次带你去......莱姆斯,帮我拿个布丁,谢了兄弟”

坐在詹姆另一边的卢平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个盘子,又快到月中了,他看起来有些苍白。

与此同时,礼堂另一边,奥黛特在拉文克劳长桌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往自己的碗里盛麦片粥,经历过一个充实的下午,她感到自己比平时更加饥饿,湿漉漉的小雨也在提醒她今晚必须来点热乎乎的粥。

已经差不多吃完的塞拉娅看到她,跑过来挤在奥黛特旁边坐下,

“对不起……借一下位置”

塞拉娅对着旁边高年级男生稍有不满的目光说道,然后转头神秘兮兮得凑过来对奥黛特分享:

“看,我得到了什么”

奥黛特没有放下勺子,随意的接话:

“什么东西?”

她以为是塞拉娅又从宿舍偶然翻出了什么小玩意。

“飞页羊皮纸便签本!只要你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上你要说的话之后,在右下角画出此刻屋内任意一个人的样子,它就可以自动飞过去!”

“那岂不是可以代替猫头鹰了”

奥黛特感兴趣的看着她手里的小本子,手掌大小,和笔记本一样厚厚的封皮,看起来挺精致。

“那倒不行,好像飞不了那么远,只能在一个屋子里。”

“从哪弄到的?”

奥黛特好奇地问。

塞拉娅在某个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对自己的好朋友还是直率地坦白,

“雷蒙德今天下午送给我的,他们三年级可以去霍格莫德了,他在那里的羽毛笔商店买的。”

“雷蒙德?.....你都开始直呼他教名了!”

奥黛特听见后,还是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塞拉娅说的是格兰芬多那个三年级的约翰逊。

“试试?”

塞拉娅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撕下一页递给了奥黛特。

“我想想……发给谁呢?

”奥黛特向四周看去,本来想写给三个位置远的布里埃拉,但是又感觉似乎太近了……

想了想,奥黛特鬼使神差的在纸上写下一句:

“特里欧特铠甲骑士也会出现在冬青树下,是吗?”

这是她猜想出来的那条密道出入口,也是在回来的路上没问出的话。

随后在纸张右下角画了一个黑色卷发的小人,瘦削的面孔,头发从脸旁垂下,微微眯起眼睛。

画完后,她自己端详了一下,感觉还挺满意。手里的羊皮纸已经迫不及待,微微颤抖着。

奥黛特松开了手。

纸条迅速折成三角形,径直飞向了端坐在斯莱特林桌旁的雷古勒斯。

“哦,梅林……”

奥黛特急急忙忙起身去追赶,但那个淡黄色的三角形还是在她之前掉在了雷古勒斯面前,他打开了纸条,显然是看到了纸上的字。神情有些疑惑。

“不好意思,布莱克先生。好像有个纸条......?”

奥黛特礼貌开口,尽量控制自己刚才跑步导致的喘气声。

“这个吗?请原谅我刚才打开了它,德弗里尔小姐。”

雷古勒斯用平稳的声音回答,看起来有着和他哥哥截然不同的沉稳。

“对,抱歉它错误地飞向了您。可否让我……?”

奥黛特伸出手打算拿走便签。

“请。”

对面的男孩彬彬有礼的用双手将已经被打开的纸条递给奥黛特。

“多谢。”

奥黛特接过纸条,急忙转身离开斯莱特林的长桌,假装没有看到其他人略带怪异的目光。路过长桌中段时,还是没忍住有意无意地向左边格兰芬多长桌瞟了一眼---

该死...哦不...万幸

---这会礼堂内人不少,那几个捣蛋鬼好像没有注意到匆匆忙忙跑过去的瘦小身影,他们正在互相打闹,仰头试图用嘴接住对方抛来的餐后硬质甜点。

“真要命......你本来是要画谁?不会是伯斯德吧!那你要再画胖一点……”

塞拉娅看起来有点心虚,疑惑的凑过来头。

“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那家伙太奇怪了,所以到底是谁?”

“没什么......但是关于你这个爱心礼物,我建议还是再多确认下”

奥黛特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没忍住调侃身旁的好友,飞速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喂......”塞拉娅试图伸手拽住奥黛特的头发,她躲闪着。

“不过你头发怎么还是这么湿......对了,万圣节前有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赛,这个学期的第一场比赛。”

塞拉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不......”“不许说去图书馆”

心里话被猜中的奥黛特不禁一笑

“真拿你没办法,怎么回报我?”她开玩笑地回答。

“任凭德弗里尔大小姐吩咐!”

塞拉娅又往好友身边挤了挤,看起来喜气洋洋。

“晚上回宿舍帮我调望月镜,明晚就是天文课。”

天文课是为数不多不需要使用任何魔法的课程,奥黛特并不擅长于计算恒星行星的运行轨迹,但塞拉娅这门课的成绩一直很好。

“你新买了望月镜?什么时候?”

“开学前,在对角巷的那天碰巧路过维泽埃克魔法用品店,新款据说可以角度更准确......”

这是这学期第一次天文学课,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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