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我没忍住你会生气吗?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俞清扬看着莫云深给他发的消息发呆,那一天的确太近了,那绝对是俞清扬和一个Alpha的最短距离。
化妆除外,触摸也除外,那都是话剧里不可避免的,那一瞬间是他临场“做戏”,突然之间的靠近,近到没法衡量。
还有话剧表演那天他突然加戏,只要有人动了一下,那就是落在他腺体旁的吻了吧?
应该会吧?
他陷入纠结,俞清扬近两天烦的透彻,几个单主都在催,他只能日夜不停的画。
连续几天他都是抱着平板睡着的,醒来就先摸电容笔。
稿子清完他决定先休息一段时间,赶赶文,坑都挖了,不能填一半跑路了。
自己开号自己跳。
商业稿件好不容易画完了,他又进入了新一轮的清稿。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
现在还没有进入秋季,天气热的很,待在空调房的他也是没办法抚平他燥动的心脏。或许是他太急了,应该休息休息再赶,他用不着着急,催的他又不得不着急。
渐沉的太阳没有带走俞清扬杂乱的思绪,日暮将歇,他到现在一顿饭都没吃,时间都被他拿来赶稿了,哪有时间吃饭啊,因为过于忙碌紧张,他也感觉不到饥饿。
他一笔一笔的勾勒人物的发丝,这位妈咪约的是见空书里还没有结局的主角,是他推,名叫江福,虽说听起来像个小斯,其实还不如小斯,但他的名字是父母给予他最大的祝福,这个人实属不易,惨的很。
江福本就出生在贫苦的农夫家,幼年时期丧母,因为太穷,草草给母亲下了葬,穷人家的孩子不准许到学堂求学。
他并没有像其他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遇到一个认为他有天资的良师,以他的家境可谓一书难求,更不可能读遍天下史书。
跟着父亲打杂成了他唯一的生活。
一次征战,他家亡国灭,流离失所,单靠一腔热血是没用的,活不下去。
为了生命他走上了乞儿的路子。
昔日的达官贵族生活下降不少,那些“高高在上”的施舍也不存在。
没办法总不能等死吧,馆子里的掌柜以为他是讨饭吃的,二话不说把他赶出去。
再后来他下河捕鱼捉虾勉勉强强能填饱肚子,可以买一两件布衣。
后来各国又一次发生暴乱,江福被抓去参军,侥幸存活,后被提拔,几次战役成为主将。
简而言之是个一点一点逆袭的故事。
单主约的是他在沙场上骑着战马,手里拿着弓弩,束起高马尾,暗红色的发带随着风向飘动,战马下一片狼藉。
正画着发带。
“咚咚咚”俞清扬宿舍的门被敲响,他烦躁的抓来一把掉落到肩膀上的头发,拖着身子去开门,今天俞清扬感觉浑身不对劲,明显的虚弱不少。
谁会来找他?
门被拉开,莫云深朝他一歪头,他今天戴了眼镜,镜片笼住鼻梁骨上的那颗小痣,痣变得格外显眼,这是特意的点了?还是被镜片放大了?
“哥哥,你一天没吃饭了?很忙吗?”莫云深晃了晃手里的外卖,带着撒娇的意味:“让我进去啊哥哥。”
俞清扬这才回过神来,撑住门框的手慢慢滑落:“自便。”
莫云深直接往宿舍里走,把外面放到他的桌子上面:“在画画啊?”
“这位少侠好生眼熟”莫云深大胆的说出自己笔下的那个人的名字:“敢问是否是江福将军?”
《再征》是莫云深还没有写到结局就搁笔的作品,无cp热血文,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认识,这个人还是俞清扬。
“少侠好眼力。”俞清扬伸手在太阳穴处按了几下。
晕。
“怎么了?是不是太饿了?”莫云深想去扶他,又把手收了回去,暗自掐自己一把。
“先吃饭吧。”他解开塑料袋的结,掀开饭盒的盖子,把勺子放好:“鸡排饭可以吗?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我不挑食,谢谢。”
骗子。
俞清扬坐下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莫云深给他搭着话:“你喜欢他吗?”
“喜欢谁?”
“江福啊。”
“喜欢。”
“哦……”
“学长?”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空气很甜?”
“难受吗?”
“我没有下毒。”
空气很甜?
没有感觉到。
难受?感觉到了,难受一天了。
“头晕吗?”
有点。
“学长,信息素……”
“你结合热好像到了。”
原来风信子是这种味道,甜味像是泡在牛奶里的巧克力,甜中带有一点点的苦头。
好像是有点儿信息素的味道,俞清扬尽快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拉开床上的黑色背包,从里面掏出抑制剂,拽着领子就往身上扎。
莫云深一个健步过去抓住了他往身上扎的手腕,问他:“你就是这样过结合热的?”
俞清扬没有回答。
“不疼吗?”莫云深又问。
他直接挣脱了他的“束缚”,晕乎乎的扎到了肩膀上,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推进去。
刚注射完一支,他又去摸第二支。
信息素的味道太重了。
“我帮你注射吧。”
俞清扬身体发软的厉害,一个没站稳往下倒去,莫云深眼疾手快揽住了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的肩头,怀里的人不清不楚的笑了一声,声音也软:“莫云深,我后面是床。”
又摔不死。
气氛又变得意味不明了起来。
这种富含多种含义的话,俞清扬,你还处于发/情/期,我是个Alpha,还是喜欢你的Alpha,我可能会扭曲你的意思。
身上好烫。
莫云深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翻他包里的抑制剂,俞清扬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只能伏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扭到身子,没几秒他放弃挣扎了:“我讨厌你。”
“为什么啊?是我哪里做错了吗?”这个人结合热期间怎么这么可爱,比他端正认真的样子可爱多了。
“随便翻我东西,讨厌你。”
“我是担心很担心你的。”他小心的把抑制剂贴近他的皮肤,缓缓的给他注射,他打的很慢很慢,结合热已经够难受的了,他害怕会让他疼。
“别乱动啊哥哥。”
“疼!”
莫云深呦些好笑,自己卯足力气往身上扎的时候怎么不喊疼?
“我轻一点好不好?”莫云深低声哄他。
“你身上什么味儿啊?”俞清扬贴近她的脖子嗅:“有点香。”
“什么?”他没有听清,俞清扬现在太虚弱了,都迷糊了。
“你好香……”
“我热,想洗澡……”
“我要喝水……”
结合热期间的omega会感觉口渴难耐,浑身燥热,对信息素极为敏感,还有一条……
算吗?
不算吧?
“你……能不能让我……闻闻你?”紫色的小花变成了小红花,被一层白皮挡住,微微透过,如同要蒸发的水蜜桃,他的眼睛变的迷离恍惚,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遮住他深邃的眼眸,像是一片星空。
omega的唇瓣上下碰撞,一股香气从他嘴里流转,比空气中的信息素还要甜上一倍,勾引人去“品尝”。
“算了……”
俞清扬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到他的衣领上,喘着粗气,抱住他脖子的手臂也消失了,转移到了他的腰上,没有抱他,只是用力拽住他的衣服,好像下一秒莫云深的衣服都要被他撕碎。
他撕的不是衣服。
他是在撕自己,把自己因为生理期带来的欲望撕碎,要它片甲不留。
“不要再放信息素了。”俞清扬还咬住他的衣领,说话哼哼唧唧的,诱人的要命。
“我没有。”莫云深轻轻的抚摸他的背,试图让他呼吸顺畅一点儿。
“你有!”俞清扬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现在是发/情/期,对信息素太过于敏感了。
这段时间里莫云深比俞清扬还要难熬,他不敢放信息素,俞清扬对他的味道敏感他怕他产生依赖性,又想放一点儿,Alpha的信息素对发情期omega有安抚作用,可以让他不那么难受,又有诱导性,这很危险,莫云深比谁都清楚。
俞清扬一次又一次的举动,对他来说都太像邀约了,信息素都要扭曲他的意思,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莫云深的额头上起了一层汗,咬紧牙关与自己对衡,这该死的信息素!
“我有,你原谅我好不好?”
俞清扬没有说话,又一次咬住他的衣服。
他是靠咬东西撑过去的?
抑制剂只能起到缓和作用,根本不可能完全压制,一次发情期持续至少要三天不等,莫云深深知有多难熬,都说Alpha的发情期比omega还要难熬。
怎么可能?
只是看着俞清扬他都难受的不得了了,怎么可能会比Alpha好受?
不过是不疼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罢了。
看来我们很有默契嘛!
莫云深的易感期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易感期脾气暴躁,迷迷糊糊的过去,清醒了屋里总是一片狼藉。
一个折磨自己的身体,一个折磨自己的精神。
不过半斤八两。
还是beta好,不会被信息素干扰。
如果俞清扬是beta就好了。
“你说我们的契合度是不是很高?”
我来的时候是喷了阻隔剂的。
因为是夏天。
“嗯?”痛感要将他淹没,除了痛和无力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算了,莫云深其实不想知道答案,无论是与否,此时的他就算给了答案又能怎么样?
肯定的答案是因为发情期信息素作祟,否定的答案……
什么答案都是否定。
何必呢……
“还想不想喝水?”这一点莫云深很清楚,他不打算去寻求一个所谓的“答案”。
“嗯。”俞清扬柔和混浊的气息音此起彼伏,在他耳边轻吟,却是一摊滚水烫的莫云深一塌糊涂。
“那你现在床上躺一会儿好不好?”莫云深用哄小孩儿的温柔哄骗语气,手掌轻轻的在他背上抚他。
“好。”这个时期的omega容易轻信他人,尤其是契合度高的Alpha,本来就受信息素的牵制,让他们不得不有依赖alpha本能,这种本能不是来源于某个人,而是来源于那万恶的信息素。
莫云深缓慢松开抱着他的手臂,怕摔着他,结合热让俞清扬的身体失重,身子重量提了一个度,小心谨慎也变得艰难不堪。
咚的一声闷响,两人落入余晖。
下落的那一刻莫云深的手迅速的护住小杨树的头,以免摔到。
不曾想俞清扬的头部刚刚好摔到了那枚“豆腐块”上,莫云深一护这便宜到是落到了他手上。
倒想给它一巴掌。
只是不太方便。
莫云深现在两只手都在俞清扬脑袋下面压着,柔软的发丝亲昵的蹭着他的小臂,他仅靠上臂努力撑起和他中间的一片天。
不能塌了。
刚刚那一振,肘部好似石块陨裂那般疼痛。
撑住。
莫云深咬紧牙关试图分散疼痛的集中。
奈何发情期折磨俞清扬,他想要贴近,滚烫的脸颊触碰他的臂,不是稍纵即逝,俞清扬稍稍转身,整张脸都是蒙进了莫云深的右臂腕里,他赶紧用得到解放的左手去拨他。
“我去给你倒水。”好不容易把他从身上放下去,莫云深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的那根弦依旧紧绷,这是唯一一根可以有效拦住他的弦。
莫云深起身走到他的桌边,水壶里还满着,杯子干干净净的在桌上,是一个玻璃杯,透明色,很普通很廉价,他拿起茶壶才发现茶壶后面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