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打开大门。
包间内坐着一个穿着和尚服的男人，男人留着一脸大胡子，皮肤黝黑，膀大腰圆。
此时，他正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牛排，怎么看也不似一名已经出家多时的和尚。
“你们是谁？”男人微微眯起眼睛。
“自然是你的客人。”谢词冰坐到了男人的对面，笑道，“法善大师，是吧？”
“抱歉，我今天约了人！”法善放下手中抓着的牛排，舒展了一下身子，“虽然我的确有些醉了，但我今天约的人可不是你们。如果想要委托我做事，得先预约哦！我可是很忙的。”
“是嘛！”谢词冰笑道，扬手示意服务生关门。
说罢，她指了指傅长温：“如果是他想委托你办事呢？”
“不管是谁，都得……”法善视线落在傅长温身上，然后眼睛瞬间睁大，说话也开始结巴，“你……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因为你的师兄蝉丸法师告诉我，你知道那只九尾狐所在的地方。”傅长温眼眸变得冰冷。
法善立刻陪笑：“哈哈哈……师兄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而且，就算我知道她在哪里，又能如何呢？”
“华姐究竟给了你多少钱？”谢词冰一拍桌子。
她知道自己现在分明在狐假虎威，对方惧怕的也不是自己，但这种感觉竟然还不赖。
“华姐……”
“说！”傅长温声音低沉。
谢词冰隔着桌子，都感觉到了对方在战栗。
“好吧，我说！”法善像一只泄气的皮球，“师兄确实告诉过我这件事，但我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直到遇到了华姐……我发誓，我可没想害那只灵狐的性命啊！我只是想让她在外人面前，最好是直播的时候现出原型……”
“华姐答应给你多少钱？”谢词冰冷哼一声，问道。
“这个数……”法善伸出了五根手指。
“50万？”
“那怎么可能。50万谁会拎着脑袋干这事啊！是500万。”
看来华姐这次可真是出了大价钱想要将灵狐赶出娱乐圈啊！
谢词冰感叹。
“我……我……我都说了！”法善缩了一下脖子，“这事吧，干得确实不地道。可是放几面铜镜在屋内可不构成犯法啊！”
“那……要不笑一个？我们把刚才那段话再说一遍，忽略掉现原形什么的，如何？”谢词冰举起了手机。
法善哪敢不从，十分配合地拍完了视频，抓着一块牛排一溜烟就跑了。
谢词冰想了想后，将这段视频发给了苏字节，附赠一条消息：
【你把这条消息发布到网上，前提是不能让人看出视频是谁发的。】
大约过了五分钟，苏字节发来了消息：
【嫂子，你可比那个家伙还会使唤我啊！】
谢词冰微笑：【那……你发布视频了没有？】
苏字节这次消息回得飞快：【发布了！今天之内能不在烦我了吗？我还在睡觉呢！】
谢词冰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此时是下午一点。
“走了。”傅长温淡淡地道，“我下午三点还有一节数学课，我先送你回去。”
“嗯。”谢词冰点头。
当两人回到老旧公寓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谢词冰将雨伞塞进傅长温手里：“伞你拿着，天气预报说，晚上还有雨。”
“我不需要……”
“你现在在人界，就应该像人类一样活着。”
“好！”
傅长温最终妥协道。
待傅长温离开，谢词冰重新回到了餐厅。
餐厅内今天的生意依旧不太好，但谢词冰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糟糕，可能是因为报复了华姐的缘故。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谢词冰点开同城论坛，发现法善的那段视频已经持续发酵，所有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全部都被顶.到了最上面。
1L：你们看了那个和尚的视频吗？关于华姐花钱想要诅咒灵狐的事情。
2L：看了，不知道是不是假的。
3L：真的，错不了。这个和尚我有一个朋友认识，听说在娱乐圈内特别火，收费可不低呢！但，有些真本事。
4L：哇，真是最毒妇人心！
5L：从海市电视台传来的小道消息，灵狐在录制烟火人间节目的时候曾经莫名晕倒了一次，虽然灵狐声称是自己没有吃饭造成低血糖才晕倒的，可是现在想来，一定和华姐脱不了干系。
6L：最毒妇人心！
7L：灵狐抢走了华姐在水漾的代言，然后最近两人好像在竞演苏妲己，听说林导意属灵狐，这次资方水漾也没有站在华姐这一边。
8L：楼上，林导再眼瞎也能看出灵狐才更加适合演苏妲己吧？
9L：当然，林导肯定眼不盲，只要资方不出来阻挠就行。
10L：支持灵狐姐！
……
“哈哈哈……”看到这里，谢词冰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想到这回华姐肯定正焦头烂额，她就十分开心。
————
华姐站在酒店的高级套房内，瞪着手机上的视频，咬牙切齿地道：“这个法善大师，为什么要录这样一段视频？还有，你们找到这个家伙了吗？”
面前四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同时摇了摇头。
“自从今天下午，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法善大师。”
哐当——
高脚杯被华姐重重地摔在地上，酒杯中的酒液将地毯染成了红色：“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平日里钱没见你们少拿？还有……还有那个视频的来源查到了吗？”
“视频是从国外发送来的，已经查不到IP了。”
砰——
酒店房间的大门被人撞开，石杨荣气急败坏地冲进了房间。
“华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父亲已经决定取消你所有水漾的代言，并公开和你划清界限。”
“这……只是一条视频而已。我们花钱公关一下，把视频全部删掉不就行了？”华姐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你已经把自己的形象弄得一无是处了！父亲让我和你从今天开始划清界限。我这个人念旧，所以来通知你一声。”石杨荣说完转身就想离开，腿却被人抱住了。
此时，华姐正趴在地上，双手抱住石杨荣的左腿，开始低声哭泣。
“你也不要跟我卖惨。”石杨荣咬牙，“你要是洁身自好一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你知道我不会得罪父亲的，整个水漾集团和你，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砰——
大门再次被关上。
————
晚上九点多，灵狐和星月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进门星月便十分兴奋地扑在了沙发上，说道：“词冰姐，刚才，就在三分钟前，水漾的太子爷石杨荣公开宣称和华姐划清界限。我看这一次，华姐恐怕很难翻身了。”
说罢，她又望向谢词冰：“网络上那条法善大师的视频是来自你吧？”
“是的。”谢词冰微笑。
“词冰姐，这次干得漂亮！另外，灵狐姐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星月说道。
“即便如此，你还是决定留在这里工作？”谢词冰问道。
“当然！在这里工作可比我之前的工作有趣多了！”星月咧开嘴道。
“既然如此，灵狐后面的工作得全部交给你了。”谢词冰拍了一下星月的肩膀，“我得想办法找出究竟是谁在网上抹黑餐厅。”
“这些人也太卑鄙了！都见不得人好。”星月撅了撅嘴唇。
叩叩叩——
这时，公寓大门被人敲响了。
“谁呀？”谢词冰问道。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公寓？
“词冰姐，是我！罗琼。”门外响起罗琼的声音。
“诶？罗琼？你怎么来了？”谢词冰把罗琼拉进了公寓，“看你身上湿的，赶紧去卫生间用毛巾擦一下。”
“词冰姐，我没事。”罗琼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不要忘记了，我可是猫妖。这点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会感冒的。”
“行吧！那你这么急匆匆地跑来这里做什么？”谢词冰狐疑地问道。
“哦，事情是这样。”罗琼也在沙发上坐下，“我爸爸不是派猫群出去打探消息嘛！”
“对呀，有什么收获？”谢词冰竖起了耳朵。
“猫群打听到一个叫做白冰的人和人谈话的时候，提到自己曾经买过网络水军，在网上散布消息，但具体是什么消息，猫群没有打探到。”罗琼一口气说道。
“白冰？”
谢词冰想起自己似乎和这个白冰的确有一些不愉快，但至于为此就花钱抹黑餐厅？
“怎么？词冰姐，你觉得幕后黑手不是白冰？”罗琼问道。
“倒也不是。”谢词冰摇了摇头，“只是，我和这个白冰认识很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词冰姐？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强的！就像之前，我一直以为张磊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选择在这里工作的……咳咳咳……当我没说过。”罗琼挠了挠头。
难怪罗琼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妙，原来是这个原因。
谢词冰一挑眉毛。
“重点在于，你说过的一句话，或者做过的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刺痛她，然后在不理智的情况下疯狂报复。”罗琼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