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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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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结束,很快临近中秋。季云鹤想回烟城陪爷爷过节,平时可以借吴妈的手机通话,团圆节不想错过。他开始思考要怎么让江濂同意,尤其是对方这几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书房内,两人各自捧着一本书阅读,中间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季云鹤的手指不停地卷着书角,眼睛一愣一愣地凝着江濂出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濂似有所感抬了下眼,继续投入文字中。翻过七八页纸张,终是季云鹤没沉住气开口:“我想回烟城陪我爷爷过中秋,第二天就回来。”

江濂不为所动,自顾地看着书。季云鹤半蹲到腿边攀着他的膝盖,脸贴上手背轻蹭,向上的目光充满示弱和恳求,“我爷爷他身体不太好,过年没回去,这次中秋能不能让我回去一天?”

江濂分出一半视线移向手边的人。他从来不否认季云鹤的聪明,只是没想到如今会利用上最不屑一顾的美貌来交换条件。这副乖巧听话黏人姿态,令他想起珂珂。

不到一岁的小猫总是在他写作业的时候,抱着手臂各种滚脸磨蹭,似撒娇埋怨自己为什么不陪它玩。母亲送小猫时说,宠物是脆弱的,依赖于主人而活,要好好爱它,可惜他并没有做到。

爱,很多时候是个单薄无力的词,依赖于爱而活的人又岂止是猫。人会为了守护内心那点脆弱虚妄的爱,毅然从楼上一跃而下,什么都不懂的猫只会被人所伤。

手背点点湿意,衣服顺着扣子一路解到下面,聪明过头的小鸟揣摩出主人的心思,开始自作主张地讨好。

江濂合上书,眼皮懒懒地耷拉,俯视着这张全合心意的脸慢慢向下,随后用温柔的语气诱哄以主导的方式进行下一步,不动声色地蚕食他的心理防线,让人熨帖发不出脾气。

他简直要对这只漂亮小鸟另眼相看了。

年少时身边一群荷尔蒙过剩的小少爷们沉沦风月,说来说去都是那档子事,不断地撺掇江濂。他对风月之事并不热衷,浅尝过几次依然兴致索然。无聊,脏,最重要的是丑。本就算不上多好看的脸摆出或真或假的舒爽表情,实在倒胃口。

他们已经从书房转移到卧室。江濂保持着漠然的态度,看着清傲的白鹤放下身段逢迎,所带来的快感远比生理性更加愉悦。

季云鹤是冷静自持的。没有夸张的表情,时刻注意着身下人的反应,温水煮青蛙般挠着痒。江濂渐渐不耐烦,翻身挺到上方,掐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与生俱来的倨傲不会因为体位的转变而出现一丝怯场,强势地操纵,成功将柔情变成一场赤身肉搏,谁都不服从谁。

到第二天,人走茶凉,什么都没留下。季云鹤险些崩溃,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不太懂为什么没成功,明明江濂没有生气。他讨厌失败的感觉,人生唯一一次栽跟头就是在江濂身上,总不至于这种事还会再失败一次吧。

然而接下来几天江濂非常忙,书房内基本都在工作打电话,他自然不能打扰,到中秋节前一天,对方还没有回来。

季云鹤无话可说,烟城他是一定要去,哪怕腆着脸向吴妈或者姜鸣借钱,反正面子里子早就一文不值,无所谓了。

吴妈准备回女儿那过节,从储物室里提着三个礼盒出来,一转眼看到季云鹤在旁边等她,笑问:“怎么呢小鹤,我要离开几天,少爷这几天估计也不会回来,你是回家还是旅游啊?”

季云鹤有些难以启齿:“我是想回家,但是身上没钱,所有东西都被江濂收着...”

“咦,少爷不是留了卡吗?好像还有你的驾驶证,就在茶几底下。”

“什么?”

季云鹤傻愣地看到吴妈从茶几下拿出一本夹着信用卡的小本子,内心抓狂,都给卡了,为什么不还他身份证!提醒他这辈子只能当个随主人心意的宠物吗?

季云鹤相当悲愤地接过驾照,上面还是大一时期的照片,带着对未来的踌躇满志。

“你知道少爷停车位在哪吗?我带你去认认?”吴妈说。

季云鹤拍了拍小本子,看向吴妈:“您要去哪?要不我开车送您?”

“我怕你着急回去。”

“没事,您不是说这几天江濂不会回来吗,那我可以在家多待几天。”

吴妈慈和地笑笑,没再拒绝。

江濂的车库多是商务车型,最显眼的柯尼塞格,季云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选择了相对低调的奥迪。路上,他随口搭话问了句江濂的去向。

“回主宅了,逢年过节家里总要聚聚。”吴妈说。

“听起来家庭氛围不错嘛。”

“大家庭嘛,面上和谐还是有必要的。”

季云鹤听到这话,偏头看了看吴妈,闲聊起节日相关话题。

送完吴妈,他马不停蹄地赶往烟城。晚上快九点回到家,幸好提前跟爷爷说过中秋节第二天才会到。家里仍是那天离开时的模样,地上几个铺满灰尘的打包箱,临时身份证也过期了,真够令人绝望的。

次日一大早,季云鹤带上礼物打算送给照顾爷爷的护工们。老人家等在大门口翘首以盼,一见他的身影,笑容满面招手,“小鹤,乖乖,怎么不多睡一会,下午来啊。”

说着让他下午来,自己却已经守在门口。

季云鹤心头发酸,揽着爷爷的肩膀慢慢往里走,“想您了嘛,暑假都没能回来。”

“我好得很,你都快毕业了,事业要紧,不过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嗯嗯,我会的。”

给护工们送完礼物,寒暄玩笑几句,季云鹤转身撞进不远处爷爷的眼眸里。老人脸上每一寸松弛的皮肉传递出笑意,目光深邃而温暖,蕴含着骄傲和爱护,穿过空间距离,直达他的心口,眼眶一瞬湿润。

爷爷没说话,牵住他的手,像小时候接他放学回家一样并排行进。那时季云鹤刚到爷爷的腰,如今爷爷却长到了他的肩膀处。阳光在灰白的地板上投下一个个亮区,亮区里依次出现两道长短不一的阴影,长的挺直,短的佝偻,时不时重叠。

季云鹤陪爷爷住了三天,一老一少挤在一张不算宽敞的木板床上。个高腿长蜷缩着难受,爷爷本想把床留给他,季云鹤撒娇表示要和爷爷一起睡。爷爷不忍拒绝,尽量给孙儿空出大片位置。

白日爷孙两凑一起说说话,或者和其他老人打打牌。他跟爷爷说起未来的安排,说决定直接工作,收到一个不错的offer,目前正在公司实习。这样说是为了防止以后露馅。爷爷没发表什么建议,老生常谈多顾及身体,不用挂心他。

三日转瞬即逝,季云鹤还没说什么,爷爷就催着他该走了,别耽误学校的事。他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坐上公交。奥迪停在下一站,不敢让爷爷看见。回程途中,心情百感交集。

吴妈和江濂都不在家,季云鹤闲得没事,出门买了部手机,联系上姜鸣。对方到学校办完事准备回实习公司,刚好有点时间。他让姜鸣在学校门口等着,现在过去接他。

姜鸣挂了电话,笑着嘀咕:“接啥啊,一起坐地铁啊。”到校门口他给季云鹤留言,几分钟之后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头倒吸了口气,“哇哇哇,我没认错吧,柯尼塞格!”

季云鹤看到姜鸣围着车打转,小心触摸的样子,好笑道:“不是说要让你涨涨见识吗,特意开了辆贵的出来,上车吧。”

姜鸣睁着大眼摸索内饰,吸吸鼻子感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坐上柯尼塞格。”

季云鹤顺着他的话玩笑:“我也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开上柯尼塞格。”

“你还是有希望的,到时候当上季总,咱直接黑夜之声。”姜鸣边拍照边说。

季云鹤轻笑,说着闲话将人送到公司,在附近吃了顿午餐,还上之前的两千块钱。姜鸣稍显迟疑地收下这笔钱,卡着时间回公司上班。

季云鹤坐在车里思索着要去哪,并不是很想回去。可B市没什么去处,有朋友,但都不适合再来往。人在自我认知处境最差的时候,不会愿意让其他人看到。

要不去看看陈梅雪?不知道她怎么样,高进那家伙未必会在意一个小服务员的事情。

他一开始还担心自己没会员是否能进去,门卫一见这辆车直接放行。进到里面后,问了下其他服务员,说是在五楼。

果然陈梅雪抱着餐盘躲在走廊边探望什么,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就她一个格外显眼,“梅雪。”

陈梅雪吓得一颤,看见是季云鹤,舒了口气,开心地说:“云鹤,你怎么来了,没听说大老板过来啊。”

季云鹤温声道:“我自己过来的,来看看你,上次有挨罚吗?”

陈梅雪瘪瘪嘴小声说:“挨了顿骂,不过没扣钱就无所谓了。”

季云鹤不禁腹诽,高进还真是不靠谱。“不好意思,害你被骂了,下班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话音一落,里面的包厢传出一声惨叫,伴随着隐约的谩骂声。

“妈呀,希望小柔没事。”陈梅雪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一脸担忧地望向里面。

季云鹤好奇地问:“怎么呢?”

陈梅雪咽了咽口水,把人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私语:“是江大少,心理有点问题,性情非常阴晴不定,一个不注意就会狠狠打骂,夸张到眼神都不能倾斜一点,每次他来,我们都胆战心惊。”

“江濂的堂哥?”

“对呀。”

季云鹤暗自吐槽,江家有正常人吗?

“砰”地一声关门,一个女生抹着眼泪小跑过来。陈梅雪叫住她,掏了张纸巾给她,心疼地问:“是因为什么?”

小柔抽噎道:“我真的啥都没做,放酒水的时候,江大少刚好挂掉电话,然后就开始发疯砸东西骂人,我绝对是被牵连的。”

季云鹤默默听着两个女孩的话,视线移向里头紧闭的房门,对这些权贵子弟抑制不住地厌恶。

陈梅雪有工作,他便独自坐到二楼吧台前喝酒,听台上的人唱歌,等待陈梅雪下班。

孙鹏飞跟好基友勾肩搭背来到吧台拿酒,无意看到对面撑头听歌的季云鹤,脸一下沉了:“艹,那不是江濂的小情人吗?真是晦气。”他的额头至今还留着疤痕。

“离他远点吧。”基友叹气说。

孙鹏飞白了一眼,端起酒杯准备走,忽地顿住,回头看向季云鹤,“江柘今天是不是在这?”

基友蹙眉斜视,语气不妙:“你要干嘛?这位是真疯子,小心等下收不了场。”

“呵,他们收不了场,跟我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江柘有多恨江濂。”

“人家一家子,再恨也不会怎样,你别引火烧身,江濂可不好糊弄。”

“老子的针不能白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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