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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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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朝晖院的路上,几个下人抬着两个大花瓶小心翼翼走在夹道上,见到迎面而来的孟易安,连忙让出了道。

“见过大少爷。”

孟易安扫了眼那两个三彩瓷瓶,随意问了一嘴,“这是要搬去哪里?”

“回大少爷,是刘管家吩咐搬去清荷院的。”指挥搬动的管事弯着腰恭敬回道。

孟易安一听是搬到孟朗院子,想起了景泰楼之事,待走过夹道后朝宝山问道:“现在那位颜公子还是同朗少爷同住在清荷院吗?”

“夫人特地命人将清荷院东厢房收拾出来,就是为了给颜公子住。朗少爷说了,他和颜公子在金陵的书院便同吃同住,两人时常要相互讨教,早已习惯。”

虽不知少爷为何关心起这个,宝山还是将从府里听来的消息细细说来。

看来两人这关系是由来已久,孟易安心道。

***

景泰楼里闹哄哄的,身上难免沾染些浑浊之气。回了朝晖院,孟易安第一时间便是喊人备水沐浴。

热水洗去一身乏累,若冬拿来熏过松香的寝衣伺候他换上,孟易安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让紫藤给他烘头发,忽有人来报,是父亲让人请他去书房一趟。

孟易安懒得再换衣束发,只裹了件外衣又披上件鹤氅,将披散的头发松松地扎起就随来人过去了。

到了闲云斋,正巧碰见孟朗二人从书房出来。他抑制不住好奇,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在戏楼里错看了,此时看过去,两人规规矩矩,连衣角都没碰到一片。

待两人走远,孟易安才进了书房,关了门顺手把兜帽一摘。

孟固言抬头看见儿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烛光里那张脸被热气熏得泛红,没束起的头发衬得脸更小了,水润的双眸看起来比平时乖顺许多。

“怎么这副样子就过来了?”孟固言蹙眉。

孟易安还以为父亲又要斥责他不成体统,没想到父亲只是走过来替他掖紧毛领,把他拉到炭盆旁坐下:“下回这样直接让人来回我就是了,夜深寒重,若是着了凉又该难受了。”

“谢谢爹关心。”孟易安难得乖巧地端坐答应。

“方才是看什么?”孟固言没忘记他刚才看孟朗两人的眼神。

“没什么。”孟易安敷衍地毫无技巧。

打小报告这事还是罢了,免得被人记恨,他与孟朗又不熟,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去,

孟固言笑笑没再追问,又道:“听说这次月考你有所进步。不仅骑射和算学都是甲等,就连帖经和墨义也得了乙等。”

一听到夸奖,孟易安眼睛发亮,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次月考他那是下了功夫的,前几天还特意请教过顾行舟。

他如此努力,个中原因无非两个,一是萧仁翯督学的威慑力,再就是上回藏书楼迷路之事,让他在新朋友面前十分没面子,这次怎么也不能让赫连乌戈看着他得末等,那就太丢脸了。

没等他骄傲多久,父亲还有个但是在后面等着。

“可我听王祭酒说你策论乱写一气,不仅只得了丁等,还差点把赵学正气病了。”

若不是因此被王祭酒告到他这儿,他也不会这么快知道儿子的成绩。

“那策论我哪里乱写一气了?我写的有理有据!”孟易安不服气地大声反驳,但说到后面气势就弱了下来,声音渐低,“只不过字写得不好,也没有学着他们之乎者也。我看学正们就是对我有成见,看都不愿认真看就评了个丁。”

“你自己也知道字写得不好,那还不勤加练习。你看看顾行舟那手颜体,你要真有心,就该像他学一学。,别说顾行舟,就连朗哥儿,不过比你大两岁,那字也是天差地别。”

孟易安这次听到父亲夸顾行舟,已无此前那种一听到名字就要反驳的反感。

上回顾行舟不仅帮忙抄写,还连夜列了适合赫连乌戈带回去的书籍单子,这次月考也帮了他许多忙,两人不说亲如挚友,起码也算点头之交了。

况且他也看了顾行舟帮忙抄写的那两本书,字写得尤其好看,父亲的夸奖确实也没错。

但说到朗哥儿他就不服气了。

你以为你夸的这人就好?你儿子至少品德在线,他私底下如何龌龊还说不定呢。

他眼一斜,挑衅般看着父亲:“父亲这么看重堂哥?那父亲可知,他与那颜公子之间可有些不太清白。”

孟固言一怔,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什么闲言碎语?这是我亲眼所见!”孟易安一着急将他在景泰楼所见说漏了嘴。

孟固言听得直皱起眉。

本以为父亲会惊讶斥责,没想到他只道:“既已有了玩伴还去沾染戏子之流,真是没点分寸。

“什么叫玩伴?父亲指的不会是那颜公子吧?”

父亲没回答,但是眼神已经给出答案。

这种叫玩伴,那我和陆琛叫什么?孟易安被父亲的三观震惊到了。

父亲和沈云归那些事毕竟时过境迁,当初父亲说起时一副年少轻狂误入歧途的样子,他还没多大感觉。现在看父亲对孟朗和颜公子的事如此轻描淡写,才是对他冲击更大。

“那为何上回父亲对我说什么男人万万不行?”孟易安说的是他赌气指着萧仁翯那次,父亲当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怎么不仅许州官放火,别的百姓也能放,就他一人不能点灯是吧?

这也欺人太甚了!

“这如何能一样,你那是为了跟我赌气不肯成亲。”

孟固言当时有沈云归的前车之鉴,生怕儿子为了跟他对着干去招惹萧仁翯,当然是态度坚决。另一个担忧也是怕给他松了口他真以此为借口不成亲了。

“朗哥儿不过图一时新鲜,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等他真入仕,自然就该断了。你若只是玩玩也就罢了,但要是为了不成亲说什么喜欢男人那爹是绝不会同意的。“

孟易安瞪大了眼,再次被刷新了三观下限。

他知道父亲渣,但没想到他还鼓励自己渣。不管男女,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别人要接受你的玩玩?

沈云归和母亲还真是可怜,竟喜欢上这种人。

孟易安这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让,孟固言突然有些担忧。儿子若是随了生母,可如何是好?

“我知你不想这么早成亲,其实就是晚点也无妨。爹问你,你中意的女子,除了容貌,可还有其他条件?”

孟固言以退为进,实则是想打听儿子的喜好,也试探他是否真对萧仁翯念念不忘。

他这一提又触及孟易安的敏感神经,误以为是要催婚。

孟易安想也不想推出了同样的挡箭牌:“我不是说了吗,就是萧仁翯那样的。”

“你真喜欢男子?”孟固言盯着他的眼睛。

到底是执掌朝堂的丞相大人,哪怕对着儿子已收敛九分,这一下直视仍是让孟易安心虚地结巴起来,“当、当然了。”

似乎为了取信于父亲,说完还重重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孟固言轻笑着移开了对视的双眼。

他先前说起朗哥儿都是那副模样,一看就是没开窍,孟固言哪能看不出来他话中真假。

孟易安才呼出一口气,又对父亲的话感到一头雾水。

他到底知道什么了?这是信还是不信啊。

不管了,老头子爱信不信,反正我现在不娶妻。

“对了,还有件事要同你说。”孟固言没在意儿子那些小心思,说起了另一件事,“开了春你二伯父和二伯母要来京里。”

“……”孟易安眨巴着眼睛看着父亲。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家这些年不是没来过人,孟易安不知道父亲对他提这个干什么。他又不当家,人到了领着他见面磕头寒暄走个流程不就行了。

“难道是要我去接?”他问出来都觉得有些不靠谱,父亲应该不会放心让他前去吧?

“那是朗哥儿父母,你见着他们—”

“爹你放心,我绝不会提堂哥的事!”孟易安抢先表态。

孟固言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就派人把儿子送回朝晖院了。

他本想提一提父亲的来信,看看安哥儿对回金陵之事是否抵触。毕竟若真是定了要回去,恐怕时日不短,先不说他能否习惯江南的饮食与气候,老宅那一大家子可不比现在的丞相府。

安哥儿从小气性大,自己再是护短也要承认他不是个懂得退让的主。

继母本就偏心亲生的两个弟弟,如今弟弟家的那几个孩子都与安哥儿差不了几岁,若是相处不好又没人护着,受了委屈可怎么办。

因过不了自己这关,孟固言那些试探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

一晃就到了腊月,跟所有学生一样,孟易安太盼望过年了。难得国子监有十五日年假,他终于不用起早贪黑,闻鸡起舞了。

可放假虽然开心,但天公不作美,从国子监开始放假那日起,就开始下起了漫天的鹅毛大雪。

这样的大雪哪怕只一会儿,地面就一层白叠着一层白,更何况是接连几天大雪。别说去哪儿玩了,院子里的通道都要人不停地扫雪,出门的车马更是寸步难行。

孟易安只能躲在暖和的房间里和丫鬟们打打叶子牌,偶尔也在父亲的监督下在书房装模作样写几个大字。

这日在书房偶然得知,因连日大雪,好些百姓的房屋被积雪压塌,不少人缺衣少食,慈安堂也受了灾。

因自己也没了母亲,他怜惜慈安堂那些无父无母的年幼孤儿,每个月都会拨出些银子捐给慈安堂,作新收留孩子的吃穿之用。

听到慈安堂受灾的消息,他多留了点心,让亦秋准备了一些银子并吃穿之物,雪小了点就带着福生亲自送去了慈安堂。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有跟他一样想着慈安堂这些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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