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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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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毅侯府?”孟易安和陆琛对视一眼,脑中同时浮现了一个名字。

“没错,”程彻指着食盒底部一圈兰花式样的花纹以及花纹中一个拇指大小、隶书的卫字,“我在卫理那见过侯府给他送来的食盒。”

卫理?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名字,两人同时用疑问的眼神看向程彻。

孟易安更是瞪圆了眼睛,“这人是谁?凭什么他能搞特殊让府里送吃的过来?”

岂有此理!国子监竟然有比他俩排场还大的人?

孟易安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国子学的厨子虽然手艺还算过得去,但山珍海味吃了几年都没滋味了,何况其他。

他和陆琛时常偷溜出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打牙祭,谁叫国子监不允许各府单独送吃食进来,说是什么要让众学子不耽于享乐,也不知道吃得像样点怎么就享乐了。总而言之就是挑三拣四什么的别想,膳堂做什么就吃什么。

若是国子监允许外面送吃的进来,那他大可以每天在京城各大酒楼换着花样订做八菜一汤给他送过来。

程彻这才解释:“卫理是忠毅侯府二房之子,在侯府行三。他身体不好,说是从小体弱,打从娘胎出来就用药调养着,每顿必须要服用药膳。卫老夫人心疼孙子,卫侯爷便同祭酒说项,允许每日忠毅侯府的人给他送药膳来。”

都这样了还要坚持上学,这么身残志坚的吗?孟易安一脸不能理解。

陆琛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此,他一听说这食盒里的东西是什么,差点急白了脸,“话可以乱说,药怎么能乱吃?你傻不傻,人家放这你就吃?快!还不快吐出来!”

他也不管药和药膳还是有区别的,就焦急地拍着孟易安的背,恨不能把他刚吃进去的东西全给拍出来。

“你干什么,咳咳—”孟易安赶紧拉住他的手,咳了两声。他本来没事,现在反而差点被陆琛给拍死在这。

“我才吃了,这里面一丁点儿药味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药膳?我看就是他借着送药膳的功夫偷偷让候府的人给他送别的吃食,你们看——”

食盒共三层,中间一层本就是空的,孟易安也是吃完了才发现最下面还有东西,他把食盒最下面一层打开给陆琛和程彻瞧,四个四色糕点就躺在食盒底部。

这糕点总不可能是药膳吧。孟易安冲陆琛一挑眉。

如此一来陆琛才放下了手,却还是忍不住责怪:“你平日里贪嘴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见着东西就吃?”

“还不是怪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鬼鬼祟祟的!我这不是误以为是你准备的才吃的吗。”孟易安比他还理直气壮。

两人拌嘴的时候谁都插不上嘴,程彻刚受了教训,这回更是不敢多说一句,直到一人出现。

“这是我的食盒。”一个冷冽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起。

三人齐齐回头,顾行舟还是如昨日一般,一身干净的月白衣衫无多余配饰,却衬得他温润如玉,出尘脱俗。

他步履轻缓行来,目光从容地朝桌面上空空如也的面碗看了一眼,又移到了孟易安脸上。

“这…这是你的?”孟易安诧异。

随后他想起了昨天顾行舟最后问他生辰的那句话。

难不成顾行舟是觉得昨天说的话太过分了,又想向他示好,于是在得知他生辰的情况下特地给他准备了长寿面?

孟易安眼神在顾行舟身上上下扫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很合理。毕竟顾行舟在京城没有靠山,好不容易抱上了他爹的大腿,终于意识到以前与他作对的那些行为是多么的错误,所以现在才要来讨好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在今日这碗让他满意的长寿面的份上,他决定姑且原谅昨天顾行舟的无理之言。

孟易安脑中已经编排了一出合情合理的大戏,一边自我认同地点了点头,一边想着怎么回答才能既显得自己大度,又不至于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他刚要张嘴,陆琛已经抢在了他的面前。

陆琛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顾行舟,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质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亦或你在这里面下了什么药,想害安哥儿?”

虽然顾行舟以前与他们作对的事可谓“罄竹难书”,但最近的确是帮了他忙,现在怎么说别人也是一番好意,陆琛这样子质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孟易安扯了扯他的袖子凑过去低声道:“怎么说也是给我庆生,你就…”

“今日是我的生辰,那是我娘给我煮的长寿面。”

顾行舟的话让孟易安当场僵住了,他缓缓回头看向对方。

“你也是今日生辰?”

顾行舟面无表情地点头。

“这长寿面是令堂做的?”

顾行舟还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自作多情的尴尬让孟易安恼羞成怒,他还是低估顾行舟的讨厌程度了,人的本性果然是不可能突然变了的。

“你、你的食盒放在我这儿干什么?”孟易安甚至尴尬到突然结巴起。

“倘若我没有记错,我把食盒放在这里的时候,这张桌子还没有坐人。”顾行舟回答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在孟易安眼中看来,耳里听来,怎么都有股讽刺之意。

国子监膳堂用膳的地方并非在一处,只约定俗成每斋有自己的地盘。而这张桌子靠着窗,窗外是膳堂后院,院中种了几株桃树,景致不错又十分安静,所以他和陆琛惯坐在这儿,其他人也默认这是他俩的位子。但确实没有谁明说过这是固定的座位。

他一时语塞,竟无法反驳。

“不就是一碗面吗,大不了赔你就是。”孟易安小声嘀咕。

虽然还在嘴硬,但他心中明白,顾行舟母亲亲自做的长寿面意义定然不同,可让他在顾行舟面前低头……

“呐,改日我在望和楼定桌席面,就当陪你这碗面。”

孟易安悄悄环顾四周,还好今日来得晚,此时膳堂人已经不多,他们又在靠里边最为安静的一处,虽有零星几个其它斋的学子注意到了这边,但畏于一斋的名声不敢太明目张胆观望,并没有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陆琛闻言抿紧了唇,眸色逐渐深沉,搭在桌上的手掌因为用力指尖微微发白。

孟大少爷一向是无理也要辩出三分理来,就连在孟相面前也没低头认错过,凭什么今日顾行舟能有此待遇?

况且,最近顾行舟出现在安哥儿周围的情况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陆琛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不必了。”顾行舟冷淡答道,然后默默收拾了食盒就要离开。

被拒绝的孟易安指着他的背影震惊看向陆琛,“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琛没回答,反而双手抱胸斜眼瞧他,“你对姓顾的倒好,不过是吃了一碗面,还要在望和楼特地请客赔礼?我怎么就没见你对我服软过?”

听到这话的程彻在一旁苦着一张脸,再次缩了缩脖子。这酸味比膳堂后厨的山西陈醋还要浓,原来不只是自己的原因,陆世子他是谁都看不顺眼呀。

被怼的孟易安还不知怎么惹了好友,只觉他莫名其妙,“你这又是怎么了?你和顾行舟有什么好比的,我们俩的关系还需多言?你要是想,我把望和楼包下来请你吃一个月也行。”

我缺的是这顿饭吗?陆琛只气他不开窍,瞪了他一眼。

不明所以的孟易安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动静。

孟易安望过去,是刚离开还没出膳堂的顾行舟被堵在了门口。

一个脸色苍白,裹着大氅,看起来有些病殃殃却神情傲慢的男子拦在了顾行舟的面前。

孟易安一看就猜出来,这大概就是那位“身残志坚”的卫公子了。

“难怪今日送膳的小厮说表少爷有事,原来是让人偷偷送了吃的。”卫理扫了一眼顾行舟手里的食盒,嗤笑一声,“姑母也是,你生辰就送了一碗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苛待你们母子呢。”

接着又挑剔起顾行舟的穿着,“虽说是寄居,可你们也住了这么些年,卫家待你们不薄,四季衣裳没有少过,你成日穿着旧衣难不成是把大伯母送你们的衣裳给当了?我听说姑母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抓药花了不少钱,若是实在困难你只管开口,我替你们去祖母那说说好话。”

卫理这话看似关心,却处处揭短。

顾行舟垂下眼帘,眼中一抹厌烦飞快掠过,再抬起时又换上了一如既往的冷淡。

“多谢表兄好意,母亲的病已好,就不劳表兄费心了。今日还多亏了表兄,否则我这食盒也送不进来。我看表兄仿佛又清减了几分,功课上还是要量力而行,不要为了学业反而累坏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顾行舟也不遑多让,并没有让卫理讨到便宜。

“你什么意思?!”卫理没想到他会反击,一股心火烧得咳了起来。

卫理虽体弱在学业上却有两分天资,一直深得祖父宠爱,在顾行舟来侯府之前,他的学业都是侯府孙辈中的佼佼者。可自从顾行舟出现,祖父嘴上便总挂着他的名字,甚至为他求来了国子学的入学名额,两人更是常被拿来比较。但普通人又怎么能比的上天才呢?

这也成了卫理这些年来处处针对为难顾行舟的理由。他是侯府嫡孙、正儿八经的主子,下人自然也跟着踩高捧低。

顾行舟母亲只是不受宠的庶女,又是寄居侯府,教导儿子也是让他处处谨慎。因而顾行舟以往对侯府这些人的为难都是能避则避,极少起冲突。

只是上回母亲生病让他意识到,有些事不是他退就能避过去的。

“我只是好意提醒,表兄何故如此气急?我想起来司业还让我去一趟博闻阁,表兄,失陪了。”说罢,顾行舟提着食盒目不斜视越过了卫理。

“这忠毅侯府的人对顾行舟还真不怎么样。”孟易安见到卫理气急败坏的模样,有感而发。

散学之时,他的这个印象更加重了。

来接卫理的马车挂着忠毅侯府的标志,但顾行舟坐的马车就又小又破——至少在孟易安眼里是如此。

顾行舟刚到马车前,书童决明连忙接过了他手里的食盒和书袋。

待顾行舟上了马车,决明打开食盒见几枚糕点还在,惊讶问道:“少爷怎么没吃糕点?”

每年少爷的生辰夫人都会亲自做长寿面。昨日散学回府,少爷特意请夫人今日做两碗面送去国子监,夫人还担心少爷是在国子监吃不饱,又多做了几块糕点。

“你吃了吧。”顾行舟看着孟易安的马车驶出视线,心不在焉对决明道。

看来少爷也没那么饿嘛,决明心想。然后就把糕点收了起来,准备晚上饿的时候再吃。少爷和夫人在府里尚且不易,他一个奴仆吃不饱也是有的,尤其他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最容易饿。

“少爷,您今日是不是又得罪了三少爷?”决明想起刚刚等少爷散学的时候,三少爷恶狠狠看他们的眼神。

“无妨,他们很快就要自顾不暇了。”顾行舟语气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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