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这是什么?”
撤离游轮的慌乱逐渐平息,后知后觉的冷意开始蔓延。兰把手插到兜里,却触碰到一个硬物,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贝壳拎到面前端详。
“唔,是小家伙们给你送的礼物吧。”园子随口回答,抬眼看到兰惊喜的模样,顿了顿又揶揄道,“新一给你送了啥礼物啊?”
“…没什么特别的啦,我已经好多次夺冠了。”兰不自主地觑了眼柯南,虽然嘴里说着不在意,但内心还是不大舒坦的。所以,她决定回家后晚餐做葡萄干盛宴。
柯南还坐那儿啊哈哈眼神告饶呢,都不用多费脑子猜,园子也知道工藤新一根本就没有特地准备什么来庆祝兰夺冠。
看懂了兰和柯南的眉眼官司,园子觉得索然无趣,她可不想参与到他俩的play中。
园子把视线移到身侧,她有些冷,胳膊上肯定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只是,从游轮上撤离地匆忙,身上除了救生衣再无外套。园子忍不住攥了攥手心,旁边这小家伙的小手也不热乎。
察觉自己手指被某人圈地更紧了,灰原不大适应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于是捏起某人手心的一撮软肉掐了掐。
还在想着灰原的手怎么比她这种睡过冰柜的人还冷的园子,冷不丁地受痛,悄摸着嘶了声,把手缩回身前。
“怎么了?园子不舒服吗?”兰敏锐地听到声音,关怀地看向今天遭受过袭击的园子。
“不是,我身体好着呢!兰!”园子视线往左飘忽了一瞬道,“我只是想起来,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上午你是躲在哪里的?小家伙们没有找到你,也都很好奇呢…”
“对了!柯南,你知道兰是躲在哪里的吗?”园子想起兰说过的话,又转头对着柯南问道。
“就在那个甲板下方啊!”柯南不假思索地回答。
兰先是小心翼翼地把贝壳手链收到口袋里妥善保管好,顶着园子求证的目光点了点头,也偏头问柯南,“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说一直在看着我踢球嘛。”柯南直视着兰的眼睛,想起来小时候的兰也是这般很会躲迷藏。小时候躲在体育室不小心被锁在里面,可把他们吓了一跳,也幸好是他找到了她。虽然这一次没有被锁,但兰总喜欢躲在一些犄角旮旯里,是很危险的操作,还好聪明的他总能找到她。
“哦~难怪某人说只有某某人能找到她呢!”园子故作调侃地打趣着兰,直到兰和柯南的眼神都开始闪烁,周身开始弥漫粉色泡泡的时候,园子才收回视线看向灰原,“终究是我等多余了。”
灰原面无表情地看着作怪的园子,心里想着还有多久才能上岸,可别让园子真着凉了。
被灰原嫌弃的园子摩挲着自己的手心,又饶有兴趣地盯着兰和柯南。
兰可真不够意思,竟然瞒了她这么久,亏她还一直为兰和新一的感情操心。肯定是新一变身成这四眼小鬼玩得太野,都把兰给带坏了!
瞧瞧这相处模式,也难怪她之前会认为兰找代餐移情别恋了,结果是她一叶障目了。
这两人好事将近啊…作为他俩的青梅,要想她不拆穿不捣乱也行,等他俩确定关系了,她定要好好算个账。
园子看好戏的眼神儿把兰盯得满脸火辣辣,柯南也开始目光游离,后知后觉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露馅了。
上岸后,恢复了稳重的兰牵着柯南的手看向园子。
园子了然,这是要各回各家了,她就不继续凑热闹了。
挥手告别后,看到兰和柯南转身离开,园子弯腰也牵起灰原的手。
“干嘛?牵上瘾了?”灰原还是不太习惯这种近距离接触。
“你瞧他俩,挺有意思的。我也想试试。”园子朝兰的背影努嘴,手上的力度没有放松,“像不像带娃哦?感觉还不错呢。”
“你就贫吧你。”灰原没有反抗,顺着园子的力度转身离开。
灯光下,两对带娃的身影互相背对着离开,渐行渐远。
突然想起什么的兰想回头喊园子,看到园子牵着灰原的背影,感觉有点奇怪。
“怎么了?”柯南问。
兰摇头,拉着柯南继续走,“我给博士发个信息,等步美他们到家后,让阿笠博士也和我说一声。”
园子肯定把他们都忘光了。
真的有点奇怪欸,从中午开始,园子对小哀就完全转变了态度,不再是那种敬谢不敏的模样。园子也开始喜欢亲近小孩子了?她和小哀只是一起当鬼而已,难不成就这样建立了革命友谊?小哀不是一直都跟着阿笠博士的嘛?
被兰嘀咕着的园子确实是其他啥都忘光了。在灰原给阿笠博士发讯息的时候,她正在给附近的自家酒店发讯息。
是的,她今晚不回家,要带灰原睡酒店去。
她是真的冷,想早点泡个热水澡。
一路无言到达目标房间,房门一关,园子就拿起酒店准备好的衣服冲向浴室,“那边还有个浴室,你也去洗个澡吧。”
舒坦地泡完澡换好睡衣,园子走向灰原,发出邀请,“来吧!带我玩一把游戏!”
“你真是…”也换好了睡衣的灰原转头看看衣柜另外几套准备好的她和园子的衣服,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即使是灰原现场教学,一连打了几盘游戏下来,还是一直在输的园子hold不住了。
“不玩了,没意思!睡觉吧!”
想到套房里的大床,开始满脑子花花的园子看到灰原的小个头时顿时就歇火了。
她们真的很有缘分,每次都是在酒店里,这一回还要睡一起吗?
上次只是因为担心人跑了又太累才睡一张床的,这一次她知道灰原不会跑没了,那就不用睡一起了?她从小到大也都是一个人睡觉的,哪怕是与兰也极少同床共枕。
可是…有些不甘心啊。
上次是终于找到人,既踏实又患得患失,啥也没来得及做。这一次,她倒是想实际意义上地更进一步,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三头身,她有些下不了手。
她这么大的人,对这个头才到她腰的小孩,还不是轻轻松松拿捏?
灰原现在的身量,躺床上是不是比鲁邦也大不了多少?
这小小一团,她今晚可以抱在怀里睡觉吗?
明天一早,小灰原会和鲁邦一样提供舌头洗脸的晨起唤醒服务吗?
不不不,感觉有些罪恶。打住!住脑!
灰原看着园子调色盘一样变换的神色,轻哼着转头又去了浴室。关好门,站在镜子前,她吞下了一颗解药。
“呃…”身体碾碎重组的疼痛还是让灰原抑制不住的低吟声透过浴室门传到套房里,惊醒了发呆的园子。
“怎么了?是够不着淋浴头?还是摔倒了?”
尽管灰原现在是小孩,她也是要遵循非礼勿视的礼节的。
还在盘算着今天睡套房哪一张床的园子把头箍卸下,捋了把头发走近浴室门,“灰原,灰原?你没事儿吧?”
“没事。”灰原的声音穿过浴室门,似乎变轻了。
门开了,映入园子眼帘的是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图。
啊!这人又变回来了!还穿着浴袍!
糟了,没有准备她的尺码的衣服和睡衣。这浴袍质量虽好但穿不出去啊,明天得让酒店重新准备符合她尺码的衣服了。
园子直直地看着在面前站定的宫野志保,“你是准备开诚布公?”
“对。”宫野志保疲惫地擦了擦半干的头发,“我的其他信息还不方便告诉你。现在瞒着你,是因为我的处境很危险,我能和你说的也只有告诫你别去深究我的身份和探寻我的过往。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涉险…因为要躲避敌人,我只能用小学生的模样生活,就现在看来,恢复真实身份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好的,了解。”园子听宫野志保说了一大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喝药了吗?”
冷不丁地被提问,园子脑子都要迷糊了,“没啊?”
“你受凉了,没让酒店准备好药剂吗?”宫野志保看着园子明显困顿的模样,想着这人最好喝了药再睡。
“我没事的,你也别操心了,早点睡吧。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喝药。”园子率先坐到套间大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宫野志保的浴袍,“你什么时候走?明天一早吗?那更要早点睡觉了。”
宫野志保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走近几步,“明早不走,陪你玩俩天。”
园子听到了,很是开心,“那太好了,一起睡吗?”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