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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第二二七章 向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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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了伤,不用这么多虚礼了。你既然帮我办事,白虎堂不宜久住,新月堂那儿,眼目众多,你就带着衣韵找个藏身的住所,如果有什么事情,及时传信给我。”

说道此处,余何意又想起那便宜徒儿,这几日虽不曾见她,但日日请安的信件倒每每不落,且这妮子耳目清灵,根骨不差,余何意自也有心擢拔她。故此说道:“此外我有个徒儿在现任漕运监督处,甘府内生活,她正在练剑,你每隔一旬,可以前去指点一二。不要张扬。”

“月宫的事,江映竹会帮你,但对她也不必交代太细,如果遮瞒不住,往云州逃,云州楚氏,你见了他尽可实话实说。衣韵此女,未必简单,你可要好好观察。”

秦破云一一记住,一一点头,听他讲到月宫衣韵,才卒然一抽眉角,但看余何意一如寻常态度,秦破云也就按下不表,依然点头示意自己清楚明白。

余何意嘱咐完毕,又对秦破云道:“我马上要启程少室山。”

秦破云神思不属,听他这样说,也只是顺势点头,余何意等了等他,见他依然无话,又提醒一遍道:“这趟英雄大会,你有什么事要做的吗?”

秦破云点了点头,又猛然抬头看向余何意,结结巴巴地说:“你交代的事我还没有办完,破云……”他眼神低垂,“不敢有所求。”

余何意拍了拍秦破云的肩膀,虽然他两个的投契有一半儿都来自于卫远,但如今既然算是同舟共济,当然也应该守望相助。要不然,怎能让秦破云尽心尽力,余何意道:“一码归一码,陈家的事你继续查,化月三式能带回来,我记你一功。”

“如果方便的话。”秦破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能不能让太清山见识一下细雨飞花剑。”

余何意愣了一下,料不到他所相求如此简单,现在是永平三年九月,即将立冬,少室山的英雄大会在明年开春,约也有四五个月,小半年的功夫。要练熟这门剑法,不为难事,思考之后,余何意一口应承道:“好,不过我暂时不能说出这门剑法的开创者谁,因为时机未至,甚至于我在英雄大会上,也要改头换面。”

秦破云道:“这个自然,只要少侠你能用这门剑法击败他们,别的一概无妨。”

两人又谈少许,秦破云告辞出门去了,翌日,江映竹神情慌张的跑来找余何意,但支支吾吾又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约定二人英雄大会再见,就急忙去了。

余何意虽知这其中必有曲折,但不欲横生枝节,也便懒得理会她作扭捏态,只是中道又告诉她,兴许年末还有别的事情安排她做,让她不要离长安太远,以免到时联络不上。

江映竹本来就要在京内追查大师姐的下落,故此应承极快。

又过小半月,听锋剑终于锻造完毕,由柳岁亲自把剑给他送来,两人就着清光剑的归属打了半天机锋,原来江映竹先前对柳岁尚算客气,自从得知大师姐的佩剑是被柳岁送到余何意手中之后,对柳岁总是横眉瞪眼。

柳岁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几番试探之下,猜到是那柄宝剑之事导致,但又不知何故,到余何意这儿探问来了。

余何意模糊大概说了宝剑先前出自月宫,是大弟子的佩剑之后,令柳岁大呼侥幸,幸好他不善使剑,也不曾拿河中宝剑一事说道,若不然,被月宫得知,恐怕他难以安生。

拿了剑,一切就绪,林崇吉也等的难耐了,收拾行囊,在长安西城门处雇了车马脚夫,二人就此上路,上路之前,林崇吉还问余何意这趟行程去哪,可是要去踏松月某处据地吗?

余何意心中早定计划,要先去哀牢山一趟,追寻化功大法的后半本,至于踏松月那是哀牢山之后的事,眼下根本毫无目的。

不过线索也是有的,江天青曾和余何意缔结盟约,约定好余何意要帮她夺回圣女之位,而上次一别,红儿和武涉都提及过圣女交替就在近期。所以在下次选圣女之前,江天青一定会再联系余何意的,到那时,余何意自然就有能找到踏松月的门路了。

这也就是余何意一路走来,从不曾对追查踏松月有什么行动的原因,他只要静待时机,线索自然就会送上门来。但这些都不便与人说明,才有多次南昭文催促,却总被余何意推辞的情况出现。

眼下林崇吉问了,余何意自然又作推脱。

他称先要去哀牢山一趟,拜访庆老前辈,至于踏松月据地一事,确实有了线索,但他两个去还时机尚早,他要等南昭文南老前辈从少室山回来,三人一道前去,那才有几分把握。

林崇吉听到是要等南昭文前辈,又看余何意安排妥当,一时无话,俱是首肯。

马车行在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又是月余功夫。从中原的京畿,驶向西南偏远山脉,离哀牢山越来越近了。途中,他们也因这趟路程太远太偏僻,换过三个马夫,都是走过一程,那马夫来请辞回去,他们就在当下城池中寻觅一个新的马夫,顺道也会补充干粮清水。

期间南昭文曾经来信,得知余何意要先行哀牢山,他就大约交代了蒙兆虎的近况,并称自己在少室山得到了踏松月一个聚集地的线索,且楚桓大有可能就关在那里,让余何意去完哀牢山回程时就告诉他,他们在那里汇合。

这一日午后,余何意在车厢内捧着剑谱细读,近日来他已学会了细雨飞花剑的全套剑式,但运练下来总是有些不畅,不能做到自如收发,也常常和林崇吉对练剑法。林崇吉对这套细雨飞花剑十分推崇,称这套剑法是他所见之最,非常想要见识一下大成的风采。

所以每当余何意研读剑谱时,他就自觉到车厢外坐着养神,从不试图观摩剑谱,也不问余何意剑谱来历。

读到入神处,余何意正在脑海中演练剑招,忽然马车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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