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浓望着废街对面已经华灯初上，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难过啦，只是她不再需要我，还是会有些失落。”

这种感觉好像从未有过。

他从小就娇生惯养，也不会考虑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可是现在……

张秋浓有些心烦意乱，却还是用轻松的表情掩饰住。

游观笙带着他离开心里，说：“你真的不记得车祸之后具体的细节了？”

张秋浓表情茫然，“我只记得陷入一片黑暗，恢复意识已经在废街。”

“……有没有可能，你们的记忆被修改过？”

“也许吧。我看你在附近转悠，是在找谁吗？”

“洪林夕你认识吗？”

游观笙本来也没对他抱有希望，毕竟洪林夕不可能常来废街。

张秋浓指着隔壁街，“我知道，她经常在一家经纪公司闹事情，我和老鬼偶尔也会吃瓜的。”

游观笙大概猜到洪林夕这样做的原因，她收起罗庚，“那你最近有见过她吗？”

张秋浓看到附近卖辟邪用品的店，下意识躲在游观笙的身边，“她之前好像说，不自由，毋宁死，大概和我一样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被困在某个地方。”

游观笙有些纳闷，却还是认可这个说法，“少年人挺聪明的嘛。你先去找初雪，如果有问题，就先回不咎。”

张秋浓紧张地说：“难道凶手连死人都不愿意放过？”

“有可能，先保护好你自己和初雪，凶手既然让你们不得投胎，估计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

游观笙是知道有些同行，尽做一些拿钱办事，从不会过问是否涉及道德观念的活。

这种人当然也不怕有损阴德。

张秋浓听话地选择去找初雪，临走前对游观笙郑重地说：“谢谢你，游老板。”

“煽情什么呢，这件事我可没保证百分百完成。”

游观笙像是赶苍蝇一样赶他走，转头却看到明千纾那张疲惫的脸。

明千纾把零氿打探的情况说了遍，然后问：“游老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是各查各的，你该不会夜里也跑外卖？”

“偶尔会这样。”

明千纾神态很自然地回答，却看到游观笙的眼神变得复杂。

她想。

刚才自己有言辞不当的地方，还是游老板心情本来就不好。

游观笙想了想，明千纾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只说：“感谢你分享的情报。我有些饿了，要不要去吃早饭？”

明千纾已经习惯游观笙的三餐颠倒，“好，我知道附近有家自助餐，里面有好喝的绿茶和甜品。”

“这么晚应该不会开了，明天吧，带着你家那小孩一起来。”

游观笙边说，边发信息给老爸，打听姓杜的同行究竟有多少。

明千纾说：“我会继续盯着章郎的。”

游观笙一时空耳，“什么玩意儿，蟑螂？”

明千纾微微一笑，把做好的章郎的资料给她看，“是，印章的章，郎中的郎。”

游观笙瞅着身材臃肿的章郎，“这人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