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我,跟我走,我此生定不相负。”
男子一身戎装,眼中全是爱恋,对着面前穿着华丽嫁衣的女子对天起誓。
“你若敢负本公主,本公主就毁你三生!”嫁衣女子抚上了男子俊美的脸庞,笑意盈盈地诅咒着男子。
之后,朔就看着男子带着女子私奔了……
他们情投意合,花前月下,虽然贫苦,但过着男耕女织的惬意生活。
直到有一天,男子突然要离开,在他离开前的晚上,他爬上了那株桃树刻字,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屋,转身离去。
可就在转身的那刻,男子突然变成了李望延,朔一边大喊一遍追赶着,可是怎么都追不上。
望,你回来了!回来啊!别走!
倏然睁眼,朔赶紧看了一眼李望延的位置,他还在翻译着文字。
朔擦了擦冷汗,安慰着自己,刚才是个梦,是梦而已,李望延不会走的,就算走了自己也能追到他的。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信,它已经被揉成了一团,怪不得朔觉得梦中自己好像一直在抓着什么东西。
朔小心翼翼地摊开信,果不其然,有好几个地方都被揉破了。
线索被揉成这样子,怕是不能用了吧。
“终于搞定了!这碧音国的文字太生涩难懂了,不过皇天不负我李望延,总是翻译出来了。朔!快来看看!朔!朔?朔!”
忙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搞定的李望延激动地都热泪盈眶了,连声呼唤着迷迷糊糊的朔。
“好!”
将破碎的信放到一边,走到李望延旁边,两人一同看起信来。
“阿茹:
你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其实,那年我在河边放了十几盏墨莲灯,才等到你捡起了一盏。
我以为我能脱离皇族,娶个平常人家的姑娘做娘子,过上普通的日子。
可是命运作弄我,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是普通家的姑娘,是当今的妙曲公主,可是那时,我已经爱上你了。
唉,往事不多提,想想你我成亲才不过半年,还没能让你过上安定的日子,我就得离开了。
这样想想我真是一个负心汉。
阿茹,那天你问我要是有了孩子要取什么名字,而我呆呆地望着圆月对你说了句:朔即无,望为满。你应该不会给准备给孩子取名为朔为满了吧。
其实我希望咱们的孩儿不论男女都叫长安,我这一生渴求的是与你共度一世长安。
阿茹,我对不起你。
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是碧音国的五皇子,是为了逃避皇室的纷争而到黑羽国来的。
此次离去是因为我的二哥拿着我生母的性命威胁于我,二哥一向心狠手辣,我这次离开,怕是再无归回之日。
若我三年没能回来,你就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还有,黑羽国,已经没有了,别再回去了。
但是,我若有幸活着回来,你可不要嫌弃我。
夫沈卫烁”
看完信的二人沉默了许久,迟迟没有开口。
一切的谜题都被一纸诀别所解开了,安碧茹是黑羽国的出逃的公主,与他私奔的男子是碧音国的五皇子,而被劫走的沈满儿是他们的孩子,朔是……
朔,是要姓沈的,他是黑羽碧音两国的皇室遗孤。
但是,他现在处于红枫国,又是双生子!
一旦被确认身份,朔还要执意要留着红枫国的话,那么,密司所的人必定会来抹杀他!
此时,寻找到真相的李望延第一次那么沮丧,事实摆在眼前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因为,朔会死。
“朔!离开这里吧,一旦被密司所的人知道,你会性命不保的。”
慌乱的李望延紧紧抓着朔的胳膊,眼睛本里都是熬夜的血丝,可现在连眼眶都红红的了。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苦涩不堪。
“你不能死的!绝对不能!”李望延看着朔的脸庞,心中突然一揪,好似曾经,他也这样失去过。
不能再没有了!
绝对不能再次失去了!
李望延带着朔就往窗口走,“对!你快走!你武功好,趁着天黑离开,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离开这里,去那里都好,就是不要继续呆在红枫国了!不行!不行!他们会追杀你的!不可以!我要去拖住他们!你去碧音国,那里有你的生父!对!对!不、不……碧音国最安全……走!现在就去!你不能死!我不能再没有你了!我已经没有……没有……我不能没有你了,我只剩下你了!你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
突然,李望延就变得语无伦次了,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李望延!你醒醒!理智点!你醒醒!”
朔大吼一声,反身将李望延按在墙上,现在只能安慰李望延,让他冷静些,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情还没有证据,你办了这么多年的案,连这个都忘了吗?”
“我知道!可、可是、这次关系到你,我怎么冷静,你叫我怎么能冷静啊……万一,连你都没有了……”
李望延蜷缩起来,抱着头痛苦地叫着。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了,他不能没有朔,朔很重要!
“你现在要冷静!什么都不要想!一点都不要想!”朔轻声地安慰着。
不多时,李望延停止了闹腾,但是也没有恢复常态。
朔看着眼神逐渐涣散,气息紊乱的李望延,下意识地探上了他的脉搏,随即,愤怒地握住了拳头。
这是中了‘狂幻散’的症状,竟然有人敢在他眼底下毒。
给李望延塞了一颗药丸,将他抱到了一旁的榻上,又取出了金针,在他身上扎几针顺气,见他一脸安详的熟睡模样,朔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了书房。
相爷府的后院是朔常去的地方,而一些想要闯入府中的“老鼠”都会在这里解决掉,这一回朔来到后院,自然也是解决“老鼠”的。
“你出来吧,许司卫。你呆了一晚上了吧。”
朔伫立在柳树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管是谁,凡是敢伤害利用李望延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没想到身为九大御卫之一的你,不但是个盗贼还是个医者。连人带棺材偷走了安碧茹就罢了,还能解‘狂幻散’这等天下奇毒。”许司卫赞许地拍着手,从一旁的假山走了出来。
“呵,那是自然得拿的,我娘亲还未等回我爹,怎能就成了一抔黄土了呢?只是你为何要帮我找娘亲呢?连我都不着急的事情,你们何必如此心急?在我看来,你们这是一番好意,只是……”
朔没有转身看许司卫,只是他眼中的杀意又多了几分,“只是,你们不该动李望延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的身份?”
许司卫有些诧异,“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也不能杀我,而且你还有事求我。”
朔隐忍着心中的怒意,只是在等许司卫说完情报。
“不亏是御卫,果然机敏过人。朔御卫,在下只想让你知道是双子,密司所随时能要你性命。但是在下的请求很简单,只要朔御卫答应,那么没人能知道你的身份。”许司卫心里开始盘算着。
“你是说来听听。”
对于如此直接的朔,许司卫一时间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子如此配合,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朔御卫,想必你知道那个传说,四颗神珠是真的存在的……”
“好了不用说了,我没兴趣了……”朔摆摆手,不愿听下去了,直接拒绝了。
谈判在朔的一句没兴趣之下宣告破裂,这一回许司卫却丝毫没有惊讶,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不亏是朔御卫,拒绝地如此果断。本来你若是答应了在下的请求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虽然,凭在下一人之力确实是敌不过你,可若是有李丞相为质呢?他现在可是独自一人在书房呢?在下的手下们已经将人带走了。你若是不答应……”
“哦?这样啊?那么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又是谁呢?”
朔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文尔雅,转过身来拍了拍许司卫的肩膀说道,“你到现在都没发现身陷囹圄的人是你自己吗?可怜的假司卫啊。”
“糟糕!中计了!不是灰瞳!”
“许司卫”恍然惊觉,可惜为时已晚,他的全身已经是无法动弹了,而身后的人早已经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没想到在下地局,如此轻易地就被识破了,算计千步,唯独没算到你们在演戏。你们二人果然名不虚传呢!是在下输了……但是……你……哈哈哈……逃不出阁主的手心……”只听“咔嚓”一声,“许司卫”咬碎了口中的什么,一刹间七孔流血,中毒身亡。
月光冷冷,寒风阵阵,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站下柳树下,看着面前的尸体犯了愁,死在这里,要怎么处理呢?
“朔,要不拖出去埋了?”穿着灰衣的“朔”问着旁边持着昆吾剑的白衣朔。
“还不是你要试探情报?不然这人哪会死在这里?相爷,你先易容回来,和自己对话很别扭的。”朔收回了昆吾剑,对着易容成自己的李望延建议着。
“好好好。那我先回去洗了,你处置一下尸体。”李望延有些可惜,他难得变成朔,可以耍耍威风。
李望延刚离去,朔面前的尸体就开始逐渐融化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尸体就连个渣子都没有了,化为一滩血水。
“这毒倒是可怕,不过省了清理尸体的功夫。你演的很像,完全找不出缺点,但是真正的许司卫不会喝相府的茶,因为有毒……”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将里面的粉末慢慢地洒想那滩血水里面,“你这毒也不难解,这池子里面的鱼还是很好吃的,可不能给我毒死了。”
将后事都处理妥当之后,二人又聚在了饭桌上。
与昨日不同,今晚的饭桌上终于多了几道荤菜。
李望延拼命地夹着一些菜放到了朔的碗里,变夹边说,“朔,多吃些,白川国路途遥远,你得多吃些。”于此同时,李望延还在夹菜,直到朔的饭碗溢出了也还在继续。
“停停停!,我吃,我吃!”本来已经饱了的朔,在李望延的夹菜攻击下只能继续吃了。
“你就真的要去吗?这些事情明明就是那个假司卫鼓捣出来的,不一定不真的啊,为什么你一定要去白川国呢?”李望延一脸委屈地看着朔,言语中尽是挽留之意。
“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是确实误打误撞打中了,安碧茹真的是我娘亲。我师父说过,若是有一天遇见了一个肩上有水滴纹路印记的妇人,让我不要怪她,她不是特意不要我的。当初,我还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说的是让我别怪娘。安碧茹的肩膀上有个水滴纹路的印记,又加上血浓于水,我知道,她就是我娘。”
不过,师父为什么会知道娘亲的肩膀上的印记。
“为什么要去白川国,而不去碧音国呢?白川国太危险了,冰普帝的残暴是出了名的。”虽然知道朔的去意已决,李望延还是想劝劝。
“你还记得那个黑衣人吗?我断了他一只手臂的那个。”
朔吃了几口,又继续说道,“他身上有了白川国帝王用来控制暗卫的特殊蛊毒。他既然夺走了盒子,就证明有人让他来取,而知道这个机关,可能就只有沈满儿了,所以,我猜测,沈满儿在冰普帝的手里……”
“原来不是那只簪子得出的结论,可是白川国……”李望延转念一想,想再劝也劝不下去了。
杀母夺亲之仇若是落到了他头上,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对!他是绝对不会放过……
怎么回事?他哪来的仇?
他的母亲……
“相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小心的,一定回来。”
朔放下碗筷,从怀里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交给李望延,“这些你收好,保护好自己,这样我才能放心做事。”
朔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李望延,这些年他就离开了两次,一次没了书童杨子,另一次李望延险些丧命。他真的不敢随意离开了,就像一直把李望延像犊子一样护着。
“我会小心的。”李望延收起了瓶瓶罐罐,看着朔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与莫名的歉意。
“朔!那个假司卫的幕后黑手不简单。想想你我当初是为了顺藤摸瓜而将计就计。可现在你却得去白川国冒险,有些得不偿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