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君听得出来,这一刻,对方在赶人了。
不过,这个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那么,我便先行告辞,这些日子我就住在后院,斐同禅师若是休息够了,可派人唤我过来,继续解惑。”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正当乐君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对方摆了摆手,他也就不继续待着了,慢慢悠悠地踏出了这乾心阁。
回去的路上,乐君的心情大好,这些年,他没少来这,但是总是见不到他。而今日这一见,本以为对方真的是舍去了一切,便想将他的一个牵挂给了了。可没想到,这个牵挂不但了不了,好像还能将他给唤回来。
嘿嘿,这也是缘的一种吧,斐同禅师。
回到了的厢房,正当乐君准备推开门的那刻,脑中突然感觉有一阵积极强烈的眩晕感,而后眼前一黑,便蒙头倒了下去,顺道将面前的门给栽开了。
而此时,本该躺在屋中的人却不见了。
“曲兄接下来要怎么走?”
李望延走在曲望尘的前面,但是他的每一步都是极其小心地踏着,就怕一个失误,葬送了他们两人的性命。
“往左边走。”
曲望尘指示道,幽蓝的眸里满是对李望延的无奈,他能平安活到现在,阿朔是付出了不少心血的。
光是这条路的机关,李望延就踩了七八个,得亏有他护着,不然一早就没命了。
“凡是黑色的砖块,都不要触及到。”
看着李望延的脚就要再一次踏上哪黑砖,曲望尘再一次提醒道。
“好的,曲兄,我明白了!”
李望延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但是他落下步伐依旧是会时不时地触及到曲望尘所说的黑色砖块。
其实不是李望延特意要踩黑色砖块的,而是在他的眼里,所有的砖块都是黑色的,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可言。
最开始的时候,他跟在曲尘的后面,跟着对方的脚步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曲尘踩过的地方他再踩一次,机关就会莫名的启动,墙上地上,已经出现好多飞过的尖刀利刃,以及毒箭机关了。
所以,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下,曲望尘只能让李望延先走,而他自己的后行,来面对那些机关。这样可就比李望延遇到机关,他再返身回来救可快多了。
“前面一排自右往左第五块石头,不要踩。”
“哦……”
“前面一排自右往左第二块、第四块,不要踩。”
“哦……”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终于顺利地通过这机关隧道,踏入了一个更为宽广的洞穴内,与前一个洞穴不同的是,里面镶嵌黄色的晶石,而且洞内放着一尊奇异的石像。
李望延一出来,边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息,这一路可是把他给紧张坏了。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就怕又走错给曲尘添麻烦。
曲望尘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尊屹立在中心的石像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了然于心的自在笑容,“李兄,可还好?”
“呼……呼……”
又缓了好一会,李望延才将话语完成地吐出了出来,“还、还、还、还好,曲兄,我有、有、一个、一个疑问、想、想问你……”
“嗯?”闻言,曲望尘眉头微微一拧,似乎是问在说什么事情。
“曲兄,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望延一直都挺好奇曲尘的身份的,但是碍于颜面、情面,他一直都没有敢问出来。
“这……乃平常人。”
下意识地捋了捋衣袖,曲望尘又接着说道,只是这一回,说话之音没有方才指挥他时那么平淡了,“有幸遇上了阿朔,才捡回了这条性命。”
“原来如此。”
李望延明白了过来,点了点了头,“我还有一个疑虑,就是曲兄你似乎对这洞穴内机关好像非常了解,这是为什么?”
就如刚刚的第一个洞穴,满墙的萤绿色之石璀璨如碧玉的那刻,曲望尘就按下了机关,旁边的巨石就陷了进去,随后开出了一扇石门,里面是一条幽深的隧道。
而一进隧道,曲望尘就知道里有装了不少机关暗器,且让他行走时要小心谨慎。
“这些,我幼时和家弟一块查阅过不少相关的书籍。”
曲望尘确实很轻巧,也顺便把他心中一闪而过的伤感给压了回去,“儿时对五行、八卦之类的事物很有兴趣,便研究了一番。”
“哦,这样的。”
说到这个,李望延突然想起了下午看到的,便再一次开口询问道“曲兄,你写的那些生辰八字,还有阴阳时之类的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都没有悟过来呢。”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个可知?”
“嗯,知道,《道德经》上的,主要是说,世间千万之物演化源始于一,而单一不生,则有阴阳之分,阴阳调和才……”解释到后来,李望延就开始莫名的想入非非了,脸上逐渐染上了红晕,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刚刚被李望延的话的带的,有一瞬间,他也竟然莫名地想歪了,赶紧咳嗽了两声正色,便继续说道,“万物分阴阳,故生辰八字的阴阳之分,想必李兄也是知道的吧。”
“嗯!知道,只是这与那些被害女子的生辰有什么关系吗?”
本以为曲望尘会给他比较令他激动的答案,但是对方只是淡然地开了口,“没有关系,只是赶紧那些女子的生辰有些眼熟,所以就写下来比比,想用朱墨圈一下的时候……”
说到这,曲望尘的眸子垂了下来,眼中是满满的愧疚,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的现在他和李望延被困在这里,“不过我还没写完,也还没找出她们的相同之处,唉……”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望延恍然大悟,随即有想到了什么,“曲兄你知道壬寅年冬月廿六是什么日子吗?阴日还是阳日?”
“嗯?这个怎么了?”对于突然询问的日子,曲望尘一时间也算不出来。
“是我的生辰日。”
万分不好意思的摸上了自己的脑袋,李望延笑得极为尴尬,“我那时对着你罗列的表格演算了一下自己的阴阳时,发现我是阳年阳月阳时的,至于是什么日,我没算出来。这个也不大紧的,我就是想知道……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阴阳时生辰……”
“壬寅年冬月二十六吗?”
“嗯,是的,尘兄。”
“我算算看。”
随即,曲望尘在周围找了一块小石头,开始在沙地上书写了起来。约莫一炷香后,他抬起了头,道,“壬午日,阳日。”
“那么我就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喽。”李望延激动的接道。
“是啊,很巧呢,李兄刚好是……”
霎时,曲望尘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嘴也微微开合着,似乎是陷入了某个猜想之中。过了不多时,他豁然开朗,“李兄你可还记得那几个女子生辰?”
“啊?”这个让他怎么记得,李望延再一次懵了,挠了挠头,万分抱歉地开口看,“曲兄,这个,我不记得呢……”
“唉……”想不起来生辰,曲望尘只得将他的猜想暂时放到一边,而李望延却问了过来,“怎么了?那些女子的生辰很重要?”
“嗯,可能是的。”
曲望尘点了点地上他书写的文字,将“壬午”二字圈了起来,“我可能找到这些女子的共同之处了。”
“是什么?”
对于找到的线索,李望延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因为这个案子,他一定要尽快破出来,因为感觉时间拖得越长,受害的女子就会越多,在这里也会耽搁越久,这对如今的他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目前只是猜想,没有证据,说出来怕是会扰乱李兄你的思维,到时候我们几人具一块了,在讨论吧,若是能尽快离开这里的话,我还要去找些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想。”
虽然曲望尘很想将他得出的可能性告诉李望延,但是没有证据,这样的猜想也是无用的,反而会误了正线。
“好!”
脑袋此刻生疼,就好像有锤子从里面开始一锤一锤地敲着,被这种巨大的痛楚所影响。
朔的脸扭曲着,双目紧闭,嘴唇要的死死的,双手抱着脑袋,几乎是想要将这头给按下去,最后两者僵持了半柱香左右,朔终于熬不住这阵痛,从那沉重的睡梦之中走了出来。
刚一睁开眼,疼痛感就莫名地散去了。
眼前就是漆黑的一片,吓的朔差点以为自己又瞎了,不过幸运的是,这一回,他的眼前慢慢地出现了光线,最后在那微弱的投进来的光中,他看到乐君就睡在他的身边。
“醒醒。快醒醒。”
朔下意识的呼喊道,话音刚一落下,那边的乐君就睁开了眼,欣喜万分,“师父,你终于是醒了!都快一天了。”
“这是哪啊?”
朔有些迷茫,冥冥之中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这里是凌山寺。”
说完后顿了一下,乐君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朔看着有些奇怪,这里是他们认识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危险的那刻,乐君则是一脸忧愁地吐出了后半句话,“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