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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醉言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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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出来,孟秦书换上带来的睡衣套装,她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耳旁却响起靳子煜清润浅柔的声音。

“小书,我来是想看看你。”

“如果你跑了,我能追上你。”

看来靳子煜是知道那些事了,是孟媛还是.....孟坤?但这都不重要了,那件事虽不那么光彩,但总归有一日会重见天日。

靳子煜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知道她的遭遇,对她产生了可怜、同情之心,孟秦书摇摇头,甩掉眼前这张脸和不切实际的瞎想。

屋里空调打得暖和却憋闷,烟瘾上来,孟秦书快走几步到床头柜,弯腰拉开抽屉,拿了烟盒和打火机走到窗前,两只手各握住窗子拉环往里拉开,寒气蹿进屋内,自她敞开的衣领进去,小腹凉飕飕。

香烟浅浅咬在齿间,一手拢起,一只手摁打火机,红蓝色火苗蹿出来点燃香烟,孟秦书扭个身把烟盒和火机一块轻掷在背后的圆桌上,朝外吐出一口白烟,微风打散这团缓缓扩散的烟雾。

楼下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孟秦书往下看,长睫在她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敞开的客栈大门,流出的灯光打在窄长的石板路上,背着双肩包的男人自门前经过,像是游客。

话说回来她怎么就认定靳子煜一定是为了和她道歉而来,说不定他也是来……旅游。

香烟还剩三分之一时,孟秦书困了,她抬起视线,却突然愣住,只因她在对面那栋楼的二楼,看到了靳子煜,两人迎面相望,他目光如炬。

剩下的烟摁灭在窗沿上,孟秦书两指捏着烟头,视而不见地悠然转身,双手抓住窗子边缘,往外推合上窗子。

*

传闻十年一遇的沙尘暴被他们赶上了,大家都心有余悸,后面两天时间匆匆拍完剩下的戏份,其他演员上午陆陆续续离开,孟秦书和两名男主演拍到傍晚五六点,只能于第三天回海城。

孟秦书跨出大宅子的门槛,又见到了靳子煜,今天他围着她曾送他的围巾,孟秦书不是个迟钝的人,知道他的用意——他用这条围巾在向她证明他还惦记着她。

又如当年的她,前一秒提分手,后一秒又穿着他送的连衣裙出现在他面前,向他证明她喜欢他送的裙子也喜欢他。

谈恋爱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谁都会有头脑一热的时候,她恨靳子煜吗?

显然是没有的。

靳子煜被她自作主张的“为他好”伤害,当时到底还是年纪小,认为自己还很‘伟大’,如果换到现在,她一定是另一种处理方式。

所以他的惩罚她自始至终是认的。

夕阳斜洒,寒意萧瑟,外面是主街,没入夜前人来人往还挺热闹,淡薄的金光为他们每个人都披上一件黄色外衣。

孟秦书有些烦了,眉心轻轻跳动,随后微拧起:“靳子煜,我对你没意见,但我结婚了,我们应该避嫌。”

说完,她右手插入大衣口袋,掏出一枚婚戒带到左手无名指上。

刻意慢动作,如同展示般。

花瓣型婚戒,上面的钻石个头很大,太阳底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

靳子煜脸色变了变,受到打击似的身体大幅摇动一下,孟秦书不再看他,而是神色自若的从靳子煜身侧过去,左拐进人群中,向着她所住的客栈径直走。

*

深更半夜,电话铃声响。

孟秦书伸手到床头柜上胡乱摸,摸到手机拿来放到耳边。

“小书。”

沙哑磁柔染了酒气近乎呢喃的嗓音顺着无线电传进她耳朵里,孟秦书豁然睁开眼,床头亮着一盏幽黄的小灯,她一坐起来,影子折在对面墙上。

“那天你离开后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坐到晚上,我一直在假想,假想……靳子煜如果不是个残疾人,这样是不是小书不会走,我……那几年我没有一天想过小书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但但是……小书,我没有一天停止过爱你,我加了你的微博,成为你的粉丝,你的每条博文我都会给你点赞,你今天做了什么事,未来有什么安排,我都知道,可我太懦弱了……我不敢来找你。”越说到后面带着鼻音的哭腔和苦涩愈浓重。

靳子煜对她剖开自己的心脏,每个字仿佛散落在无边沁寒的夜色里,萧索、悲凉。破碎的声音仿佛风中叶片上颤颤巍巍的露珠,又宛如天边摇摇欲坠的月影,孟秦书听出了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苦楚。

“我是个懦弱自卑的人……即使你为了我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可我,可我没有相信你,没有足够信任我们的感情。”

靳子煜固然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事实上他是个很能忍耐的人,无论是身体的痛亦或是心里所承受的压力,他从不会主动向人倾诉,大悲大喜更是不可能在他身上看到,哪怕是在他亲生母亲面前亦是如此。

如非喝醉,这些话靳子煜绝不可能说出来。

“小书!”

他陡然高声。

机身烫着耳朵,孟秦书只觉烦躁、难忍,很想快点结束这通电话,可是手完全不听使唤。

片刻须臾间,靳子煜又萎靡下来,哑声卑微地央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微红的鼻尖在灯下反光,孟秦书捋开额前垂下来的头发,眉目透着疏冷,“靳子煜,我们结束了。”

话刚出口,靳子煜立刻挂断了电话,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掀开被子,光着双脚踩在地板上,孟秦书小跑到窗前拉开窗子,刺骨冷气让她不禁缩了一下肩膀,入眼一大片银白,大朵大朵的雪花,不声不响地下着。

孟秦书平视对面窗子,窗户紧闭,窗沿上有十公分左右的积雪,看来这场雪很早就开始下了。

那间屋子里没有开灯,死气沉沉的,而她眼前覆上淡淡的水汽,渐渐模糊了视线。

*

天上没有月,地面洁白的积雪恍似不大明亮的灯。

一径深的小巷子深处,幽幽暗暗,一只灌满水上面结了一层薄冰的大水缸旁边,有一个醉酒的男人坐在地上,他背靠身后的红砖墙,未熄屏的手机自他手里掉落,男人不以为意,轻轻勾起唇,安详的闭上双目。

雪持续下着,从巷口往里望,拦了半条路的大水缸,完全挡住了这个男人,接下去的四五个小时里,有不少人从巷子口来来回回跑过去,都没发现这个人。

直到。

雪止,天光蒙蒙亮。

房屋的主人推开门,看到靠着他们家门前这面墙,以成为“雪人”的这个男人。

他们着实被下了一跳,还以为出了命案,当即报警。

孟秦书接到警方回电,赶到指定的医院,急救室灯亮着,警察叫住她,为她描述了案件大概情况。

案件.....

喝醉酒的靳子煜,在回客栈的途中遇到了一伙抢劫惯犯,他们把他拖进巷子里,搜刮他身上的财物,但他一定是反抗了,才会惹得这帮人对他拳打脚踢。

他的手机没被抢属实幸运,可能那帮人听到有什么动静吓跑了,警方通过地上的血迹和他身体的失温情况,判断出抢劫发生在五个小时前,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

让警方想不通的是,他手里有手机却没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在一点三十分,给一个叫“小书”的人打去了电话。

孟秦书失魂般跌坐到长椅上,唇瓣一直在颤,“小书是我。”

靳子煜是疯了吗?

他不想活了吗?

他一个教书育人的大学老师;一个成绩斐然的科研工作者;一个三十一岁的成年人,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难道说……是她的回答,磨灭了他的求生欲。

靳子煜你怎么能这么幼稚啊。

在被靳子煜挂掉电话之后,心里惴惴不安,让孟秦书横竖睡不着,她换了衣服找去了他入住的客栈,问了客栈老板娘,得知他上午出去一直没回来,黎朔镇大小三条街,她来来回回找了三遍,其间一直有给他打电话,但他都没接。

担心靳子煜出事,孟秦书打了报警电话,警方积极的帮忙寻找,她也没放弃一直在找他,警察电话来时,孟秦书仍在外面,放下电话即刻赶来了医院。

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又响,孟秦书没有管它。

急救室医生走出来,四下看,取下口罩问,“病人家属在吗?”

孟秦书起身走上去回,“我是他朋友,他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她说:“病人已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截肢,病人还没醒,你能做主吗?”

截肢……

如遭五雷轰顶,孟秦书骤然脸色煞白,唇齿哆嗦,“为为什么?”

医生照实告知:“病人右残肢受了外伤,没有及时处理,在零下十二度的天气下,造成了三度冻伤,也就是说现在即使通过复温治疗也很难让冻伤部位存活,考虑到坏死部位容易继发感染,我的建议是截肢。”

顿觉双腿无力,孟秦书苦力撑着,焦灼不安让她的口气变得冷硬,态度极差,“很难让冻伤部位存活,不是不能是不是这个意思,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一定是你们医院没这个条件处理对不对!”

被质疑专业,医生也是人,不可能给好脸,“女士,如果你不信任我们医院可以转市医院。”

可到底医者仁心,医生看她泪水在眼窝里盘旋,脸色缓和下来,“如果要转院需尽快安排,时间越早机会越大。”

孟秦书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滑动屏幕到通讯记录,第一条未接的两通电话来自宋特助,孟秦书给他回拨电话,需要请他帮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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