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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all洁】家花还是野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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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 Lock总监控室,半夜三更灯光大亮。绘心甚八十指交叠,双手撑在鼻梁中间。办公椅旁,唐突被从宿舍叫起来的蒂襟安理头发乱糟糟的,眼底青黑,困意全无,同样神色凝重地望着主显示器。

横跨整面墙壁的荧幕,左上角显示凌晨时间。地点:德国栋影音室。

人体工学椅翻倒在地,矮桌扫到一边。米歇尔·凯撒蜷缩在地上咳嗽不止,双手死死扣着喉咙,唾液顺着下巴滴得到处都是。

如同万花筒般,水泄不通包围着整个影音室的,正是洁世一的比赛录像。以三面屏幕,不同视角呈现出对方德意赛最后关头,与冰织羊配合完成的神仙进球。场上的欢呼声和凯撒干呕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乍一看宛如误闯邪教仪式。

蒂襟安理于心不忍地捂住嘴,强撑着转向,“绘心先生,请立刻呼叫医护班吧!凯撒选手现在的状况明显异常,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镇定点吧,这家伙可没打算真的去死,”绘心甚八无动于衷,“他在镜头前自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做好随时报告医护班的准备,安静看着。”

“可是!”蒂襟安理噤声。

她谨记自己合同的第一条:无条件服从绘心甚八的安排,不容置疑。

“是,绘心先生……”

反光镜片后的眼睛,绘心甚八死人般冷血的眼珠子,一错不错盯着凯撒歇斯底里的惨状。

呀呀,不愧是诺埃尔·诺阿一手带出来的疯子。像这样像蝗虫过境一样不顾一切攫取外界养分,凶残程度上来讲,和狱中的井底之蛙们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先是目标明确地营销同性恋人设、捆绑Blue Lock的「王牌前锋」洁世一卖腐,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积累起日本球迷。再来是PUA队友,对内施加暴力,主动挑起更衣室内讧。妨碍队友射门,帮助对手后卫拦截自家球门。名声烂到谷底的同时,身价与知名度却水涨船高。有「米歇尔·凯撒」参与的视频,播放量无一例外稳居BLTV累计播放量TOP50,甚至斩获了「Blue Lock“新英雄大赛”最佳CP」的头衔。

……嘁,都没救了啊,一群外貌协会、品味低级的球迷。比起「洁世一X糸师凛」这样他首推的「一心同体?超合理性」组合,更想要「洁世一X米歇尔·凯撒」这种「欢喜冤家」二流水准的工业糖精吗?啊?

山猪吃不了细糠!

身为一名竞技体育选手,米歇尔·凯撒毫无疑问是五毒俱全。然而身为前锋,这个死小鬼完完全全赌上性命去战斗的生存方式,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于「Blue Lock」,眼下的他还有利用价值。

之于那群乳臭未干的蠢货们,不,是对洁世一而言——「米歇尔·凯撒」就是最便宜的“入场券”,能够以最快速度帮助洁世一叩响五大联赛顶级豪门的“敲门砖”!仅凭德意赛两枚进球,年薪三级跳是最好的佐证。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先入为主把「Blue Lock」当做踏脚板,自封的‘国王’同学?”绘心甚八咧开嘴角,露出森森白牙,十指贴合。“就让我来欣赏一下你的自我吧!”

德意赛「洁世一X冰织羊」碰撞出那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你还在为这结果只是单纯的“偶然”而孤影自怜吗?

怎么样?有生以来首次碰到无法彻底击溃的对手,见证越挫越勇「适应性天才」的诞生,面对洁世一无能为力而恼羞成怒的心情如何?

不甘心吧?血脉喷张了吧?

是被你自始至终丝毫不放在眼里的「小丑」拉下王位沦为贱民,还是在下一场比赛中强行突破,完成最终进化反将洁世一一军。

时而活用自身,时而伺机而动。时而同室操戈,时而利害一致。受利益所驱使,因欲望驱使自我。

在胜负决定一切的世界里,唯有靠进球说话,那才是前锋的命脉——

这便是他梦寐以求要打造的,如此胜负难料又炽热的比赛!

屏幕上,喜剧演员的独角戏终于迎来尾声。蒂襟安理大大地呼了一口气,轻拍胸脯。

凯撒跪在地上,汗水浸透披散着头发半遮住脸,神经病般怔怔盯着双手,“我看到了……”

“我突然想到了……”他猛然抬头,脸上青筋暴起。

“能把世一踹下绝望深渊的,起死回生的新武器!”正面跪对着播放洁世一影像的大屏幕,凯撒神神叨叨地一遍遍重复,“这次绝对会吃掉你的,世一!”

……呃?

绘心甚八挠了挠头,从俯身转而靠在椅背上。

“我要猎取他!”

“掰断他!”

“干掉他!”

这是关于足球的话题吧。

这种觉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只有一件事是他没想到的,米歇尔·凯撒因洁世一孕育出的「自我」和「私欲」,都远超他的想象。不止如此……

绘心甚八面无表情,极其罕见地,对自己的魔鬼教育产生了一丝疑惑。

米歇尔·凯撒,同性恋吗他?

说到底,这个死小鬼对洁世一的执念过于走偏了。在封闭环境下,因为长期性压抑加上缺乏性资源,导致的心理扭曲,长期炒作同性恋人设,进而影响到了性取向的认知正确吗?

米歇尔·凯撒他在比赛中也会对着洁世一说这种话吗?啧,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了。

万一放任这个神经病做出任何伤害洁世一和「Blue Lock」的过激行为,自己会被日本青少年保护协会的人投诉到入刑吧。

绘心甚八食指敲了敲桌面,思索片刻,嘱咐道:“小安理,让医护班明天训练结束后,去给米歇尔·凯撒选手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被霸凌的受害者成日里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似的,霸凌者倒先快把自己搞死了,怪事。这样的窒息play多来几次,对心脑血管危害极大。本来竞技体育选手脑子也不多聪明,再掐几次脖子赶好,憋成傻子一了百了,再也不会对洁世一产生杀意了,直接一步到位解决安全隐患。

别到时候身价没涨多少,命先丢在日本了。一个新世代十一杰命丧日本封闭式训练营,作为Blue Lock的总教练,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拜仁慕尼黑法务部能告得他倾家荡产。

“慢着,”绘心甚八忽然叫停了蒂襟安理,对方放下打字到一半的平板,疑惑地看过来。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导致米歇尔·凯撒选手‘水土不服’的根本原因是队内关系不和谐……总之差不多是那么回事吧。”

既然如此,把患者投放到队内关系分外和谐的地方疗愈一天,根除「利己主义」。让米歇尔·凯撒亲眼见识一下,「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团结友爱TEAM生态。相信以十一杰的适应能力,一切疑难杂症终将迎刃而解!

“执行计划吧。”绘心甚八双手撑着下巴,老神在在。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蒂襟安理忧心忡忡,犹犹豫豫想说些什么,见绘心甚八如此胸有成竹,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总教练的决断。

“……是,绘心先生!”蒂襟安理做了个深呼吸。

沉住气,她点进克里斯·普林斯的通知窗口。

·

《绿茵演义?第十一回》

洁世一毒设相思局 英格兰烹饼论英雄

令和元年,公元二零一九年初。

Blue Lock新英雄大战,英格兰连吃三败。

一日,阿吉正在后院浇菜,玲、凪二人入园中,登堂入室。

“阿吉,别来无恙啊,”御影玲王大刀阔斧倒茶,将杯盏推置阿吉面前,“做得好大事!种菜灌园,不被眷顾之人有此闲情,通达避世,真是不易。但不知凪弃你去后,现在何处高就呢?”

阿吉佯装听不懂对方话里讥诮,茶水未动,“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现仍为诚士郎从事,精忠报月,殚精竭虑,本分老实。”

御影玲王笑得容光焕发,“呵,做得好大官啊!”

“吉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离乱得奇遇,感公萍水恩,”阿吉转头,看向一旁昏昏欲睡的凪诚士郎,“公曾号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讨拜仁,匡扶曼城。感公为英为民一片忠心,我欲烹饼、传道、授业、解惑,随公共图大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良禽择木而栖,明君择贤而用!”御影玲王打断他,“浮事新人换旧人,君可知龙之变化,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阿吉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为玲言之。”

阿吉果真思考几秒,斟酌答道:“巴萨蜂乐,花式过人,天赋异禀,攻守兼备,可为英雄?”

御影玲王笑叹:“冢中枯骨耳,巴塞罗那未尝一胜,我与凪早晚必擒之!”

英格兰也只剩下十日后的最后一场比赛……阿吉低下头,避重就轻,“十一杰魁首米歇尔·凯撒,声名赫赫,今虎踞拜仁青训二队,有良将亚历克西斯·内斯忠心耿耿。PUA手段炉火纯青,哗众取宠之奇技淫巧,足坛新世代无出其右。可为英雄?”

御影玲王嘁了一声,“蓝玫瑰色厉胆薄,章鱼助好谋无断;自古骄兵多致败,从来轻敌少成功。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弃皇马报价于不顾,舍本逐末,非英雄也!”

刚愎自用,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阿吉心底忿忿,再道:“有一人名称八骏,威震九州,乃禁区前常胜将军——士道龙圣,可谓英雄?”

御影玲王满不在意地摆手,“士道虚名无实,报价尚不及我与凪,非英雄也!”

……打折,唉!阿吉面露难色,“有一人血气方刚,领袖尤文图斯,挥刀向更强者虽败犹荣,马狼照英真乃英雄也。”

御影玲王思索片刻,断言:“独裁国王藉导师之名,举全队之力供此一莽夫,贪天之功以为己有,非英雄也!”

阿吉忍不住瞄了眼凪诚士郎,对方尚在打瞌睡。

他收回目光,“回归者国神炼介,力拔山兮气盖世,双利足得天独厚,可谓英雄也?”

御影玲王明显迟疑了一下,方才接道:“……国神乃虎将也,另得际遇,略有所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守门之鬣犬,何足英雄也?”

阿吉:“那拜仁慕尼黑,冰织羊、黑名兰世、雪宫剑优等辈后来居上,如何?”

御影玲王一甩袖子,别开脸,“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挂齿!”

阿吉沉默几秒,这次言语中更多些考量,“世一起于微末,卧薪尝胆,重贤爱才,招兵买马。放言欲将凯撒赶尽杀绝,驷不及舌。君臣之道,臣事事而君无事。堂上谋臣帷幄,阵前猛将干戈,部下能事者极多。天时地利与人和,世可伐与凯可,拥立新主乃大势所趋。岂有不称英雄之理?”

“哼,”御影玲王自信地应了一声,笑道,“手下败将,竖子不足与谋!”

“舍此之外,吉实不知,”阿吉复低下头,“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谁能当之?”

恰等他这句发问,御影玲王志得意满,大马金刀胳膊反撑住大腿,拊掌大笑,“今天下英雄——唯凪与我耳!”

这根本就是「关系成瘾性」,现阶段,他们已经没有更多发展空间了!

阿吉抬起头,又去看趴在桌上闭眼小憩的凪诚士郎,明知对方不会听,依旧诚恳地劝诫道:“御影氏与公相厚,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树大根深,足智多谋。今诚士郎三擒三纵,屡战屡败,执经叩问,身价大打折扣。当初你弃我而去,冷嘲热讽,可曾想到今日?趁为时不晚,悬崖勒马,吉有一计……”

“嗯……早上好。”凪诚士郎撩开眼皮,睡眼惺忪,脸颊挨着桌面蹭啊蹭啊,下巴抵在桌上看向阿吉——就是不肯直起腰。

在两位中场的希冀目光中,备受瞩目的曼城核心开了金口。

“此间乐,不思进取也。”说罢,又沉沉睡去。

天意乎,人力乎?

既生凪,何生吉!

阿吉眉头竖立,汗流浃背,豆豆眼圆睁,气得小辫子都翘起来了,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既生凪,何生吉!”

他拍案而起,慷慨激昂,赋诗一首!

《大英亡了·己亥二月廿日劝诚士郎学记》

【英】阿吉

进球助攻两茫茫,不自量,凪糊墙。

后防孤坟,无处话凄凉。

心有余而力不足,雕朽木,诚士郎。

烹饼甘为孺子牛,钱难挣,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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