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C!这TM是黑球池吧!”
沈风遇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满地的小黑球CPU再次燃烧。
就在几分钟前,几人跟着小黑球的指引下,几人通过了n个陷阱,拐了n个弯,最终抵达了一扇木门前。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便打开房门。
随后便是沈风遇惊天动地的喊声。
陌生的声音将这些小黑球吓了一跳,它们一个劲的往中间挤去。
就是这些小黑球有点太多了,不少都被挤出来了,有一只更是直接被挤飞到顾怜尘脚边。
随后,顾怜尘你再一次听到了。
妈妈……香香……喜欢……
同一时间,那些个小黑球像是收到什么信息般,不在死命往中间挤,而是一个劲的爬向顾怜尘,在脚边那只直接就顺着一脚往上爬。
很快,顾怜尘身上就爬满了小黑球,原本独占一片手心的小黑球被挤得只能抱住顾怜尘的手指吊在下边。
随着小黑球的移开,中间那团被锁链禁锢着的肢体扭曲的生物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房间很大约莫有100平方米的占地面积,修士的眼力很好,50米的距离对修士而言与近在眼前没有区别。
他们站在门口,能清晰的看到这生物身体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有些脓包甚至已经大到胀裂,不断有脓液从里面流出。
细细看望它身下,有四条扭曲的肢体交缠在一起,那大概是他原本的四肢。
他似乎发现三人了,费力的抬起头,看向门口,视线在三人身上流转都停在顾怜主身上。
“这……是魇?”
沈风遇不乐呵了,眼前的生物似乎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了,只是看着便能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的宛若深渊的绝望与痛苦。
顾怜尘垂眸看着身上的小黑球们。
“所以……是这样吗……”
他用灵力将身上的小黑球一一捉下,轻柔的放在地上,随后抬脚走向中央被禁锢着的魇。
这路不长,但顾怜尘的脚步声似乎响了很久,门口的沈风遇一度想要进去弄清楚情况,却被墨柯雨拦下,只能站在门口干着急。
顾怜尘停下了,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魇沉默着蹲下。
它几乎完全被人类的恶念侵蚀了,每一寸的灵体上都在不断的散发出深沉的恶意。
这些过多的恶意,让它原本无形的灵体凝聚为实体,这给它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疼吗?”
魇费力抬起头看着顾怜尘。
妈妈……伤心……不疼……要帮忙……
他被侵蚀太久了,即使是本体也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
顾怜尘伸手捧起它已经完全被恶意所扭曲的脸庞,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魇身上钻入体内,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看到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魇不记得了。
时间对于魇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它们是由世间最为纯净的物质凝聚而成,是这个世界的宠儿,所以世界赐予它们永生。
魇也是其中一员。
它自诞生以来便随风飘荡着,偶尔遇见人,便会将人的噩梦吞噬在为人编织一场美梦作为回报,随后离去。
它就这样飘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次它被一位邪修抓住了。
灵并不好抓,大多数灵都是具有攻击性的,少数不具有攻击性的灵也都是有着某些特殊的能力。
就比如魇。
它能够随意在梦境与现实中穿梭,虽说它无法造成物理性伤害,也跑的不快,但当它进入梦境世界后,一切攻击都将对它无效。
只是很不巧,这位邪修刚好有禁锢空间的能力。
正常来说,即使被抓住了魇也可以将这人拖入梦境,让他沦陷在无尽循环的噩梦之中,精神崩溃。
可这人似乎与它天生犯冲,身上刚好有一件法器有着精神抗性的能力,这抗性不高,但是魇吞噬梦境的次数不多,它的成长速度非常慢,无法突破这个抗性,这使得魇唯一能称得上具有攻击性的手段失效了。
它只能被那邪修带入了一处地下室,那里除了它外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这邪修的修为已经停滞不前许久了,便想着抓些人来炼成人丹服用,只是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会碰到一只魇灵。
那可是灵啊!多少人一生都无法见到灵!还是无攻击性的!
要知道灵的本质便是一团纯净的能量,无论是什么修士服下,都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如此,这地下室中便有了两个小生命一起等待着死亡。
那修士的东西还未准备好,他们因此而得了些时日。
等死的日子里太过于死寂,魇便入了男孩的梦,他们在梦里聊了很多很多。
男孩说他想妈妈了。
魇问妈妈是什么?
男孩说香香的,很喜欢的,就是妈妈。
魇记下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
一日男孩醒来,发现笼子的门大开着,地下室的窗户也未锁上,这一切太过于违和了,但他不想死,姐姐还在家里等着他。
男孩咬牙对魇说。
“我们逃吧!”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逃出去了,那邪修似乎消失不见了。
男孩带着眼一路奔逃,来到了一间矮小的土屋,屋里坐着一位唉声叹气的女人,那是她的姐姐。
男孩见到姐姐开心的大喊着,而姐姐见他回来则是哭了很久很久。
原来男孩不是被抓走的,而是……
被卖掉的……
男孩家里人不多,他只有一个二姐,一个大哥和父母算上他一共五口人。
这个家虽然贫寒,但是幸福而温馨,大哥与父亲每天早出晚归的种田打猎,为这个家撑起了一片天。
本来一切都会这样下去。
可有一天瘟疫爆发了。
凡俗界的人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染上瘟疫,最后一点点虚弱死去。
这个家中只有二姐与男孩未曾染上病
父母与大哥日渐消瘦,但家里的困苦让二姐没有丝毫的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与大哥的生命力逐渐流逝。
本来她已经接受了,但一位修士来到了村子里。
修士说我需要一位八岁以下的健康男童,若有人可献上我会给予十两银子。
姐姐听后沉默了。
她分不清修士的好与坏,但她不想让这个家分崩离析。
在他纠结之际,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弟弟若是跟了修士走,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吧。
这般想着她妥协了,她将弟弟卖了出去。
那修士带走了男孩,给他留下了十两银子。
姐姐以为父母与大哥有救了。
但当那修士离开村子后,这袋银子瞬间化为了一堆黄土。
父母与大哥走了,弟弟又被她亲手卖了,曾经热闹的家中,如今只余下她一人。
她一次又一次哭着,一遍又一遍后悔,可没有办法了。
姐姐独自一人坐在家中日日以泪洗面,身上毫无生气直至今日再次见到弟弟才恢复了些生气。
姐姐想与弟弟倾诉痛苦,但男孩还小,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也不懂姐姐的悲伤如往常一般,玩着耍着,只是这回和他玩的不是人,而是灵。
小小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只想着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家人,所以姐姐见到了魇。
家中无男丁,只有一女子与一孩童,这在凡俗界怎么活得下去呢?
于是姐姐将希望寄托在这个非人的生物上,祈求它给予些钱财好,把男孩抚养长大,魇本就心软,再加上它不想失去这个人类朋友,便入梦告诉她。
村口的树下买这一箱金银,那是它朋友的藏品,你可以深夜时去挖开,但只能拿一块,否则它会生气。
姐姐照做了,她挖开树下的土壤里面有一个箱子,打开箱子后亮闪闪的晶莹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她不断吞咽着口水,想要将这箱金银搬运回去,但最终她还是只拿了一块。
有了银子,他们的生活好了不少,但这突然来的财物也吸引了其同村其他幸存者的觊觎。
魇想要保护朋友,便编织了一场噩梦,吓走了他们。
有了钱也无人觊觎,他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
可邪修回来了,嫉妒让那些村民将姐弟俩的位置尽数告知了邪修。
所以邪修来到了他们的家。
他来时,家中只有男孩与姐姐,魇还在外边未曾归来。
邪修见男孩只有七岁,依旧能炼制成人丹,又见姐姐这些年过的好了,人也养的美了,并将他们都带走,一个练成人丹,一个练成炉鼎。
当魇回来时,家中空无一人,只余下邪修的气息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魇除去入梦外,没有任何的攻击手段,他只能去找木灵帮忙。
偏偏木灵喜欢去各地寻找各种亮晶晶的东西收藏很少回来着,他只能去梦世界里寻找木灵的梦泡。
它找了很久很久。
灵没有时间概念,因此当它找到帮手时去解救两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杀死邪修后,房间里只剩下浑身赤裸,有点疯癫的姐姐。
魇很伤心,他失去了唯一的人类朋友,一旁的木灵见他这般,便贴上来蹭蹭他,而后离去寻找新的收藏品。
没了男孩魇本打算离去,继续之前的生活,可姐姐叫住了它,
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又知晓魇性子的姐姐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利用这只灵创造一个乌托邦。
灵是这世间最为纯净的生物,它们不懂得阴谋诡计,故而姐姐只是几句话便骗走了它。
为了实现目标,她女扮男装利用魇的能力潜入皇宫。
她在皇宫内与各路权贵周旋,长时间的高压下,让她拥有了极好的心理素质与谋划能力。
在耗费五年精力之后,她终于当上了国师。
那夜,她站在国师府门口对魇说张开梦境的网络吧。
魇在这段时间内已经被pua的差不多了,它乖顺的张开梦境结界将所有国内的人拉入
梦境而后不断汲取他们的恶念。
恶念进入体内,让它痛苦不已,但是姐姐不在意继续对它进行洗脑,她只想要创造一个真实的乌托邦。
乌托帮出现了。
姐姐成为了这里的统治者。
她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被恶念所支配,所以从未让魇汲取过她的恶念。
一开始还好她兢兢业业的管理着这个国家,可当她品尝过权利带来的快感之后便再也放不开了。
那是怎样的一次呢?
纠结的?悲哀的?还是……
快乐的?
姐姐看着手上的鲜血,又看着地上躺着的外来者的尸体。
有什么东西好像被放出来了
姐姐逐渐沉迷于权力与财富之中,将魔爪伸向了被洗脑的人民。
屠龙的少女终成恶龙……
‘“乖孩子,别怕,闭上眼,一切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