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浅月最近除了上课就是在备课,忙得不可开交 ,手中的铭文已经弄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忙于课件制作。
他算是半道子出家,许多专业知识都有所欠缺,所以时不时跑一趟许迟川办公室请教,对所疑惑的问题做出交流,讨论。
许迟川最近一直在研究刚到手的资料,其中对大北之地所出现的僵人极为感兴趣,但对其描述的资料是少之又少————大北有僵人,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而在文献中所出现的《异世录》也是没有找到相关资料。
再又一次他询问铭文译者,“邵屿安啊,这《异世录》的译本你有吗?”,许迟川现在是抓心挠肝。
张浅月:“有啊,老师您要是需要的话,我回去给您发过去。”
许迟川眸中一亮,“那先谢谢了。”
《异世录》一共分为四卷,分别为大北,西蛊,东鲛,南禁,分别讲述四个地方的奇闻异事。
东鲛是指海内,传闻月圆之夜有鲛人浮出水面,浮于空中背于月下歌唱。
南禁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其中瘴气弥漫,毒蛇遍布,还有不少野兽,相传南靖皇位传承的秘密就起源于这里。
西蛊是指马鞍山以西,是被隔绝之地,族内人人修习邪术,可御兽,相传族长代代有相传之秘钥,可划破苍穹链接异世,不知真假,而换魂大法也一样。
大北便是那僵人盘踞之地,千里冰封雪山连绵。
许迟川花费近五个小时才将《异世录》看完,同《山海经》有些许相同之处,但远远没有山海经丰富。他又想起了早些年自己的老师在西南开发的一处墓穴,墙上的壁画与北昭内斗时的最后一场战役十分相似,而在那次是慕容峥以自己的血脉之力西疆蛊潮,想来那里便是这西蛊之地。
他将电脑合上,沉思良久,那个墓陵规模媲美亲王,会是谁的呢?
……
天气转凉,校园里的银杏的叶子也开始泛黄,这是张浅月任教的第一个月末。
在图书馆内,他面前的是一小沓试卷,都是,学生(同学)交上来的铭文翻译,张浅月看的眼花缭乱,以至于他现在都快不认识字了。
“许教授可以帮个忙吗?”他看向自己不远处的许迟川开口请求,,看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便继续说道,“这是正确的答案,能帮我把剩余的看看嘛?”
许迟川:“小邵老师,这是你的工作。”
张浅月无奈叹气,“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嘛,我现在看这些看的那叫一个头晕目眩,况且我这篇论文快到截止时间了。”
许迟川将东西拿过来认真看了起来,那答案真叫一个五花八门,铭文写的和繁体没有区别,属于那靖昭的老祖宗能把棺材板掀飞的程度。
卷子剩的不多,半个小时就看完了。
“邵屿安,本学期的实践快开始了,记得给他们通知一下。”
张浅月没有抬头,口中应承的话却已经说出来了,“哎,好的,我知道了。”
这次要开发的是位于秦区岭南的南靖五皇子燕南柏的墓,张浅月心想又是老熟人的坟,好不道德。
“你跟邵教授(邵淮琛)下去过吗?”许迟川问。
张浅月点了点头,“刚高考完那个暑假去过。”
许迟川:“到时候下去时做好防护,那个地方怪的很,有村民误入,最后再也没有出来。”
张浅月心中微惊,他是知道燕南柏是有些手段的,但这死后的墓又是怎样的危机重重便不得而知了。趁现在还有些时间,他联系燕南寻,询问情况。
不多时对面便发来了消息。
只有一句话,“进去之后,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只信自己。”
大巴在路上颠簸行驶,许久之后才到达目的地。
下车之后有人来接,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那个地方我已经叫人围了,就等你们过来。”村长在前面带路,“几位吃了没有,这里给你们整备了晌午饭。”
许迟川:“多谢赵村长好意,先让这群孩子跟你去吧,我想去那里看看。”
赵村长有些迟疑,但想到他们是专业的便也发下心,他招呼一旁的小伙子,“春生啊,你带他们先去休息,我领他们过去。”
张浅月看着那赵春生心中莫名觉得熟悉,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邵屿安,看什么呢?”许迟川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休息?”
张浅月回过神来询问在前头带路的赵村长,“这赵春生好像不是本地人吧?村长。”
“他不姓赵,姓燕。”赵村长反驳,“他确实不是本地人,前些年人家带了批种子过来,说要承包片地,说我们这儿的土地适合种那东西.....”
燕,他姓燕,燕春生,到底是谁?
“邵屿安,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休息。”
张浅月:“这地方你一个人去不安全。”
......
墓口是个洞,赵村长把他们引到这里便离开了。
洞口不大,刚好容得下一人通行,洞口旁有棵树,许迟川将绳子的一头系在树上打了个死结,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先行下去探路。
不多时张浅月拉着的绳子便有了一阵晃动,随即他将两人的背包先扔了下去,自己则顺着绳子下到洞中去。
入眼是一片漆黑,只听到黑暗中许迟川拉开背包一阵翻找之后,手电筒的光亮便充斥着整个洞穴。
“跟紧我,别乱摸。”
“主墓室中埋的不是燕南柏,这只是他的衣冠冢。”
许迟川回头看他眸中是怀疑。
“信我。”
“既然来了,那便去看看。”许迟川看着甬道两旁的森森白骨,语气平静,“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来,那这里的东西也肯定不简单。”
张浅月欲言又止,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点粉末洒在两人身上,没有任何香味,但颜色却是鲜艳无比。
这是一种药粉,百米之内蛇虫皆会回避。
到了分岔口,许迟川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掏出一把砂石分辨扬在岔口的甬道里,其中一边射出了无数飞镖,另一边也漫起毒气。
都是死门到底哪边才是正确?许迟川沉思。
张浅月思考一会儿上前一步,活动筋骨,“许老师,看好了!”说罢他奋力一跨,踩在放蜡烛的空格中借力到了对头,他选的是有暗器的那个。
行动前他掏出一个纸片飞了过去,无飞镖出。
许迟川了然,也有样学样的过去。
他们这一行说难听点那叫倒斗,说好听点那叫考古,除了一些专业知识在他们这一行功夫也得过关。
他们拿着手电继续前行,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他们又回到了有暗器的那个甬道。
“鬼打墙?”
“不是的,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岔路口。”
那便是这建筑的问题。
甬道约两米宽他们走得还一直是直道。
“我们人好像走不了直线,在摸黑的情况下。”张浅月忽的想起之前刷到了一个科普。
许迟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一个圆形的甬道,因为前头没有光亮照明,我们没有发现,而且没有砖瓦没有区分......”
“这就是一个莫比乌斯环。”两人异口同声。
用一节短绳,两人分别牵着一头,贴着甬道的墙壁走一边前行一边用手中的棍敲打墙面,又是一个小时,快到起点时空响才出现。
许迟川到这边来,用他手中的棍也来回敲敲,两人对视一眼,就着手边的工具做了一个简易的锤子,找准位置,一锤下去,砖块出现了错位。
为了防止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两人都退至两边。是逆着的一锤。
“哗~”砖块应声掉落一个漆黑的新的甬道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先别进去我们来时呈上来的资料上说有村民误入再也没有出来,除了刚下来时遇到的几具白骨,我们好似没有再遇到人了。”
许迟川拦住准备上前的张浅月。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一束光亮从甬道里面照出来映在两人的身上,里面有人。
“你们两个怎么一直在这儿不进去啊?”来人的声音无比的熟悉。
“燕南寻?!”
“好久不见啊!”燕南寻从甬道里面走出来。
许迟川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燕南寻,南靖最后一位君王?!”,再看那张脸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燕南寻看着许迟川也没打算瞒着,“《南靖国史录》上的都是真的,而我也确确实实活了这么久。”
许迟川震惊对于一个从小接受九年义务制教育马克思唯物主义熏陶的人看到如此唯心主义的事情还是很震惊,还真的有人可以长寿的人,不,这应该不能叫长寿,这叫不死。
张浅月还记着对方给自己发过来警告的话,“周巍是谁?”
燕南寻一愣,也是想到了,“燕南宁,我的‘好大哥’,唐年婳入赘的丈夫,唐寒羽名义上的生父。”
“我来次是领你们进去,这里的危险是你们所想象不到的,因为万年前这里本该就是个不该存在的地方。”燕南寻目光坚毅立于二人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