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才或许可以在暗中协助。”唐景君这才反应过来，今日他们交战之地不远处有一片树林，“用长弩他的技术又精进了！”

唐寒羽点了点头，“先这样吧，都下去把伤处理处理，若计划有变我另行通知。”她现在已经颇具大将风范带兵领将列阵破敌的能力也有前两位将军的影子。

虽说等级森严，但唐景君与唐年眠并未因为越级而下令责备。

“外祖，人我带回来了，她到底是谁？”唐寒羽离开之际询问唐景君，不仅是她，其余几人都看向唐景君，他们可太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值得唐寒羽亲自去救。

“此人是敌是友尚且不清，只怕......”

唐景君知道她要说什么，“景箫家中幼妹，儿时礼佛去寺庙，结果被掳走没了踪迹，再次相见她是被进攻的瘦马，只不过当时我出征在外，家中并无有识她之人，也就这样错过了。”他语气隐忍，那是对当年事发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自责，以及见面后物是人非的懊恼。

“再后来我凯旋归京，刚巧遇上了牧人归北的车队，她被圣德帝赏给了牧人，可他们又怎会是好东西，竟想在途中玷污了她，我遇上以为是山匪强抢民女，便出手宰了那群人，谁曾想是她！”

唐景君原本想带景箫走，但被回绝，北境战事平定不久，边境百姓渴望安定，这是景箫的措辞。

景箫知道牧人与北昭终有一战，所以她自请深入敌腹，为北昭探查情报，而在此一别便是三十年。

“难怪，看那面貌，原来是姑姥姥。”唐寒羽细细回想那张脸。

慕容离在院中等着，从日上三竿等到月明星稀，终于她魂牵梦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提起衣裙飞奔过去，“受伤了？怎么回事？”慕容离看着唐寒羽的唇，伸手一摸，赫然是一抹嫣红。

“夜里风大进去说。”唐寒羽将她微敞的披风拢了拢，又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

“到底怎么了？”慕容离看出一丝端倪，伸手欲解她的衣裳。

唐寒羽抬手制止，“脏，到时弄你一手，你又得嫌弃了！”

慕容离没有停下，“你有什么我没见过？为何要说嫌弃？”她解了软甲，将衣衫退去，细摸还有些许湿润，入眼的是被鲜血染红的里衣。

唐寒羽感受着轻抚她伤口的有些颤抖的手，“战场上打打杀杀哪有不受伤的？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就栽了这一回！你呢？身体如何？”

“蛊已去，但再也不能习武。”说到此慕容离的语气中带着惋惜。

唐寒羽:“无事，以后我护你周全！”

“别贫了，伤口不疼？”慕容离边说边的药粉敷在将血擦干净干净的剑伤上。

“嘶”唐寒羽倒吸了一口凉气，痛的差点晕厥。

烛光照着她们俩的影子悠长，临近天明屋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张浅月饶有兴趣的看着被捆着的两人，“早知道你们会有所行动，要不是我提前料到，怕是又让你们给逃了。”

“燕南予，燕南儒都已死，就剩你们俩了。”张浅月语气玩味。

“要杀要剐随你，我南靖儿郎绝不屈服判国，倒是你与慕容迟混在一起的杂种，根本不配为王。”燕南卷狠狠地啐了一口，他只被绑了并未被塞嘴。

“杂种？”张浅月冷笑一声，“但最后偏偏是你们口中的杂种坐上了你们梦寐以求的皇位，何其讽刺？”

“此剑名曰‘晓生’，‘晓看朝霞与夕阳，生死皆于我手’，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张浅月原本以为将他们囚禁在此便可以完成夙愿，但藏在心中的欲望让他控制不住想杀了他们。

第一剑斩了燕南卷，“没办法，谁叫我想回去，就必须清除阻碍呢？”

他看着面前的燕南书，“你就是那天选之人？大错特错！”张浅月用剑挑了蒙着他脸的面具又拽出塞在她口中的布。

“燕北烈一直把你当做继承人培养，可惜呀！他错将丑石当璞玉，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天选，因为天选是我，而在同一辈中绝不可能出现两位！”人格不受控制，现在是燕南寻，在张浅月杀了燕北烈的那一刻起，原本死去的燕南寻慢慢苏醒，到现在彻底爆发。

“你知道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燕南书并为惧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晓生”，“永生！”他被束缚着手脚，不好行动，但还是拼尽全力自己用晓声抹了脖子。

“如此也好，倒不用亲自动手。”燕南寻将近收入鞘中。

张浅月与燕南寻相见并没有腥风血雨。

“张浅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想要回去得找契机，双方夙愿共成，身死陨道，时共长眠，若错过时间，将堕入轮回不得出！”燕南寻在说完话后身影便在意识中消散。

“什么时间？你倒是说清楚啊！”张浅月还未想明白对方便已离去，“还有时共长眠，你倒是解释解释。”

回神，现在又是张浅月。

“来人将尸体扔入乱葬岗，别脏了陈府！”张浅月探了探脉搏已没有了生的希望，往出走时他口中呢喃，“永生？不死即为永生，死而复生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燕南寻是第一种，那燕南书....”

“咔哒”暗中有双血红的眼睛如机械般的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