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峥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是这样,他辛辛苦苦养的暗卫就这样在慕容迟手里全军覆没。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全面发动兵力与慕容迟一方交战,还有就是休养生息另养精锐。
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折中。
“传朕懿旨,所有适龄男子全部充兵,每家每户必须有一人。”
而这个指令对平民百姓来说就是要断绝路,本来南下与南靖对战就耗了不少人,更别提北上与牧人的战争了,此懿旨一出,百姓叫苦不迭。
景州在北昭京都南,南靖念慈北,占据了重要的战略位置,而张清玉以及唐寒羽带兵往返之时愣是绕路,迟迟拖延了半月时间,更别提还有几万镇守边关的未归的。
“咱们回来时剩余的那几万兵为何不带?”张浅月坐在院中与张清玉赏月。
他刚来时刚刚过伏天,做面具时刚入深秋,现在一眨眼早春就快来了。
“边关防范不可无,牧人虽说新王上任,但咱们可不敢保证他没有非分之想。”张清玉清饮一口酒,果然酒可是消愁的好东西。
“边关战事本来三余月便可完成,单单因为那僵人我们足足延迟了一个月,若是早些让你找到破解之法,慕容云天也不至于死。”张清玉惆怅。
张浅月没有说话,“云深月浅,酒尽枯时恰逢春。”
“好像这句配王爷口中的那位张浅月公子也不错。”张浅月在试探。
张清玉还没有从他“侄子”的死中回过神,就被他这句弄得更惆怅了,“恰逢春!但愿吧!”
但愿他没有像他一样困在这异世,但愿他已经从昏迷中苏醒。
战事已过但是从京都来的人可谓络绎不绝,他们也听说了,慕容峥苛捐杂税,强征民工,铸造刀剑,想要把在景州的这几个搞死的心昭然若揭。
但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有前护国将军唐年眠的全力支持(因追随慕容迟被朝廷戈了官职),有最大信息库手握万两黄金的慕容离的大力鼎助,再者还有张清玉那超前的军事政治谋略,任谁也知道那个疯子慕容峥靠不住。
“京城的事,诸位可都听说了?”张清玉只挑重点。
“景阳王慕容峥登基,号德合,于三个月后也就是端午节完后的第三日登基。”唐寒羽率先开口。
“他这次竟然没有狗急跳墙,这可不对劲。”慕容离补充道。
但是唯有一点他们得到的信息错了。
“南靖皇室最近可谓是腥风血雨,传闻中的大皇子在老皇上快驾鹤西去之际突然出现,竟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张浅月补充。
他自己的也就是原主的那批势力一直在暗处但双方失去了联系,此次他们盘踞景州才有机会见面,而这次的消息也是他们带回来的。
“燕公子说这话什么意思?”唐寒羽不解,他们在谈北昭,他却在提南靖。
“你们猜那位是谁?”张浅月故意卖关子。
他能说出这话肯定来头,一来这个大皇子和慕容峥有关系,再者这个人他们认识。
“周巍。”张浅月缓缓吐出两字,他看过原身的记忆,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大为震惊,谁会想到消失已久的大皇子会在北昭境内,而且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赘婿。
“此话当真?”
“当真。”
在得到确切的答复后张清玉重新拟定已经定好的计划。
“早就看那个老东西不顺眼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唐寒羽咬牙切齿。
也不管唐寒羽有多恨这个她明面上爹,毕竟做的事情有点过分,放在封建社会可是要浸猪笼的,要不是那张脸与唐年婳的心上人有七分相像。
“目前的消息只有这么多,来吧!商议商议咱们该怎么做?”张清玉问道。
“南北夹击,北方舅舅还在南方有我们,把他们围住,耗死。”唐寒羽回答。
“你是不是脑子也有点问题?那人家慕容峥不会自己种粮啊?”慕容离反驳。
“三月后的登基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到时候我们安排一批暗卫进入与城外大军来个里应外合。”张浅月回答。
“趁此我们好好将士兵休整一番,在即朝廷之上又不是人人都会服从慕容峥的执政,一起弄过来。”张浅月接着说。
“此法可行。”张清玉肯定了他的想法。
“刚刚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张清玉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浅月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虽不是张浅月,但是其灵魂一直缠着他,让他帮忙报仇,让他登上皇位。
但是张浅月并不想如此,但每当他想反抗时,心脏上就就像被拔了已经生锈的已经与肉长在一起的一样,疼的撕心裂肺。
看来想回去还得完成原主的夙愿。
“南靖宫变,我想回去报仇。”他也没有藏着掖着。
张清玉一愣,“回去吧!有什么人或物上的麻烦尽管向我开口。”他知道“燕南寻”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不能一直护他在身边,他终究不是他,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
张浅月回南靖的那天只有张清玉一人来送。
“好玉保平安,注意安全。”张清玉将手中的玉佩塞给他,这个玉佩他穿过来时就带在身上一直贴身保管,从未交付给他人。自从为他解毒跌下悬崖后他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异国质子。
张浅月也认出了这块玉佩,但是原主的精神状态过于强大他控制不足。
“谢王爷。”张浅月接过玉佩小心翼翼的包好,生怕有一丝磕损。
“王爷也要平安,到时我带你领略南靖的江南烟雨。”张浅月笑到。
“等你登上皇位说这些也不迟。”张清玉为他戴好斗笠目光温柔,那眼神是灵魂深处的那个慕容迟不曾有的。
“啧,我现在相信慕容迟被夺舍了,这这这......根本不是他。”唐寒羽看着这两人腻歪。
“我得了个好东西,可能与他的转变有关,带给他瞧瞧。”慕容离拉着她下了城楼。
不过东西没有瞧到,反倒等来了前线的战报。
“王爷他们欺人太甚,这鹤洞河道一直归我们,这些年来他们南靖的那批货商想走咱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次那些货商直接对我们的人动了手,甚至还杀了几个无辜的百姓。”
张清玉听着下属的话,一个头两个大,刚刚解决了两方小队的较量,又被这南靖的货商弄得毕不了眼。
“王爷,燕公子来信说,此次有人在暗中操作,大概率是周巍。”余觞附在张清玉耳边说。
“他不是刚走吗?”
“一早就送过来,本想着拿过去给您看的,结果就遇上事情发生了。”余觞解释。
他现在着实没有多余精力,“余觞,这件事情由你全权接管,我这边抽不开身。”
“怎么会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