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现在知道马车上的那些包袱里，装的是什么了吗？”
陆小凤：“……知，知道了。”
一身女装的赵怀清站在陆小凤的面前，一种无形的压迫便扑面而来。
即便他此时身穿女装，即便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女人，也改变不了他依旧是帝王的事实，所以他毫不在意，甚至乐在其中。
一来，他男女平等的现代思想根深蒂固，完全不觉得从男人变成女人该有什么负面情绪。他只会觉得，朕即便是女人，也是全天下最美，最有手段的女人。
二来，用现代的话来说，他的自我认同感非常之强，这并不会因为他外在的衣着打扮而被撼动分毫。
所以他拌起女人来毫无心理负担，完全不会羞愤懊恼，甚至很享受这种新奇的过程。
而他之所以让陆小凤今日来，就是为了在两天时间，开成这间小楼。
这是一家首饰铺子，里面陈列着各种昂贵华丽的珠宝。
因为这里的首饰每一件都做工精美，镶金嵌玉，一看便价格不菲，而且还是中原时下最时兴的款式，甚至还有一些大师的作品，这在北京相当少见。
这必定会因为许多北境的达官贵族。
当然了，他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给谣言足够多的发酵时间。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张员外张小风。”赵怀清纤细绝白的手指指着陆小凤，随后又指向自己：“而我顾梨，就是你新娶张小风的美妾，也是这家首饰铺子的老板娘。”
哦，现在不能叫他赵怀清了，应该叫他顾梨。
顾时顾惜朝的顾。
梨是梨花的梨。
“至于惜朝嘛……”顾梨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此时顾惜朝恰好从楼上下来，他一身灰色锦袍，格外朴素，脸上也变了个模样，虽然还是俊俏，却远比不上他原来的那张脸。
顾梨一个旋身飘到赵怀清身边，玉藕似的手臂圈住顾惜朝的腰身，十分强势地将人圈进自己的怀里。
“他就是我从外面掳回来的账房先生。”
一双凤目，一双桃花眼，齐刷刷地抬起来看向陆小凤。
此时顾梨和顾惜朝的角色似乎对调。
一个美得惊心动魄，另一个反倒是显得寻常许多。
但，他们的眼睛都没变，直勾勾地盯着陆小凤。
陆小凤：“……”
陆小凤一个激灵，之前那种毛骨悚然之感又来了。
他想起来刚才小楼门口的那个彪形大汉，那爱美的眼神和奇怪的言语，与现在顾梨给他们安排的身份都一一对应上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真没那个胆子胆敢僭越，让顾梨当他的妾室。
哪怕顾梨很美，比他此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还美，也不行。
虽然顾梨没有明说过他的身份是什么，但其实陆小凤自己已经有了猜测。
但他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出来。
顾惜朝一动不动地被赵怀清揽进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似乎压倒了什么冰凉的柔软之物。
顾惜朝脸色一僵，不敢动了。
陆小凤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问道：“惜朝，怎么连你也……”
顾惜朝身体僵硬，脸色却十分淡定道：“演场戏罢了。”
没错，演场戏罢了。
他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陆小凤似乎妥协了，接受了自己的剧本。
演员都已经就位了，他也不能临时罢演。
很快，他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重新振作起来，问出了一个致命关键的问题：“我们演这一出戏，真的能找到罗刹牌吗？”
“当然……”
不一定了。
顾梨下巴垫在顾惜朝的肩膀上，若有所思的想。
顾梨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我们背地里调查一些东西。”
因为这种简单的八卦秘闻最容易在民间传开，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当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一处，里会减少对另一处的关注。
这时候，就方便他们调查寻找罗刹牌的下落。
陆小凤微微一愣，这可真是一个……直观又无法反驳的理由。
“你知道我这是什么铺子吗？”顾梨突然开口问道。
“这是一家首饰铺。”陆小凤老实答道。
“没错，那你知道这铺子，一般往来所谓何人？”
“女人，而且是有钱的女人。”
顾梨笑而不语，示意陆小凤接着往下说。
“银钩赌坊的老板娘也是女人。”陆小凤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
顾梨微微点头：“是也不是，有时候，深闺妇人掌握的信息，不比那些天天奔波在外的男人们少，甚至，他们可能知道的更多，更详细，也就越容易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陆小凤也笑了：“你说得对。”
陆小凤随手拿起一根金簪，上面连个流苏或是点缀都没有，只零星镶嵌着几颗鸽血宝石，晶莹剔透，甚至隐隐透出背面金子的颜色。
他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拇指蹭过金簪上的宝石。
“但没有女人能拒绝这样美的簪子。”
陆小凤扬了扬手中的簪子，道：“这个我买了，钱等回中原再给你。”
说罢他便揣起簪子，走了。
顾惜朝望着陆小凤的背影，问道：“你做这场戏真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当然不是。”顾梨老实回答，“还因为有趣。”
顾惜朝：“……”
“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赵怀清从善如流地松开手。
顾惜朝盯着赵怀清的胸欲言又止，赵怀清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两大坨，挑了挑眉。
顾梨道：“你很在意？”
顾惜朝移开目光不说话。
只见顾梨从衣服里掏出两个冷透的大馒头。用极轻薄的布料装着，那布料缝合的形状有些类似肚兜，却又有很大差别，但恰好可以完美的贴合顾梨的身影，让馒头出现在它该在的位置。
顾惜朝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这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顾梨看了看手里提着的东西，一脸淡定：“两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