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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书 > 我在曹操后院躺平摆烂 > 第22章 (二十二)伤员

第22章 (二十二)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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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什么?!快拿水来!”陈老爷朝丁瑶大喊。

丁瑶恍惚着又去端了杯水,匆匆赶来,递给陈老爷。陈老爷很耐心,一勺一勺慢慢喂给曹操喝。此时的曹操处于昏迷中,整个人靠墙坐在地上,面颊带着血污和泥,衣服发臭,模样十分狼狈。

古代信息不发达没网络,除了真正近距离见过曹操的人,其他百姓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长相,就算面对面也不认识。

但……这里毕竟是刘备的地盘,他为何会在这里?就算意外中了埋伏,他身边的护卫呢?为何他会只身一人来徐州?胆子也太大了!

丁瑶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犹如擂鼓震天。

片刻功夫,曹操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丁瑶心头一紧,想着他如此狼狈的样子被熟人看见,肯定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异常平静,好像没看见她,涣散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茫然地四处打量。

“我在哪里……这是哪里……”他摸了摸地板。

丁瑶皱眉,此人的动作很不对劲。

陈老爷安慰他:“放心,您在驿馆,很安全。”

“这是哪儿……有人在吗……”他依然摸索着地板,眼睛四下打量却没有焦点,不停地问:“我在哪里,有人在吗?”

丁瑶更加震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凑到他耳边喊了两声。

那人没反应。

他失明了,好像还失聪了。

一个瞎了、聋了的曹操,孤身一人来到徐州,这不等同于没了爪子牙齿还眼瞎的老虎,落入猎人家门口吗?

陈老爷和店里其他伙计显然不知眼前流浪汉模样的人就是奸雄曹孟德,老板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善心,安排伙计准备房间。丁瑶抢先一步说:“把他带到我那里吧。”

“嗯?”众人疑惑。一个姑娘家主动让陌生男子入内,实在奇怪。

丁瑶赶快解释说:“我住的地方人少安静,不打扰陈老板做生意。把他安置在我房间,我住隔壁,平日也能照顾一二,待他伤好痊愈可自行离开。”

陈老爷顿了下,点头:“我虽好心救人,可他重伤如此,万一是有人寻仇,反而给驿馆带来麻烦,还是阿瑶考虑周全。”

几个伙计帮忙把曹操抬进丁瑶房间。丁瑶让他们请大夫,其他人离开后,丁瑶冷冷俯视曹操,笑道:“行了别装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认识吗?”

对方直挺挺躺在床上,没反应。

丁瑶继续试探,小声说:“曹孟德,这里可是刘皇叔的地方,关长两位将军经常来小馆喝酒。我若把你交出去,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坐享荣华富贵。”

床上的男人依然没反应。不但没有暴起杀了她,还伸出手试探着摸索。他的手碰到丁瑶胳膊时,她身体往后缩了一下。

只听他低声说:“你是谁?我在哪里?烦请阁下写于掌心告知。”他摊开手掌,让丁瑶在他掌心写字。

丁瑶依然不敢信他受伤残疾了。他可是曹操啊,是三国霸主之首啊,怎会如此不谨慎。

她在他手上写下“驿馆”二字,反复写了三遍,对方才明白身在何处。他说:“多谢相救,待我来日身体恢复,必有重谢。”

丁瑶写:不必。

男人凝神片刻,似乎在用其他感官感知这个屋子。他问:“房间里是何味道?”

丁瑶点了自己最爱的熏香。

她懒得解释,在他手上写:无甚。

很快,大夫请来了。他替曹操处理伤口,伙计们帮忙给他换身干净衣服。过了一会儿,大夫出来对陈老爷说:“此人外伤不重,主要是内伤导致失明失聪。目前无特别有效的药,先静心调理为好。”

陈老爷:“多谢。”给了点钱。

丁瑶:“……”什么蒙古大夫,是来行骗的吧。不过她也不敢去徐州找名医,万一有人认出曹操,徐州……不对,天下恐怕要大乱了。

她对曹操感情复杂。爱没有,恨也不算太恨,只求他能放自己一条生路。若她把曹操交给刘关张,也许自己从此能飞黄腾达,说不定还能终结一个乱世。

可仔细一想也不对,曹操如果死了,曹家那几个儿子肯定会给父亲报仇,或者内讧抢地盘,而后袁绍称霸。袁绍就一定比曹操做的好吗?

前有十八路诸侯以安天下为由诛杀董卓,如今董卓死了,那些诸侯们依然打打杀杀、征战地盘,可见正统衰落时总有流血和战乱,杀一人不足以终结乱世。

再说了她丁瑶本就是看客,想安稳度日罢了,不愿卷入纷争。若他真把曹操交出去,肯定是“千古留名”,刘皇叔感激她可未来不一定保得了她,曹家人必然会追杀她。

可怕。

而且,她到现在都不敢完全相信曹操真会变成这样。他手下那么多精兵强将,怎会如此冒失让自己主公变成伤残人士?如果曹操是为攻打徐州做准备,找人当卧底,那他大可派手下人进城啊,怎会以身冒险?

在她做出如何处置眼前曹操的决定前,她打算再试探他几次。也许是奸雄又在使什么奸计呢?

翌日清晨。

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

“当当当!”吵闹的敲锣声如晴天炸雷,窗外的鸟全部惊飞,店里的人吓得滚下床。陈老板、店伙计、月桥等小馆的人,衣服都没完全穿好,披着外披怒气冲冲走向吵闹的源头。

“谁啊?大早上疯了么!?”月桥不知昨晚收留人的事,骂骂咧咧推门进屋。她定睛一看,丁瑶正在床前敲锣,而床上躺着的那名男子依然沉睡,毫无察觉。

陈老板惊讶:“阿瑶……你……你在做甚?”

“当当当!”丁瑶又使劲敲了几下,还把铜锣凑到曹操耳边,待敲锣的回音消失,她放下木锤道:“我怕遇上歹人,想看他是不是真的聋了。”

陈老爷把她拉开,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絮絮叨叨:“你啊,要是害怕就别让他住你隔壁啊,干脆挪到我那里,或者送到城里找个更好的大夫。”

“他不能进城……嗯……是我多虑了,抱歉抱歉,打扰你们睡觉。”丁瑶一手提着铜锣,一手摸着后脑勺,讪讪地鞠躬。

众人一头雾水,骂骂咧咧走开了。毫无悬念的,当日早上她接到很多驿馆客人的投诉。她只能用免费早食作为补偿。

有了这次教训,丁瑶本该死心。可每次看见曹操的脸,她都能想到他对环夫人的那句“乱棍打死”。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怎能允许自己栽跟头?

曹操身体素质很好,过了两天便下地活动自如。只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他只能在屋里活动,不出门。

这天,丁瑶做好饭,顺路帮忙带给“屋里的病人”。她走上阁楼,迎面看见月桥走来。月桥趁机叫住她,问:“陈老板可有跟你说,还要留他住多久?要么出钱要么出力,他白吃白喝算怎么回事?”

丁瑶说:“我看他之前虽然身上狼狈,但衣服料子不俗,肯定非富即贵。等他身体好了,我就派人散出消息,看他家人回不回来寻找。若是有人上门,何愁没有谢礼。”

“说得也是。”月桥点点头,离开了。

丁瑶看着手中的碗,心中又有一计。她又把饭食端回城下小馆的厨房,将菜肉饭混在一起捣碎,再滴上点颜色深重的酱料,搁在大碗里搅和在一起,那卖相要多难看有多那看,甚至有点恶心了。

如果曹操能看见,这种长得像动物粪便一样东西给他吃,他肯定掀桌子。

丁瑶把碗端到曹操面前,递上筷子,盯着他的脸观察表情。哪怕他面上有一点细微的厌恶,她都能发现。没想到他面不改色吃下食物,淡淡说了声:“多谢。”

她这会才真的相信,曹操看不见。

整整一碗饭下肚,曹操放下筷子,目视前方,对她说:“再次感谢你相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劳烦你捎信至许昌城外张家铁匠铺,我的家人会来寻我,到时候对你必有重谢。”

丁瑶还没拿定主意,忽然,月桥在外面敲门,对她暧昧地笑说:“阿瑶,赵将军来看你了。”

赵云来了?可千万别让他知道曹操在这里。

丁瑶在曹操手上写:稍等。然后起身推门而出,离开房间。在她关门离开的瞬间,桌前的曹操嘴角弯了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 * * *

丁瑶走出城下小馆,看见赵云坐在路人乘凉棚下喝茶。虽然是捡漏的草棚,可他端坐在那里宛如一棵青松,十分板正。

天气转热,刚从演武场回来的他额头上出了点薄汗,脸颊有些红。不远处的木桩上拴了一大一小两匹马,丁瑶诧异,心想这回赵将军不会是想送她马吧?

“赵将军。”丁瑶走上前,打招呼,笑了笑说,“将军日理万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赵云看了看她,低声问:“驿馆这几日来什么人了吗?”

“怎么?”丁瑶紧张。

赵云皱眉:“我感觉今日驿馆有点杀气,不似寻常。”

不愧是习武之人,难道他察觉出什么?还是许昌早有眼线,他们把曹操的情况传到徐州了?丁瑶强笑:“将军说得哪里话,我这里住的都是过往商客,平头百姓,哪来的杀气。就算真有心怀不轨之人,有将军虎威在,他们也不敢造次。”

“我的追风很敏感,只要有敌人,它远远就会鸣叫示警。”追风是赵云的马,此时被拴在木桩上,今日的它不住地打响鼻,马蹄在地面来回踩踏,显得焦躁不安。

片刻,赵云主动说:“可能是我想多了。”

丁瑶脸上仍挂着笑。呵呵,你最恨的曹贼,现在就住在小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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