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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撞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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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弯时赛车巨大的动力几乎要将人甩飞出去,可赛车上的两个人脸表情都没变过。

耳边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头盔将面部肌肉箍得很紧,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江予白神色坦然地望着路面。

靳以诚的速度并不比江予白慢,但是过弯时却总是悬空,差的那几秒,在直线上怎么追都无法追平。

“看来,战况很明显啊。”

靳渊敛眸,浓密的睫毛扑朔着,掩藏住眼底的失意。

他不懂赛车,但是两辆车咬得很紧的情况下,江予白还能始终压着靳以诚,这里,他已经输了。

心中莫名苦涩,世界那么大,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个这么相似的人。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沈昭然不悦的声音。

“靳渊,你们真的没把靳以诚教好。”

沈昭然盯着赛场上,好看的眉毛慢慢皱起,她视线挪到靳渊脸上,脚步匆忙地走下了观众席。

推开中控室的门,沈昭然声音里带着些怒气。

“打开耳麦!”

“你们俩,最后一圈,回到终点,比赛现在结束。”

江予白颔首,没有理会沈昭然的话。

靳以诚自然也不会,他目眦欲裂,眼眶中满是红血丝,怼着江予白的车尾加速冲了过去。

江予白背后一凉,油门猛地踩了出去,下一秒,靳以诚便咬上了刚才的方位。

“我靠,他疯了?”

怒气瞬间冲上脑海,顾不得比赛,江予白迅速闯入终点圈。

中控室内,沈昭然弯着腰,双手撑在中控台上,眼神死死盯着重点线的过弯处。

“不行,那样的速度,会撞桩。”

苏正青看着演算屏上显示的路线。

“他要做什么?”靳渊往前一步,却被沈昭然推开。

“我以为靳以诚只是还小不懂事,现在看来,他是纯坏,我不会再让他进执野。”

“他是他,我是我,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他刚才的行为,是犯罪!”

话毕,靳渊呆愣地看着沈昭然,苏正青扭头解释道:“他们俩现在的速度太快,如果刚才江予白没加速,靳以诚撞上去,他就可能因为失速翻车。”

推开话筒,沈昭然凝眸看着江予白的赛车,嘴唇微张,却想起些什么,又将话筒关上了。

“沈经纪,太危险了,要做准备吗?”

苏正青昂着头看向一旁的沈昭然。

沈昭然松手缓缓挺直脊背。

她应该相信江予白的。

脑海里显现出江予白第一次坐上赛车时的场景。

游戏机和真赛车还是不同的。

江予白过弯时被甩飞出去,车身撞上场边的软桩,震得骨头都碎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笑着和沈昭然说“刺激”。

又或许是因为有个人跟她说过“赛车进入决赛圈的时候,不要和车手讲话,那样会分散车手的注意力,车手需要高度集中进行判断。”

晃神间,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直冲云霄。

苏正青猛地从座椅上弹起来。

“靳以诚撞软桩了!”

沈昭然身体垂下去几分,心稳稳落回胸腔里。

“去叫救护车。”

她语气冷漠,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靳渊默默地盯着她,将她眼底的煎熬、挣扎尽收眼底。

那一秒,你在想什么?

沈昭然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冷心冷血,更何况,靳渊是见过她最多温暖的人。

那一瞬,江予白目视着前方,猛转方向盘,仿佛车身都腾空,置身于一台高速旋转的离心机中,五脏六腑都分离,一秒后又回归原位。

江予白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推开车门下来,手里拎着头盔,腿有些莫名的发软。

看到撞上软桩的赛车,怒气渐渐消散。

大概是巨大的撞击力让靳以诚晕了过去,江予白慢步走到他身边,探了探。

“江予白!”

没有回头,江予白单手搭在扭曲的车架上,缓缓起身。

直到沈昭然走到身边,才漫不经心地回应她。

“唉!在呢。”

江予白笑得肆意,像个没事人一样。

“没事儿,这小子估计得消停一段时间了。”

沈昭然用力锤了一下江予白的胸口,他捂着那处往后退,嘴里还喊着“哎哟,哎哟”,一边退,一边眯着眼睛打量沈昭然的表情。

“叫你们比赛,没叫你们拼命。”

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匆匆忙忙地把靳以诚拖出来。

“人没事吧。”

沈昭然松了口气,刚想过去看一眼就被江予白捏着胳膊拉了回来。

“这要是比赛,我可又要创造传奇了。”

江予白嘚瑟挑眉。

“瞎嘚瑟。”

“刚才被吓到了吗?”

江予白收敛了一些,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昭然的脸。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靳渊的声音冷冷清清,由远及近。

“人我带走了,改天再登门道歉。”

江予白抬眼看去,随后动作随意地把手搭在沈昭然的肩膀上,左手挥了挥。

“好走,不送。”

靳渊表情不变,看了眼沈昭然,她没说话,也没推开江予白。

“该回学校了吧?”

看着靳渊的背影,沈昭然扭头推开江予白,眼眸微阔,带些寒意。

“哎哟,痛,我觉得我也需要去医院看看。”

江予白捂着胸口,刚才那种悬空感,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赛车撞桩的时候。

撞断了一根肋骨,吃东西都痛,喝了一个多星期的粥。

江予白的目光忽然呆滞了一瞬。

“他们要干什么?”

顺着江予白的视线,沈昭然转身看去。

几个人正在操作江予白的赛车,但却并不是要拖走。

“新赛车组装需要和你适配,他们应该是在收集数……”

话说一半,沈昭然眼眶倏地就红了。

“等下!”

沈昭然大步跑到赛车边上,掀开尾翼上的黑色贴纸,露出Z的标志。

她指尖颤抖着抚摸上去,回忆如海水般倒灌进脑海。

怎么就忘了,这辆车,是许牧野的。

许牧野刚去世的时候,执野没什么钱,沈昭然也没有从父亲那里拿到资金,百废待兴,执野内部都乱了。

没有多余的赛车给江予白用,沈昭然就叫人将黑煞改装了给江予白用。

那天晚上,沈昭然在机棚坐了一晚上。

寒风透过窗户灌进来,世上安得两全法,总是要舍弃一个的。

沈昭然抚摸车身,作为许牧野的女朋友,她并不了解黑煞,但是她知道黑煞是为她设计的。

尾翼上那个大大的“R”,是许牧野亲手画上去的。

“沈经纪,车还拆吗?”

已经告别过一次了,再次分别,心里就没有那么多痛处了。

沈昭然后退一步,微微点头。

江予白审视着沈昭然,嘴角渐渐抚平。

这辆车何尝不是江予白的初心,在他还在泥泞中挣扎的时候,许牧野已经开着这辆黑煞登上了这行的顶峰。

但那又怎样,关于黑煞,关于执野,那是他并不了解的过去。

它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隐隐作痛又无伤大雅。

江予白扯出笑,拍了一下沈昭然的肩膀,又跳到她面前。

“走了,回去上课了。”

太阳是一直在天上的,而江予白会一直在前面。

指引着沈昭然。

沈昭然歪了歪头,无奈地笑。

“不用我送你?”

江予白背对着沈昭然,他招手示意,没开口。

汉城天气多变,渐冷的天眼瞧着又热了起来,外头马路上穿什么都有。

“怎么回来了?”

回寝室的时候,谷子寒正在打游戏,一枪一个,丝毫不慌。

“早知道让你给我带份晚餐了。”

“你中文越说越好了。”

江予白将外套甩到椅子上,避开了谷子寒的问题。

“我说过,我妈妈是中国人。”

“昂,忘记了。”

江予白说话没什么力气,懒懒地靠在椅子上。

“怎么了?姐姐又惹你不高兴了?”

“没事。”江予白双腿翘在桌子上,侧头去看谷子寒。

“你挂机啊?”

“那怎么了?输了就输了。”谷子寒满不在乎。

“不是会掉分吗?”

江予白很在乎输赢。

“如果这个队伍里,少了我一个,就拿不到胜利,那说明,我的队友都是菜鸡,这局比赛没有赢的必要。”

谷子寒屁股挪了一下,椅子转一圈到江予白身边,他推了推江予白的胳膊。

“干嘛?”

“有空?”

“没空,翘课被抓了,一会儿要去导员办公室。”

江予白把腿放下来,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哎呀,好解决。”

说罢,谷子寒将手机掏出来,当着江予白的面打给了导员。

“喂?导员姐姐,忙吗?”

沉默了两秒。

“啊,我上午胃病犯了,我的室友,嗯,江予白,送我去医院,事发突然,没来得及报备,嗯,好多了,已经在宿舍了,病历单啊,我胃好一点了一会儿下床给你拍,他啊,看我不舒服给我买饭去了,是啊,这么好的室友,不好怪罪的。”

江予白目瞪口呆地望着谷子寒。

以前倒是见过这种谎话张口就来,为人很圆滑的人,但是谷子寒这种熟练程度,叹为观止。

“你这……在家没少撒谎吧……”

“没人管我,在家人看不见的地方,谎话可不就是张口就来,反正也不会被发现,没有成本的利益。”

谷子寒甩了甩手机。

“刚认识那会儿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活泼呢……”

“每个人不都得有点儿自己的秘密吗?”

谷子寒掩下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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