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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冯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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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见秋下意识朝门外看,想起没开门,又扭回头。

祁胜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做饭。”

许见秋点头。

事情并不复杂,许见秋把小包子放进锅里,火才烧起来,祁胜就回来告诉他,原来是昨夜陈二跑了。

今早起来,陈小妹、陈小弟两个人找不到哥哥,满村子哭着找人,这会儿村长已经召集了人手帮忙找。

“你也去帮忙吧,骑着驴去,希望能把人找回来。”许见秋这般说着,心里却知道希望不大。

陈二年轻汉子,脚程快熟悉路,又是摸黑跑的,没被几个人看见,这哪里追得回来?

可怜陈家两个小孩,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活。

吃过早饭后,许见秋去陈家看了一眼。

陈小妹小弟皆双眼红肿湿润,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拉手坐在一起。

屋子里还坐着几名老妇,是陈家的亲戚,来陪一陪这可怜的姐弟。

许见秋心中不由得叹息,可他也没有办法,只得转身离开。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又去了冯家一趟。

陈二一走,这五两银子估计就没了。

冯四哥在家,没有出去追人。

他和冯爷爷正在门前空地上编篮子,冯奶奶补衣裳。

“秋哥儿。”看见许见秋,冯四哥站起来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许见秋道:“不用麻烦,我就是来看一眼,马上回家。”

两家离得近,又常来往,冯四哥就没客气,继续坐下编篮子了:“你是想问陈家的事吧,放心,对我们影响不大。”

那五两银子,陈二本来就不能立刻拿出来。

他爷爷的腰伤也的确是老毛病,都十几年了,年龄大了,即使真有五两银子也治不好,因此那五两银子并没有那么要紧。

“那就好。”许见秋松了口气,“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干活了。”

他正要走,冯奶奶却突然开口:“秋哥儿,你院子里的菜能吃了吧。”

“萝卜和菘菜是长出来了,但看样子还没有熟,我也拿不准。”农务这方面,许见秋毕竟没有经验。

冯奶奶便扶着椅子站起来,道:“我跟你家去看看,也看看鸡仔。”

“行,谢谢奶奶。”

两人走回家,打开院门,看过菜地后,冯奶奶得出结论:“都还没有长熟,不过菘菜约摸半个月后,就可以捡大的吃了,萝卜还得再长长。”

“好,我记下了。”想到很快就能吃到自己种的菜了,许见秋唇角弯了弯。

冯奶奶又看了看他们的院子,略显浑浊的目光扫过狸奴、狗崽和满院子啄食的鸡,心中不由艳羡。

她深呼吸几次,把追过来的真正用意说出口:“秋哥儿,奶奶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您说。”许见秋受不起这话,扶着老太太坐下。

冯奶奶声音苍老但清晰:“我和我家老头子已经不行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迈进棺材,等我们走了,四哥儿他一个人,在这村里是活不下去的。”

自古村里只有光棍汉,没有一个人住的单身女郎或哥儿。

若有,很快便会被吃干抹净。

许见秋没出声,等待着冯奶奶的下文。

冯奶奶继续道:“四哥儿他不愿意嫁人,你跟他玩得好,能不能帮着劝一劝他,让他好好找个汉子嫁了。”

许见秋想了想,道:“奶奶,若遇见好去处,我会劝他的,四哥儿聪明,相信他心里也有一杆秤,知道该怎么做。”

“他年龄小性子犟,很多事爱钻牛角尖。”冯奶奶叹着气,把往事跟许见秋说了。

原来,冯奶奶当年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个女儿远嫁一个幼时夭折,儿子有两个都死在了战场上,身边唯剩一个小儿子,也正是冯四哥的亲爹。

因年龄小又是仅剩的独苗,两口子就对孩子娇惯了些,岂料惯出了个混账。

冯四哥的爹叫冯成。冯成早早娶夫郎,早早生孩子,结果,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哥儿。

第四个,还是哥儿,也就是冯四哥。

冯成早听说哥儿容易生哥儿,但那是头胎,头胎哥儿他也接受了,可一连四个哥儿,邻居在背后牙都笑掉了,这他能忍?

他觉得全是夫郎的问题,从第二个哥儿出生起,便时常打夫郎打孩子。

冯成婚后便和夫郎搬到镇上住了,用的是两个哥哥的抚恤金和老两口一辈子的家当。

镇上屋子小,老两口仍住在无穷村,因此一开始没有发现这回事。

等到发现时,冯成已经极其恶劣了,将夫郎腿打断了,还逼着对方拖着残腿,寒冬腊月用凉水洗衣裳。

纵使老两口也更想要孙子,看见这般场景还是觉得心惊。冯爷爷当场抄起棍子把儿子打了一顿,逼着他道歉,之后两人把儿夫郎和孙哥儿们接回村,照顾了几个月。

等到腿伤好,儿夫郎又回到镇上,生下第三个哥儿。

“他怎么……”话说到一半,许见秋又住了口。

他心思玲珑,已经意识到,若是那儿夫郎娘家是个硬气的,是愿意护着自家哥儿的,也不至于叫哥儿挨打那么多年了。

娘家认为他是“泼出去的水”,他又如何回家呢?哪来的家呢?

冯奶奶也叹了口气:“也怪我们,当时他说自己改好了,不会再打人,我们就信了。”

结果他只是因为外头有了人,才一时没有打人。

等到冯四哥出生,他再也克制不住,不仅将刚生完孩子的夫郎狠打一顿,还告诉对方,自己在外头已经有儿子了,就比冯四哥大一个月。

多重噩耗之下,儿夫郎想不开,就想带着几个孩子自杀。

——他知道冯成不会对孩子好,也无人可托付,所以只能带着孩子一起死。

没钱买毒药,一共四个孩子,他只能从老大开始,一个个捂死,然后自己投河自尽了。

冯四哥命大,当时没死,还剩一口气,撑到了爷爷奶奶到。

“后来我们就跟那混账断绝关系了,带着四哥儿回乡下过日子。”

但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两年前,冯成回来了一趟,带着几个汉子一起来,想把冯四哥带走给老员外做妾。

冯四哥自是不同意,冯成就把冯四哥打了一顿,连自己爹娘也打,村长拉架,也挨了一顿打。

后来冯四哥是被保下来了,村长跟冯家关系却糟糕起来了。这也是上次陈家打上门,村长一直不出现的原因。

“我就想四哥儿嫁远点,别叫他爹知道,免得以后再打扰他。”冯奶奶说着,眼泪直流,说终究是他们对不起四哥儿和儿夫郎,如今还在拖累四哥儿。

别人的家事,许见秋不好评价,干巴巴地安慰了冯奶奶几句,再次道:“四哥儿那边我会帮着劝。”

他不觉得嫁人有什么好处,可四哥儿的状况,除了嫁人,也没什么别的好法子。

不过若遇不着合适的,他不会硬劝。

冯奶奶止住眼泪,又歇了一会儿便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祁胜骑着驴回来。

果不其然,没追到人。

“我们一直追到河边,跟人打探,有人说看见陈二一早就坐船走了。”祁胜一边洗手一边说,“两个姓陈的汉子坐船去追,我们其他人回来了。”

许见秋点了一把火,塞进炉膛里热包子,又想起了陈家那两个小孩。

但愿陈二没有跑远吧。

可:“找回来也不一定是幸事,他不愿意管弟弟妹妹,强行让他回家,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祁胜:“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要是不回来,更没人管那两个小孩。”

左右都难,许见秋又深深叹了口气。

“陈家的事与我们无干。”祁胜洗干净手,注意到夫郎的情绪,用大拇指揉了揉他的眉心。

许见秋看向自家汉子,又想到冯四哥的爹,忽然问道:“你喜欢哥儿吗。”

“我喜欢姑娘还是哥儿,难道你不知道?”祁胜挑了挑眉,反问。

许见秋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指孩子,你喜欢哥儿吗?”

“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一个哥儿或许你不介意,可若我生的都是哥儿呢?”

祁胜顿时笑了:“都还没有圆房,你就想着要生几个孩子了?”

许见秋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我认真问你呢,你好好回答。”

“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祁胜顿了顿,半玩笑半认真道,“再者,我敢介意吗,一句话没回答好你就要踢我,若是介意你生的孩子,你岂不是要谋杀亲夫。”

“也对。”许见秋豁然开朗,“若你介意,我就换个相公。”

或者自己带孩子。

自己带孩子得有钱。

还是得挣钱。

自己有钱才能腰杆直。

想通关窍,许见秋又不忧愁了,只盼着时间快快过去,早点开春,他好早点买羊崽回来养。

*

枯黄的树叶倔强地挂在树梢,纵使霜欺雨打,不肯落下。

许见秋割驴草回来,恰好看见村长从冯家离开。

陈二没被追回来,距离他逃走那日,已经过去七天了。

这次村长来冯家,估计是为赔偿的事。

去冯家一问,果然如此。

“村长说陈家的宅子可以抵给我们,抵五两银子,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等那三个人出来不一定会出什么变故,我就同意了,打算明天搬过去。”

陈家的房子比冯家好。

陈家的地暂且由本家亲戚代种,两个小孩也由本家亲戚先养着。

“这样也挺好,左右问题都解决了。”

“是啊。”冯四哥反正很高兴,“陈家的房子,爷爷奶奶说写我的名字,等以后我攒点钱,也想像你们似的盖个院子,养几只鸡。”

许见秋道:“那再好不过。”

想到冯奶奶说的事情,又似不经意般提起:“陈家房子大些,若你成了亲,再多一个人也住得下。”

提到“成亲”二字,冯四哥的笑容立时散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可以提前留意,免得想成亲时,太过仓促。”许见秋建议道。

冯四哥依然道“再说吧”。

回家喂饱驴,许见秋夫夫二人套好驴车,把这几天收的干菜装上,出发前去镇上。

路上,许见秋打算买点果干。

正好看见一家新铺子开业,门口木牌上写着全场点心买十赠三。

这么大优惠力度,他几乎不假思索和祁胜便进去了。

——驴车由铺子伙计看着,不会丢。

由于优惠力度大,小小的点心铺子里挤满了人,热闹无比。

伙计一个个给拿货、称量、找钱,还得防着有人浑水摸鱼,忙得不可开交。

如今天气渐冷,也不怕坏得快,好不容易赶上便宜时候,许见秋拿了三包绿豆糕,两包桂花糕,三包酥糖。

见铺子里也卖糖和盐,又称了两斤糖五斤盐。

结果付钱时被告知,糖、盐不在买十赠三的范围内。

“我们木牌上写清楚了,点心买十赠三,不过刚开业,我们糖盐也比别家铺子便宜几文钱,您买了也不亏。”年轻老板解释。

他报的价格确实比市价便宜,又已经拿了,许见秋便没放回去,一起结了账。

糖盐一共二百八十五文,点心只算两包酥糖一包绿豆糕的钱,其它算赠送,一百六十文,总共四百四十五文。

许见秋数钱时,老板看着他身边的汉子,忽然开口:“这位兄弟,你是不是买过我的酥糖来着,当时我在路边摆摊。”

祁胜点头:“是买过一回。”

看见这年轻老板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那日他去罗术家找活儿,买了画笔回家的路上,遇见摊贩卖酥糖,那摊贩就是此刻的年轻老板。

他当时以为摊贩家境贫寒不得已摆摊,如今看来,那日只是意外罢了。

年轻老板咧嘴一笑:“真有缘分,那是我唯一一次摆摊,你是唯一一个买我糖的,今日我开业,你竟又来了。”

他从柜上拿过一包山楂糕,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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