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它们更加疯狂。
基本全世界还留有口气,并且曾经有过月经的绝经期妇人,都再次发现自己□□流下经血,可谓生命奇迹。
但这并不意味这些老妇身体状况,可以重新试试孕育生命。
只会因血液大量流失与年迈身躯,而更加不适宜怀孕。
但不影响人们认为她们可以,怀上孩子。
莫克尔一些废弃房物,由于外界人口涌入而重新有了人气。
大堂客厅,男人跪在老妇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奶奶,帮帮我吧,您也想抱上重孙,让我们老谢家有后!”
谢广元是真没想到自己那些同族,竟也跟她一样来到莫克尔。
欲望,那些受污染所致幻相与感觉失控高涨后又迅速落下,令其重新恢复过来。
虽说没有彻底消失,可不会令她是真担心会不会因此,随意袭击大街上路人。
随意亲吻谁谁谁嘴唇后,再拿刀把对方捅死,头割下来,然后再与什么融合在一起,或进食或是把对方肚子剖开,把自己塞进去之类。
就已经,真什么都可以,谁都行了。而非纯粹那些不可描述。到后面血腥,身体以各种方缝合拼接融合在一块儿,才是主要画面。
“是啊,婆婆,咱谢家香火可不能就这么断了!”那男人亲娘也是在旁劝道。
“小广啊,你也快来劝劝奶奶,顺带让姐子也快点回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说完,她还冲谢广元笑咪咪,一派家庭和睦样子,其清瘦身材看上去没什么危险。
但却让谢广元身上本能感到一阵寒凉,只觉自己在这地方就是个外人,隔隔不入。
谢广元跟母亲同样姓谢,非是因着她娘找了个入赘丈夫,以此跟母亲一个姓氏,而是寻了同姓男人结婚。
“太疯狂了,这些人……我不应该带你回来的。”末日前常跟谢母打麻将的富太太张兰,低声向谢广元说了那么几句。
谢广元心里并未因此生出丝毫波澜,她觉着自己,已经算是能理解一切了。
理智或许土崩瓦解,外表或许不可名状,但惊讶之前情绪,却是很难再有。
只记忆中,因童年回忆而被美化无数遍的家族,破裂了而已。
谢广元微不可查后退几步,连带张兰一起:“我娘大概不会回来了。”
谢广元不太记得她叫啥了,只隐约记得对方姓李,反正不是姓谢。
“李”闻言,忙上前几步,露出关切样子:“出事了吗?姐子还好吗?”
谢广元飞快带张兰出了这家门:“我大抵也不会再回来。”
她头也不回,对那个曾经的家与同族,没有丝豪留恋。像是只长大离巢的鸟。
神佛不应留相。
这点是对的。
任何世间所留之相,都不该冠以神佛之名。
谢广元意识到这点,放声大笑。
“什么以极老身诞极幼体,老妇经血价更高,说白了还不是要养小鬼跟吃女人血,还是物理意义上吃人血,把养小鬼当修行……人类完了,完了哈哈!”
张兰闻言,跟谢广元跑着跑着低下了头:“小声点,这种事……”
“抬起头来,人类就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谢广元语气中带着自豪,把头抬老高了。
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肆放,完全不顾后果,纯粹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
“现在,正是对全体女性而言,斩赤龙难度最低时期!有史以来,我们女人斩赤龙难度最低时期!”莫克尔广场上,道服女子拿大喇叭,在人群中心吼道。
道服女子:“斩赤龙,就是你原本绝经了,也要让月信重来,然后斩掉,解决它!”
“月经不是神,生育也不是神!但诸君共勉,便可成道,飞升成神,复归天上,无欲无求,再无限制!”她的道服,使其看上去像是在玩角色扮演。
“现在这个难度,真的,已经是最低最低了,有史以来,最低难度,为我们消除,为下一辈女孩消除月经!”道服女子不断强调。
“彻底摆脱痛经日子,就在今朝啊,诸位!再不赶上灵气复苏,便真的真的……”
人群中无几人理她,便是理也是:“别在这儿宣传封建迷信,真疯了就自己找个没人地方待去!”
“真不会有下次了,诸位!”道服女子似意味深长,长长哀叹,收了喇叭。“最低难度,可能同时也是最高难度吧。”
道服女子很快隐去身形,归入黑暗之中。如水滴入海,毫不起眼。
“你这种一开始,就没有赤龙要斩的,怎么可能真带动别人去斩赤龙啊?”黑暗中,几道声音缓缓落地。
“终于打算放弃了吗?”
“我不知道。”
谢广元很快便与张兰分开,她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火在封闭状态下,温度更高,人也是一样啊!这点有那么难以接受吗?肉蛋奶现在获取难度都那般高,根本就没理由……”
谢广元听到黑暗中传来声音。自认为可以接受一切的她,忽地就想进去看看,走进黑暗当中。
“谁?”怯生生女声冲入谢广元耳中,听上去像是小孩子发出来的。
接着是装腔作势,愤怒声音:“你,你这样很没礼貌!”
谢广元:好像动画中人物。
“虽然很没礼貌,但我能为你解惑哦!”黑暗中,谢广元声调变得高高,也似孩童般回她。
“真的吗?我——”声音急转直下,语气猛地变为极为生硬,“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信?”
谢广元:“你不需要信,把烦恼告诉我就好了。”
“汝可是吾道中人?”教课书般古声古腔声音响起。
谢广元则选择买个关子:“或者是,或许不是。”
“那好,我想知道,现在明明是集齐天时地利,为何没人支持,赞同我想法,终究无法做到人和?”
道服女子手在谢广元眼前挥舞,双眼已失了神韵,表情呆板,木头人一个。
谢广元:“简单,因为不配。”
道服女子表情未有变化,声音听上去却极其愤怒:“不配!你在质疑我的力量!”
“没有,我没有在质疑你。就只是不配而己。”谢广元很快回道。
道服女人叹了口气:“何为不配?”
谢广元声音轻快:“不配,那还不简单,就是你无法将自身意志,凌驾于任何存在之上,亦或是对方与你差距过大,无法理解彼此罢。”
“因为互视彼此为无法理解之异类,所以,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