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飞飞来到来到将军府门口,抬头看着那朱漆大门,不禁开始有些紧张,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想了想自己身为男人不能怂。
于是,毛飞飞让门口守卫前去通禀,待得到许可后,一股脑冲进将军府,生怕自己再晚一会就会反悔认怂。
结果刚进将军府的书房,就看见玉鹤洐正端坐于书桌前,专注研读兵书,神色冷峻肃穆。
只听得“噗通”一声。
毛飞飞双腿一软,径直跪倒在地,脑袋低垂:“玉将军,如果小人做了什么惹您不开心的事情,请您大人有大量不好计较!我这人是穷的,钱是没有的,命是只有一条的,脸是可以不要的,所以将军大人您让小的当牛做马都可以的!”
话一出口,毛飞飞便在心中暗自懊恼,暗自埋怨自己为什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嘴比脑子快,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怂呢。
玉鹤洐见毛飞飞这怂样,气不打一处来:“毛飞飞你给本将军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说跪就跪!”
毛飞飞被这呵斥声吓得一哆嗦,赶忙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望向玉鹤洐,露出讨好的笑容:“将军大人小的这不是怕您生气,所以就先提前先认个错嘛”
玉鹤洐听到毛飞飞这话更气了,起身走到毛飞飞面前,把手里的兵书卷成筒,用力敲了一下毛飞飞的头:“毛飞飞,以后再让本将军看你这副谄媚嘴脸,下次直接斩了你!”
毛飞飞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脑袋,抬眼望向玉鹤洐,轻声嘟囔:“干嘛这么凶,很疼的……”
玉鹤洐看到毛飞飞这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手又要打,毛飞飞急忙抱头求饶,同时忙不迭地转移话题:“将军大人先别打!您老人家找小的来有何贵干”
闻言玉鹤洐转身坐回书桌前,重又低头翻阅兵书:“这个啊,今天那个皇子爷是不是去柳府了?”
毛飞飞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来了,将军大人是想告诉我小皇子为什么要来柳府吗?”
玉鹤洐翻了一页书,缓声道:“你这蠢蛋还不算蠢,那皇子爷去柳府是为了去找小安子麻烦,毕竟悯丫头去外出经商,不来自己生日宴,是有人撺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平时与悯丫头关系好小安子”
毛飞飞若有所思,喃喃道:“小安子?是黎和安吗?为什么会怀疑是安仔撺掇的呢?”
玉鹤洐目光仍停留在书上,拿起一边的茶杯想喝茶,结果刚到嘴边,发现茶没有了,毛飞飞瞧见,赶忙赔笑着上前为其续茶。
玉鹤洐瞥了他一眼,轻抿一口茶,继而说道:“因为那个皇子爷很喜欢悯丫头身上的那股精神劲,又因为小安子跟她关系好,皇子爷本就性格刁蛮任性动不动就发脾气,自然而然就把小安子当成敌人了”
毛飞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滴溜溜一转,问道:“那将军您为何要和我讲这些?这事儿和我有啥关系呀?”
玉鹤洐抬眸,视线径直落在毛飞飞身上,声线清冷:“那本将军问你,你与皇子爷有没有发生什么”
毛飞飞身形一顿,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不久前的种种,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毛飞飞这般模样,玉鹤洐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摇头:“算了,就你这蠢蛋,问你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毛飞飞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赶忙转移话题:“那将军大人找小的有何贵干?”
玉鹤洐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敲击着,似在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你也知道,过几日便是那皇子爷的生辰,咱们珩玉国乃泱泱大国,到时定会有他国使臣前来献礼。然而前两日探子来报,那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的宏义国,恐会借机生事,有所图谋”
毛飞飞心猛地一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声音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那……这事跟我有啥关系?”
玉鹤洐深深看了毛飞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本来是想让悯丫头来帮忙,但那丫头非得把你推过来,所以想请你帮个小忙”
毛飞飞闻言一愣,刚欲开口,却被玉鹤洐抬手打断:“此事若成,赏黄金万两,若不成,便是人头落地,选一个吧”
毛飞飞顿感五雷轰顶,欲哭无泪,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本就惜命的他内心已然是山崩地裂般的崩溃:“小的……小的答应便是,还不成嘛”
他暗自思忖,就当是为了我心爱的小钱钱拼一把,虽然惜命,可这钱财的魅力也是难以抵挡。
随后毛飞飞开口问道:“那将军大人的计划是什么?”
玉鹤洐思考片刻,勾了勾手指示意毛飞飞过来:“靠近点,本将军告诉你”
毛飞飞虽然不知道玉鹤洐搞什么小心思,犹豫片刻还是凑了过去,玉鹤洐凑到毛飞飞耳边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
等玉鹤洐讲完自己的计划,毛飞飞愣住了,紧张的看着玉鹤洐:“将军大人,您这计划是认真的吗?”
玉鹤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自然是真的”
毛飞飞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颤抖,但还是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将军大人,这个计划太过凶险,小的……小的怕有负将军所托啊,更何况将军大人不是特别讨厌我吗?就不怕我出卖您?”
玉鹤洐却神色镇定,轻轻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你以为本将军跟你一样是个傻子?不留后路?如果你敢背叛,我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毛飞飞被玉鹤洐的话吓得一哆嗦,他知道玉鹤洐虽是暴脾气,但向来说到做到:“小的不敢,小的定当尽心竭力,但,但是可不可以不穿……”
玉鹤洐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兵书,双眸似星子般闪烁,悠悠的目光在书页间缓缓游移,打断毛飞飞接下来的话:“不可,这是计划中的一环,你必须穿,更何况你不是向来脸皮厚吗?”
毛飞飞闻得玉鹤洐所言,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苦着脸回应:“将军大人,小的虽然脸皮厚,但也是有尊严的呀”
玉鹤洐微微抬眸,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瞥了毛飞飞一眼,嗤笑一声,便又将视线落回兵书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算了吧你,刚进来的时候是谁噗通一下跪地上了?”
毛飞飞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心里仍不死心,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线机会:“话虽如此,但的将军大人……”
玉鹤洐仿若未闻,只手悠然翻过一页兵书,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二字:“加钱”
毛飞飞一听到钱瞬间有些心动,但毕竟这件事事关自己的尊严和性命,虽然现在尊严所剩无几,但能留一点是一点,他眼神下意识地飘向别处,有些为难:“这个嘛……”
玉鹤洐见毛飞飞犹豫怕死的样子,眉头不耐地皱起,声音中带了几分威慑:“再加一倍钱,这是本将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么你今天死在将军府,要么过几日你死皇子爷的生宴上”
毛飞飞听到玉鹤洐的话,忙不迭地应承下来,最终还是在今天死和晚点死选择了晚点死。
他满脸谄媚地凑到玉鹤洐身旁,双手搭在其肩上轻轻揉捏,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将军大人别生气嘛,到时候只要您能保证小的那天不会死,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玉鹤洐嫌弃的拍开毛飞飞的手:“只要你乖乖顺着计划走,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但凡你敢有一丝异心,本将军当场斩了你”
毛飞飞见自己手被推开也不恼,依旧赔着笑脸:“小的哪敢呐!只是那钱……”
见毛飞飞这副贪财模样,玉鹤洐不禁怒火中烧:“钱自会分文不少地给你,现在,你即刻滚出本将军的书房,一会会有人去看着你,见到你就烦”
毛飞飞闻言可以离开,如蒙大赦,脚底生风般奔出书房,口中高呼:“多谢将军大人!小的这就回去!”
玉鹤洐望着毛飞飞远去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只觉手心发痒想打他,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家伙居然是悯丫头的表弟,之前这蠢蛋还是些自我,现在彻底变成了一个贪财的狗腿子”
与此同时,石亦里把白君熙塞进马车,白君熙挣脱开石亦里束缚,生气看着石亦里:“姓石的,你干嘛!你堂堂暗卫首领,居然做出此等失礼的事情,我可是皇子!小心让我父皇撤了你的官职!”
石亦里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整理着衣衫:“去吧,反正我没有偷溜出来,回去之后反正皇上不会处置我”
白君熙被石亦里堵得一时语塞,旋即恼羞成怒:“那你也不能在我心悦之人面前这样吧!”
石亦里瞥了白君熙一眼,拔出腰间匕首轻轻摩挲:“哦~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我还以为你喜欢柳小姐呢”
白君熙一怔,连忙反驳:“我早说过,我对柳姐姐只是姐弟间的情谊,不过是仰慕罢了,并非男女之爱,更何况飞飞那种类型怎么了,他虽然是有点胆小,但是他长的好看啊,特别是那双眼睛”
石亦里不屑地哂笑一声:“原来是见色起意”
白君熙听到石亦里这话更生气了,恨不得冲上掐死你:“怎么可能!我可是一见钟情,才不是见色起意!”
石亦里继续擦拭着匕首,连头都没抬:“差不多”
白君熙气的直跺脚,但又打不过他:“你!我要回去找父皇告状!”
石亦里擦拭完毕,插回匕首,抬眸望向白君熙:“哪怕你是一见钟情,但你要知道,你喜欢的是一个男人,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白君熙愣了片刻,随即争辩道:“才不会,父皇对我那么好,他一定会同意的!”
石亦里靠在马车壁上:“那我问你,皇上同意了,这天下的百姓与那些大臣,又会有几个支持你的?”
白君熙听闻此话,气势顿时馁了几分,却仍嘴硬道:“这有什么关系,我可是皇子,父皇最喜欢的孩子,哪怕天下人都反对,我也喜欢飞飞,更何况我还有父皇,以后我做了皇帝,又有谁敢反对”
石亦里听到白君熙的回答,并没有很意外,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你现在被皇上保护的太好了,还没见过真正的世界,等你真正领略世界本貌,心智成熟之后,或许就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白君熙见石亦里这般模样,也没有办法,只能趴在马车窗边,望向窗外,喃喃低语:“我才不要长大,长大了便会失去很多,就跟你一样”
石亦里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你我不同,你生来便身处高位,是尊贵的皇子,而我不过是从阴沟中艰难爬出的蝼蚁,罢了,不说了,先送你回宫,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白君熙听到石亦里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石亦里以前也是有个美好的家庭,但皇帝听信谗言,灭了石家满门,要不是太子见他可怜保住他一条命,不然他早就死了,现在石亦里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做上暗卫首领,性情变得冷漠疏离倒也情有可原。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马车在寂静中缓缓前行,石亦里将白君熙送回皇宫后,未作丝毫停留,转身便投身于几天后生日宴的后续计划之中。
画面一转回到毛飞飞这里,他并没有回柳府而是回到了原来是镇边的小院里,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没有着急回去屋里,而是去看自己养的大鹅。
毛飞飞来到院子里一处角落,那是他专门为大鹅建的小屋,看起来特别温馨,毛飞飞刚到小屋门口,只见那只大白鹅倒在地上一动了动。
毛飞飞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抱起大鹅,带着哭腔焦急喊道:“如花!花姐!你怎么了?花姐啊,你好惨啊!对不起,我不该来这么晚的!”
这时大鹅睁开眼睛,毛飞飞见大鹅醒了,刚露出笑容,那只大鹅看到毛飞飞,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叼起自己空空的饭盆,追着毛飞飞满院子跑,生气啊啊啊直叫。
毛飞飞被大鹅追得满院子乱窜,一边跑一边求饶:“花姐,花姐,你别追了,我不该回来的这么晚!我这就给你弄吃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大鹅的“攻击”,毛赶忙跑去厨房拿了些吃的,放在如花的饭盆里,如花这才停止了“愤怒”的叫声,优哉游哉地吃了起来。
看着如花安静进食的模样,毛飞飞长舒了一口气,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大鹅洁白的羽毛,嘴里还念念有词:“花姐,我跟你说,我今天老倒霉了,我明明想安静的过完接下来的日子,能离他们远点就离他们远点,但是,这剧情发展越来越奇怪,我都难以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花似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