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涌进。
花开缓没管被吹得飞起纷乱的头发,而她低敛着眸,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啊点。像是想起些烦躁的事,眉心微蹙着。
她在别忘的地下停车场收到了一大捧玫瑰,即便很疑惑,不知道是谁送的,但她还是带上了车。
直觉告诉她,暂时不能扔。
车子驶出别忘,她的手机就振动了一下。有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院里的花开了,想着你喜欢,就摘了几朵盛的赠予你。
花开缓:?
脑海里过了好几个人,但还是不能确定这是谁的手笔。或者,她……认识这个人吗?
花开缓喝过酒,不适宜开车,去回都是她助理在开。
“Boss。”徐哲卿瞧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观其神色。他小心斟酌了用词开口:“恋人送的?”
“不是。”花开缓否认,再次瞥了一眼静躺在边上的花束。暗雅的黑红色,天鹅绒样的质感,看上去高贵冷艳。很漂亮,她很喜欢这个品种的玫瑰,但再是喜欢也无用,它来路不明。
“早分了。”她抬眼眯着望向窗外,树影与着路灯在她的眸中快速掠过,“不知道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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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区附近,花开缓和鹤否下了车,然后徐哲卿开车回自个儿家了。
花开缓问:“假期还有几天?”
鹤否比了个数字。
少年的手指细长,花开缓瞥了眼,心里默默盘算着。
过了一两分钟,她才开口:“这样,你去书桐街那边有个奶茶店,你去那里打工,时薪100,四天干够48小时以上。
“如果按48小时算,四天也就四千八。我给他们开的工资一般是一个月六千左右,销量好可以七千以上。按七千算,还差你两千二到时候转你。”
鹤否:“太夸张了吧。”
“然后我再借你1w,”花开缓瞪了他一眼,表示还没说完,“以上这些你以后慢慢还,可以继续在那个店里打零碎工。或者想别的方法还,只要别去一些不正经的地方就行。”
“好。”
花开缓:“但是,那四天过后就是按店里的规矩来。”
鹤否“嗯”了一声,“花姐,你简直是我家的救世主!”
花开缓白了他一眼且呵了一声,“有条件的。”
“什么?”
“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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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是十二点多了。
花开缓简单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这一夜,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高中时候,余危玥是她同桌。
她揽着花开缓的肩,同时另一只手指了指桌面上的卡纸说:“谁送的?”
花开缓摇头:“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有情人了呢。”余危玥叹息一声。
随后画面一转,到了一座桥上。
发生了车祸。
警车和救护车都赶到了,耳畔都是那要命的鸣笛,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视线往下一扫,猩红的血液混在雨水里。两辆相撞的汽车都不见原来的模样,被撞毁的零件七零八落。
其惨状肉眼可见。
一个直接死了,还有一个可能还有些许存活机会。
是个女孩子。她被抬到救护车里,梦里所有人的脸都是看不清的。但她格外清晰的看见了那人手上带的黑色珠子,像是寺庙里求佛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