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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鱼与笑翠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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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季怀措从楼上下来了。

他今天特意穿着一袭浅咖色的西装,稍显温柔的浅咖色,衬得他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不少,俊美得不可方物。

王嘉元全然不在意他今天穿成了什么样,就算他穿成了一朵花,也没有会在这里遇见他,来得震惊。

王嘉元是这个世上了解季怀措的人,短暂惊愕后,王嘉元立刻明白过来,这次见面绝对是季怀措故意安排的,心潮澎湃地望着他,就差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要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季怀措看懂了王嘉元的眼神,但却装作没看到,一抹苦涩的笑容在他嘴角荡开,以前王嘉元从来不会用这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的眼神看他。

以前王嘉元总是用充满了满满喜悦的眼神看他,就仿佛能得到他的视线,就得到了全天下。

反倒是他,总是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王嘉元。

那个时候,他经常嫌王嘉元笨,嫌王嘉元不聪明,嫌王嘉元不听话。

王嘉元每次被他欺负哭后,他又反过来嫌王嘉元哭起来丑,王嘉元总是哭也不敢大声哭,经常红着眼眶乖乖跟在他身后,每次夜深人静,没有人的时候,王嘉元都会缩成小小的一团偷偷哭。

当时他什么知道,但他却一次也没有安慰过王嘉元,反倒有时候,王嘉元压抑的哭声把他惹烦,他会爬起来,一脚把王嘉元踹下床。

王嘉元的身体很差,在季怀措的记忆中,很多时候,王嘉元被他踹下床后,都爬不起来,王嘉元宛若被遗弃的小猫似的,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声呜咽的样子,时隔多年后,再一次浮到了季怀措眼前。

季怀措心如刀绞,不停质问自己,他当时为什么会一次次忽略王嘉元满是期待、无助与胆怯的眼神。

如果时间能逆流,他当年一定不会那么做。

但时间不能逆流,已经发生了的注定无法改变,就算他在悔恨也无济于事,巨大的疼痛侵袭了季怀措冰冷的内心,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忽视是这般疼痛。

换以前,季怀措少不了要跟王嘉元发火,但这次,季怀措没有任何火气,他有的只有巨大的无奈与痛楚,他强颜欢笑,试图跟王嘉元打招呼,“嘉元,下午好。”

王嘉元感觉不太好,冰冷地望着他,道:“你想干什么,季天才?”

“我……”季怀措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难不成直截了当告诉他,他知道他通过他舍友接了一个综艺,为了能接近他,他找关系挤走了原定与他搭戏的搭档,取而代之。

季怀措感觉如果他将实话说出来,王嘉元绝对宁可不要这笔钱,也要想方设法推掉这档综艺。

可他不说实话,他就无话可说,一向巧舌如簧的季怀措结巴住了。

郑天见状,道:“你们认识,小王?”

“嗯。”王嘉元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轻微点了点头,冰冷道:“算是认识吧。”

郑天从王嘉元不自然,故作没事的表情,以及季怀措想看王嘉元却又不敢看,一脸痛楚的表情中,猜出他们两个的关系或许不像他们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疑惑地摸了摸下巴,道:“真是难以想象,季主任你竟然跟小王认识,这样也好,也省的我在给你们介绍,就剧本梁文都知道吗?没意见的话,今天剩下的时间,我就交给两位了,明天下午准时开机,届时我会过来接你们的。”

“你不用过来接我。”季怀措之所以想方设法要跟王嘉元演这个真人秀,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跟王嘉元一起住,他在下来之前,已经打电话回过一次家,嘱咐他的保姆,将他位于浦江旁边的公寓打扫出来,季怀措得到的剧本里明着写了,这个真人秀的前两期无需出外景,可以先在各自家里观察,季怀措想抓住这个机会,让王嘉元住到他家里去,道:“我已经嘱咐好我的保姆了,她已经把我家收拾出来,前两期直接在我家拍就行了。”

“哦哦。”不用为前两期节目租拍摄地点,能省下一笔经费,郑天没有道理拒绝,喜笑颜开答应道:“这感情好,季主任,我待会让人去你家布置摄像机,你方便吗?你要是方便的话,把你家钥匙给我一把。”

季怀措非常方便,他位于浦江旁边的公寓自从买来就没入住过,闻言,他将今天新拿到的钥匙随手丢给了郑天。

“呃……”王嘉元听要跟季怀措一起住,浑身鸡皮疙瘩一层紧接着一层往外冒,他十年前,为数不多与季怀措一起住的三个月,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季怀措非常凶,动辄就会对他发火,有时候气急,还会把他赶出去,王嘉元一想到那段经历,就浑身发抖,他不想再被季怀措赶出去,寒冬腊月蜷缩在四面漏风的楼道里面发抖,所以不是很想和他一起住,微微低下头,轻轻搅动着手指,道:“我……我必须跟他住到一块吗,郑导。”

“嗯?”郑天一副不明白王嘉元为什么会这样问的表情,道:“小王,你和季主任演情侣,自然要跟他住到一起。”

“哦。”王嘉元也明白这个道理,虚弱地哦了一声,低下头来,不经悔恨起来,他刚才的合同为什么要签得那么快,搞得现在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一层晶莹的眼泪从他眼角浸了出来,看到他哭了,季怀措一颗心就跟被放在了铁锅上,煎炒烹炸一番,季怀措痛得快要呼吸不上来。

“你就那么讨厌我,不想和我住到一起吗?”一股剧烈的疼痛憋在季怀措胸中,以至于他忘记了郑天人还在这,艰涩地开口道。

意识到自己又哭了,王嘉元手忙脚乱地擦干眼泪,抬头望向季怀措。王嘉元明明不想在季怀措面前表现的这么怯懦、胆小,但不知为何,只要一看到季怀措的脸,王嘉元就容易想起十年前那段,他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时光,想起季怀措当时是如何欺负他的,他不想再面对那段时光,尤其不想在经历一遍被人扫地出门,没地方去,只能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声呜咽的绝望处境,低头啪嗒啪嗒掉眼泪。

“我知道我当时所做的一切给你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聪明如季怀措又岂能看不出王嘉元在想些什么,他痛苦地半跪在地上,抓住王嘉元自然垂落在膝上的手腕,“我现在即便说再多,可能也无济于事,但嘉元,相同的事情不会再一次发生,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弥补你好不好。”

王嘉元并不需要任何弥补,他的心早已在十年前,就已碎成了渣,他现在对季怀措只有无尽的恐惧,他不想再面对季怀措,挣扎着抽出手,豁然起身,与他保持距离道:“我不怨你的,当时是我太笨,才会被你这种天才耍着玩,我已经放下了,你无需这么做。”

“既然你已经放下了,那你为什么不敢直面我?”季怀措不信他已经放下,嘶吼道。

郑天认识季怀措也有不少年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惊愕得目瞪口呆。

相较于郑天的目瞪口呆,王嘉元的反应则平平无奇,他悄无声息地退到墙角,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一瞬不瞬望着近在咫尺的季怀措,一副生怕季怀措说着说着就给他一拳的表现,道:“你让我感到恐惧,季天才,我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欺负我。”

季怀措没想到王嘉元竟然怕成这样,不由重新思考,当年他到底带给了王嘉元什么样子的伤害,手足无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见状,郑天总算回过味来,他似乎搞到真的了,王嘉元和季怀措之间似乎真发生过什么,季怀措的痛苦,王嘉元的无助,在郑天眼里全是收视率。郑天的嘴角不由咧开了花。

“小王,想想你的合同。”一想到未来可能爆炸的收视率,和可观的年终奖,郑天出声帮季怀措道:“合同你已经签下了,现在反悔的话,要付十倍违约金,不就一个节目,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钱难挣,屎难吃,你稍微忍忍吧,小王。”

王嘉元之所以要接这个节目,无外乎就是为了赚钱,郑天说得有道理,王嘉元的理智重新回笼,不就一个月嘛,他忍忍也就过去了,如此想着,王嘉元点头道:“嗯,郑导。”

郑天微微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道:“那今天就先先这样,我先回去了,剧组那边还有点等着我处理。我们明天见,季主任,小王。”

说着,郑天便很识时务地起身离开,他把所有时间和空间全部留给了王嘉元和季怀措独处。

王嘉元没有什么话好跟季怀措说得,郑天一走,他也要走,道:“既然郑导走了,那我也就先离开了,季天才。”

季怀措没有挽留他,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王嘉元?我知道我错了,我可以尽量弥补你,对你很好,你别这样对我。”

“机会?”王嘉元不想和季怀措纠结什么机会不机会的,节目组已经把一部分片酬打到了他卡上,王嘉元望着银行账户上多出来的数字喜出望外,打算带着这笔钱去医院见元琅琅,也就是他还在福利院生活的时候,待他非常好的那个姐姐,没什么心情理会季怀措,道:“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机会,季天才?是重新喜欢上你的机会吗?你现在这么成功,应该不缺人喜欢吧,你为什么偏要执着于我,是因为其他人不像我这么笨,可以被你随意揉捏吗?”

“我……不是……”季怀措低声否定,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子的人吗,王嘉元?我就这么差劲,我的悔恨对你来说,也只是差一个可以被我随意揉捏的人吗?”

“是。”王嘉元实话实说,道:“在我心里,你比这还要恶劣,季天才。我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和你一起住,也许在你心里,十年前的那些事,只不过是南柯一梦,但对我来说却极其痛苦,你压根无法想象,我被你赶出门后,一个人蜷缩在阴冷的楼道里,刺骨的寒风吹在我身上,我有多么害怕和恐惧。”

“我……”季怀措没有办法为他十年前的所作所为辩经,痛苦地低下了头,王嘉元继续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要继续寄人篱下,住在你那里,你要是不开心,再把我赶出去,我就感到十分害怕,我不想再和你牵扯上任何关系,你为什么非不放过我,是因为我不在像以前那样笨笨的,任由你欺负,你不开心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季天才,十年生死两茫茫,我终究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办法在想以前那么天真且愚蠢的相信只要我做的够多,做的够好,你就会喜欢上我。你放过我吧,季天才,我只是想赚一点钱,给琅琅姐看病。”

“我现在已经让你这么痛苦了吗,王嘉元?”季怀措声音艰涩。

“差不多。”王嘉元不想告诉季怀措,昨天早晨,他还因为他哭了一鼻子,虚虚低下头,道:“以前我总是求你,但你却一次也没有顺着我的心意去做过什么,这次我在求你最后一次,既然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没有办法改变,我必须要录这个节目,你也非要跟我录,那我们好好合作,顺利完成这项工作好吗?”

“如果我说不好,你会怎么样?”季怀措想要的可不止是和王嘉元录节目这么简单,他想要和王嘉元重归于好,沉声道。

“我能怎么样。”王嘉元苦笑,“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欺负我了,忍忍就过去了,大不了再死第二次罢了。”

季怀措从王嘉元身上读出了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他又一次感到恐慌,就仿佛王嘉元随时会从他身边消失一样,他惊恐地紧紧握住王嘉元的手腕,道:“都听你的,王嘉元,这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这样,开心一点。”

季怀措生平第一次注意到他开心不开心,王嘉元说不上受宠若惊,只是觉着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他抬头疑惑地瞅了一眼季怀措,淡淡道:“我现在已经很难感到开心,季天才,如果你真的像你说得那样感到悔恨,那就放过我,不要在纠缠我。”

说完,王嘉元也不在等季怀措的反应,轻轻推开近在咫尺的他,转身往门外走去,他在离开茶楼的途中,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后季怀措灼热的目光,但王嘉元不曾回头,安静地下楼,打车去医院。

“琅琅,你别这样。”等王嘉元赶到医院,帮元琅琅交完上个月欠医院的透析费用,上到四楼,元琅琅早已透析结束,正平躺病床上恢复,在她身边一个清俊的男子正神色激动地跟她说着些什么。

这个人王嘉元认识,是元琅琅的前夫。

元琅琅与王嘉元一样,也是十五岁那年,离开的福利院,当时王嘉元十岁不到,又瘦又小,经常在福利院里挨欺负,元琅琅每周末都会回来看他一次,并带他去她打工的蛋糕店,偷拿老板不要的边角料给他吃,王嘉元非常期待这一天,也非常喜欢元琅琅。

那个时候,元琅琅总是跟王嘉元说,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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