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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六章 药苦意微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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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不过十日,对于兰嫔,我只能说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家里是个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属于还算得宠但兴不起风浪的那种,所以根本还无暇去关注。

“小产?”

我皱眉看着眼前的水陌,十分意外,“她有身孕?”

水陌点点头,撇着嘴道:“说是都两个月了,不知道是迟钝到这个份上还是故意瞒着不说。”

“瑞祥宫没有主位,早说出来一样保不住,”我一时并没放在心上,“还有别的人来找过我吗?”

“没,”水陌摇头,后又跟了一句,“娘娘,你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我迟疑了一下,问:“皇上知道了吗?”

“知道,但没什么动静,太医这才报了咱们这边。”

这些日子水陌俨然做的功课比我多,“虽然只是个嫔位,但瑞祥宫是原来德妃的地方,昨天又刚出了慧妃的事,这个时候你是不是——”

“嗯,”我点头,“去一趟吧。”

匆匆换了衣裳妆饰,我朝了瑞祥宫。

瑞祥宫和金禧宫是后宫里除了乾阳、坤仪、寿延三大宫之外最具规模的两座宫院,连皇子公主住的广阳宫和长仪宫都略逊一筹。

原先德妃贵妃从进宫起就各占一隅,分庭抗礼了五年之久,德妃靠着稳扎稳打最终取胜,却不料落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倒让贵妃柳暗花明得了天下。

若是年初时容成潇顺利进宫为后,容成家也许还能延续胜果,不想因着我的半路杀出横生变数,又拖了半年。

到如今德妃一系已然殆尽,这瑞祥宫一直没再有主位,据说之前还有个婕妤,莫名的就殁了,兰嫔有了身孕不敢说出来是情理之中,此时叫人害了也没什么稀奇。

到了瑞祥宫,见了我一地的下人跪下去,一问说是贵妃刚刚派了人过来瞧,没想到我这边能亲自上门。

我摆摆手叫他们起来各自去忙,也没多说,迈步就进了屋。

其实在我心里是不愿意跑这一趟的,一旦插了手,后头就要时时关注,不然有什么事还是会扯到我头上,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得不偿失就不划算了。

贵妃不露面想来就是有这方面的考量,更何况是身边事还一团糟的我。

不过是如水陌所说,我的确需要这么一个出面展露态度的机会,也好给那些明眼聪明的看个风向,让那些愚笨糊涂的也早点露出本相。

至于这兰嫔,万一是个可用的,以后还能派上点用场。

当然,这后宫里大凡可用的不外乎要得宠,一想到得宠,心里就难免抗拒,特别是今天这个日子。

所以在进屋的时候我暗自决定不再跟自己过不去,话都不必多说,进去转一圈摆个样子就走。然而在我跟着引路的宫女走进兰嫔寝室的刹那,脚下还是突然一顿。

面对着挣扎着要起身的兰嫔,我话都忘了说。

这屋里飘逸着的淡香,分明就是当年沈霖配出来,导致阑珊唐桀成仇的那药的味道……

我清晰的记得阑珊问起药性时沈霖说过的,避孕,且受孕三个月内的都保不住。

心情有些复杂的回到坤仪宫时,又是一进门就有人来报信。

这回报的却是,景熠来了,正在漪澜殿里等我。

心里一沉,他这个时辰来,肯定知道我去了哪里,有事自会派人去找我,若无事,如此大张旗鼓的等在正殿里又是什么意思。

世事总是有很多意料之外,无论是瑞祥宫还是坤仪宫,迈进门时依旧是一顿。

漪澜殿内,景熠没有在主位落座,而是慵懒歪靠在一侧的椅子上,此时正陪着他说话谈笑的,是容成耀给我陪嫁进宫的两个美貌丫鬟。

站在门口没有动,对比里头的人,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很辛苦。

同样是拥有两个身份,我面对不同的人要费力气去表达不同的情绪,可眼前的这个主子却能够恣意享受其中。

拖着有些疲累懈怠的身子,我慢慢的走进去,先看到我的是佳莹佳玥两个,总归是带着心虚,话也没说一句就跪了下去。

景熠停了一下才转过来看我,迎上他的目光,我唇齿微碰,垂眼开口时依旧平静:“皇上。”

“嗯。”他淡笑着应,摆摆手示意两个丫头出去。

他的娴熟衬托了我的生疏,单独相对的时候,他不先开口,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场白。

此时的他维持着那个舒适的坐姿,一副有得是时间耐心耗下去的表情,让我犹豫了一下,问他:“皇上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他一挑眉:“没事就不能来?”

“当然不是,”我勉强笑一下,胡乱找了个话题,“你吃……用过膳了吗?”

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个,景熠唇边一弯:“没,这不是在等皇后一起。”

说着他扭头去看候在门口的蔡安:“传吧。”

早已过了晚膳的时辰,我不相信景熠还没有吃,原本是想着他说吃过了,我下一句就劝他早点休息,没想到他竟然顺着我的话传了膳。

蔡安眼疾手快的去张罗,我却有些懊恼,搁在别日,我当然希望他多留一会儿,可在这眼前却只添了尴尬和焦躁。

用汤匙搅着眼前的一碗汤,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无措。

如沈霖说的,身上的伤的确是不能再拖,越来越强烈的气血逆上来,兀自压着耗去我太多的精神。

面对一个敏锐犀利的他,我瞒不了多久。

“皇后没有话要说吗?”景熠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

我静默片刻,道:“外面的事办完了,唐桀阑珊还是老样子,其他的都顺利,刚回来就听说瑞祥宫那边——”

“嗯。”

景熠抬眼看我,只这样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代表知道了,还是要阻止我说下去,“还有呢?”

我愣一愣,却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要汇报,一时哑然。

少顷听到他的声音:“以后这种事,贵妃不去,你也不必跑。”

“是。”

不管他是在教我还是教训我,我都老老实实的点了头。

想了想里头的利害关系,还有兰嫔殿内那股幽香,我斟酌开口:“兰嫔家里虽然不算重臣,毕竟是有些头脸的,是不是要给些抚恤?”

他看我一眼:“如果你需要,明日会有旨意。”

我愣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谢皇上,臣妾不需要。”

忍下了皱眉的冲动,却没有忍下想说的话:“好歹相伴了几年,何必这样无情。”

景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皇后在教训朕吗?”

“我哪有什么资格教训你,只是想跟你说,我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清楚,也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皇后如今是缓兵之计,以后会是吸引攻击的靶子和诱敌深入的棋子,就像我右手里的剑,平日里用的再多,都不过是迷惑对手和掩饰自己的手段,早晚……是要松开手弃掉的。”

“既然如此,这个位子由我来坐,至少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你只需要看紧前面的敌人。其他的事,交给我。”

景熠盯着我,少顷立起身子,转过去并不看我:“无论我要做什么,自然有我的方法和手段,不需要你这样无欲无求的牺牲,因为大凡无欲无求,将来都会问我索要更加巨大的回报。”

我注意到他自称的变化,轻轻一笑:“你需不需要,已经没得选择了,你总不能现在就废掉我,那可不是走一步废棋那么简单。”

“再说——”我淡下面色,“谁说我无欲无求了。”

放下手里一口都咽不下去的汤,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在人前怎样对我都没关系,大可按照你的计划去做,我敢来,就什么都不怕。”

“我只希望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能卸下那些严密包裹自己的伪装,让你可以有一个地方,有一个时刻,能放过自己,也放过我。”我说。

话虽然是这样说,我也知道让景熠卸下他已坚持了十几年,几乎已经成真的那些情绪是何等艰难,不可能是一两句话可以动摇的。

“就算卸不下也没关系。”

看着他依然毫无表情的样子,我轻叹一口气,将身子凑近他,“至少我们不要这样冷冰冰的虚与委蛇,至少你可以像对待其他妃嫔那样对我,能看到你爽朗谈笑我也开心。”

我的退而求其次总算让他有了反应,他的眸子很快收紧了些,一只手突然揽上我的腰:“是吗?”

“……是。”

极少让人近身的我微微一颤,身子立刻就绷紧了,勉强应一句,“皇上要是吃好了,是不是——”

他“嗯”一声,挥手叫外头的人进来撤掉膳桌,揽着我就往寝殿去:“是该歇着了。”

心一下子提起来,我也不敢跟他挣:“皇上……”

被他一直挟持到床榻前才站定,他低头道:“时辰太晚了,只好睡在皇后这儿了。”

他同样一副退而求其次的表情:“更衣吧。”

我顿时呆滞,有点玩火自焚的慌乱,好一会儿才讷讷的伸出手去。

才解开他的绅带,他带一点玩味的声音传来:“皇后方才还说希望朕像对待其他妃嫔那样,怎么这会儿又怕起来?”

我抬头看他,知道他是故意的,也知道自己此时要是退缩了,也许他再也不会重现这一刻。

咬咬唇,还没忘了进宫前被灌输多遍的那些规矩:“皇上还没有沐浴。”

他深看我:“皇后需要吗?”

我低头不语,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泡在热水中,恐怕一刻都撑不下去。

我还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他却已然不耐烦起来,抬手脱了自己的衣裳,又来扯我的,夏日衣衫本就少,没两下就被他极为熟练的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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