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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可恶,又用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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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许致远当真是不识时务的夯货,”建州知州杨瑜饮了一口,面上显了醉态,“不知诸位官爷可有见过他办的那狗屁倒灶的天水县报?简直把一群刁民哄得团团转。”

陈留明显面色不悦,“谈他作甚?也不嫌晦气。”

晦气的人正龟缩在沈冽怀中,也在肚内问候了陈留他家祖宗十八辈。

杨瑜倒是疑问,“王爷既嫌他,为何又给他银钱,拉他剿匪?吃力不讨好呀。”

“你还以为真当让他剿匪啊?”陈留斜他一眼,“在我岭南,反对我建安郡王的才是匪。”

杨瑜面上带了喜色,“王爷此言,是有革除之计?”

殷离正欲侧过脸来听,却被沈冽一手抚上,掰回半张脸,他修长的指节摩挲着那流畅的下颌弧线,一点一点钻入面纱,抚至唇角,恰逢陈留转头对他道,“天地教如今还未对他下手,自是因这许致远为民心所向,本王倒可与他假称结盟,以许致远的名头募兵来剿除教匪,再于剿匪途中下手,了结他性命,届时是为教众所杀,亦或是本王所害,便由那帮刁民到地底下讯问吧。”

杨瑜鼓掌大笑,“王爷睿智,小的实在佩服,实是妙计啊!怕是那许致远到了阴曹,连自己死于谁手都不知!”

殷离身子一僵,她知道陈留要对付她,只是不知原来已下了决心要铲除她,腰间还搭着一只炙烫的掌,她抬起眼,这人还在细细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

也就是说,这计策他早就得知了。

殷离面色一变,方才那股柔情蜜意也都撤下,松开绕在他颈后的手,推人胸膛,欲脱离开他的怀抱,他感受到怀中人身子的僵硬,将她的腰身揽紧,另一只手钳制住推人胸膛的手腕,他俯身,低声道,“变脸倒是挺快。”

她的面色却不好看,使了力道要挣脱开他的铁掌,那厢陈留已被这二人的举止吸引过目光,眯着眼睛瞧这黄衣女子。

此时舞乐声正起,各舞姬起身曼舞,沈冽及时松了手,殷离渺渺茫茫地只知跟着一众妙曼身影僵硬动作,盼着这宴席好快些结束,却听见沈冽不大不小,对着正入内布果脯的老妈子言语,刚好传入席上众人耳中,“此女甚美,晚间送至本官房中。”

她听见席上一众笑闹声,那位建安郡王才恍然大悟,看着沈冽手上一道道刮出的红丝,调侃他,“维钧,这可真是铁树开了花,不过这妮子野得很,你初出茅庐,可要弟兄我言传身教一番……”

她随舞姬扭着腰步出船舱,前方小倌面上腆笑着带路,几个丫头便迎上她,带去她不知通向何方的路。

沈冽与诸人饮酒对谈直至二更,陈留甚至附身他耳中,询问可需要些助兴药物,更是灌了一杯又一杯酒,磨他个难耐春心,却未想到此人竟比他还耐心,敬一杯,喝一杯,还面不改色欲与他谈谈兵法,直到喝至陈留眼冒星光,这沈指挥使将人扛回房中,才缓步至自己房内。

月光照在海棠十字花窗上,湘红竹帘掩住其中春色,却有几缕香悄然溢出,撩拨人心,他伸手推开房门,红烛燃半,八仙桌上一美人伏案,面色娴静,袖稍儿枕着桃腮,鸦鬓微松,花胜稍偏,风过响铃,叮咚有声,他怕惊醒眼前人,轻手阖门。

不知人做了什么好梦,此时犹未醒,他以指尖轻抚她散乱发丝。

人还未醒,他脱下身上外衫,披于她薄纱之上,一手轻揽了她腰身,打横抱起,将人放置榻上。

她忽得醒了,睡意阑珊,见眼前人是沈冽,迷迷糊糊问,“什么时辰了?”

“二更过三刻。”他内心软得一塌糊涂,见着她双眸星星措与,还带了些水汽沾湿羽睫,他坐于床侧,任人揽着,带些责怪意味,“既等不到我,便往榻上睡,案上凉。”

她松开手,揉了揉眼睛,被他一手拦截,此时似是方才想到宴席上所闻所见,只是睡态娇憨,迟钝了几分还未撤下,“谁要等你了?我来此,可不是要为你偎熨暖床的。”

既被人关在此处,她是干脆想歇憩一觉,然而房内氛围实在太香艳旖旎,锦被上是交颈鸳鸯的纹饰,海红罗纱帐中放置一部《春闺秘事》,一旁又有孔雀春屏,龙凤戏水的香炉中燃着玉绵绵合欢夜交香,这情境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往床上一躺了,只得干坐椅上,没料到止不住困倦先睡去了。

他笑笑,此时才发现她已褪去舞姬装饰,身上穿的轻薄,堪堪关不住满园春色的亵衣,外头仅罩一层薄纱,方才陈留所言便涌现入脑海了,他将笼住她的外衫紧紧包裹住人,低声问她,“什么装扮?”

殷离半睁着双眸,一半身子还在梦间,一半意识被拖拽回现实,她拽紧了那外衫,冰凉的手擦过他的掌,那温度另他皱了眉头,她言语还有些慵懒之态,“沈指挥使是贵人多忘事,方才还发话要与我共度春宵一夜,现在怎么就不承认了?”

她故作轻松地靠在雕花床栏上,“不过这儿的老妈妈真是尽心尽力,若不是我坚持己见,怕是这几片布料也不愿留下。”

他看向她的面容,此人在故作镇定,轻松言语的掩饰下是通红了一片的脸,红脸的模样实在像熟透了的桃,惹人要一品香甜,他克制住心底里头升起的那些素日梦境里头的绮念,又将衾被拢上一层,“许知县今遭来此,是要作入虎口的羊羔么?”

殷离将自己裹紧了,示意一眼案上的茶壶,无声暗示自己渴了,“还有你这中山狼在此,不怕他饿虎扑食。”

他提起茶注子,为她注一杯水,“若我今日不在,你打算怎么收场?”他停顿一瞬,茶注子里头的水已冰凉。

“无妨,不拘冷的热的,我实在渴了。”她急急催促,他倒了半杯递予她,还不嫌麻烦,唤外头小厮换壶热水来,听着沈指挥使对外头下人带了寒意的指责,她饮尽水,说道,“若你不在,也要兵行险着,否则我如何知晓原来你诸人行如此毒计。”

“要置我于死地。”

他倾注热水的动作停滞一瞬,持着白瓷杯便坐于她床侧,他看向那双眸子,分明是针锋相对的言语,那眸子里头却没有分毫过往的敌意和防备,还带了些责备和委屈的意味,还是说道,“你既以许致远的身份行事,又处处与陈氏作对,就该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她与他对视,那双墨色瞳仁里头似是没有一点情感起伏,冷漠地像他二人从未结识过,像是过去的那些纠缠,那些厮斗,那些亲昵,那些纸短情长都像沃上热汤的冰雪一番,顷刻消融,方才宴席上的那情深意浓,居然也只是临场做戏。

一颗心沉寂下来,听了他那不温不喜的言语,接过他递来的水,触到他温热的指尖,她蓦然记起那个雨夜。

那日风月楼一聚后,回知县宅后的殷离思绪复杂,躺在葡萄架下左思右想,右手烦躁地扇着象牙扇,一不小心,那摇摇欲裂的扇面便被她的力道撕开一个大口子。

她可惜着那绢面上陆卓尔所题的字,却忽得发现这柄扇子竟是她在乞巧节丢的那一柄——原来陆卓尔那日的话是有心之失,是在提醒她雷雨夜在她房内落下这扇子的另有其人。

不会错认的。

她面上做了释然模样,轻笑一声,“沈指挥使说的是,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

她低声道,“沈冽,与你为敌的是许致远。”

他对上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眸子,“那殷离呢?”

外头送来一阵风,吹得铜铃轻响,他目光深沉,只是定定看着她,她却不依不饶,一手抓住他于床侧的衣角。

烛影摇红间,他紧抿着唇,看着她那双动人的眼睛。

然而下一秒,她的双臂环上他腰间,外衫脱落,她紧紧地抱住眼前人,言语里带些委屈和哀求,“你要与阿离为敌么?”

一片温热贴上胸膛,他闻到醉人的梨花香,她的手环得紧,他下意识俯下一半身子迁就,全身的热量都在汇聚,喧嚣着冲向某个隐秘之处,他身子僵硬,将要掰去她双手的手也滞在半空中,是揽上,还是推开,是比战场杀敌还要艰难的选择。

见他不言语,喉头滚动了一遭,她抬起头,又勾下他的脖颈,与他对视,“赵姬以我的性命牵制你,要挟你心甘情愿为她做事,是么?”

“她不准你来见我,是么?”

“她要你与我为敌,是么?”

“可你放不下我,才跑来南地,雷雨夜入我宅院,又将宝儿带来服侍我……”她的力道不大,却将眼前的人钳制得死死的,“沈维钧,你要杀我,可你舍得么?”

以往盛着寒冰的眼睛终于有了裂痕,冰封解冻,融成春日之水,他眸子沉到见不到底,“殷离,美人计是犯规的。”

下一瞬,他的吻便落下来了,这一回与上一次不同,是吸髓食脑般的侵略,像是上瘾的赌徒,贪得无厌地要从她处得到赢头,一下重过一下,感受到她的后仰,体温开了锅,她的唇软得不行,他抵住她后脑,揽上她的腰,那轻纱几乎毫无作用,他摩挲着柔软又滑腻的肤,恬不知耻地要搜刮殆尽。

她被迫仰起头,坠入不清明的世界,他的力道太大,掌心也太烫,喘不过气的溺毙感告诉自己该推开他,人却发软地没有丝毫气力,他像没吃饱饭,真是强盗,啃咬,缠绕,要将她每一处都啃噬尽。

待到他终于肯放开人的时候,她像个小鸡仔,被人拿捏在怀里头,浑身被抽了力气般靠在他胸膛,他磨蹭着人的颈,嗅着撩拨人的香,又亲至下颔,脸颊,见她半张着红唇,双颊绯红,春眸带水,这样的场面实在太折磨人,他盖住那双眸子,将人带进怀中。

她推了一番,丝毫不见他松手,又一拳击上人胸膛,叵耐他身子结实,那一击像狸奴挠痒,他低下头,此时想起那日风月楼席上陈留直勾勾盯着人的眼神,忽得捏一把她的面颊,自以为是的轻柔力道,惹得她皱起了眉头,他道,“若我不在天香坊,他陈行止要你,你当如何?”

他带茧的指节磨蹭得人脸颊一股热意,她侧头要躲避,却被人恶趣味地掰着脸,他阴阳怪气,“行止也是一端正风流小郎君,多少女郎梦寐以求的好夫婿。”

她漫不经心,“他才不会发现呢,今朝被你擒住,是我撞了太……嘶,你……你……”

他俯下身,又折磨人一番,那饱满的耳垂被他咬得通红。

香玉在怀,他低声问:“给你的镯子呢?”

她沉默半晌,“被我摔碎了。”

是那日在大宁宫时,她从二层方亭摔落,手上的镯也摔了个粉碎,然而她却不想实情相告,只因深究下去,她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是为何被人从方亭推落的。

沈冽一愣,后又轻笑,“你当真是个没良心的。”

再给她打一只便是了。

他擒得太紧,她难受得挣扎了一番,沈冽僵住身子,她忽得又不安分的左右扭动,他皱了眉头,压住她肩头,喘一口气,“做什么?”

她轻声道,“背上刺挠的很。”

话音才落,她伸手便要往背上抓挠,像个蛆虫一般扭动,却不得其法,他拦截住人动作,低声问她,“你……莫动,是何处?”

她安分下来,他闻见女儿幽香雪净,秀颈下是被薄纱覆盖着的雪背,一颗小小的红疹子尤为刺目。

这实在是考验人心性,这疹子竟似长在他身上一般,痒得人难耐,他脑海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站起身子,取出一小瓶药物,又净了手,指节触碰到她微凉肌肤的一瞬,那触感简直要另人丢盔弃甲。

她嫌人指头烫,还在哼哼,总之将那颗可恶的小疹子上了药后,他将眼前的人用衾被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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