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北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无论是他抄袭色彩，还是剽窃池雪霁的画作，这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明明不该这样的，他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涂北猛地抬头，目光凶狠地瞪着池雪霁身边，笑得一脸欣喜的喻柠。
都是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丢人。
涂北按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力道重得让戒指划破指腹，流出了鲜血。
血液渗进戒指，闪烁起微弱的红光。
可所有人都忙着吃瓜，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打脸。
这是一场狠狠的打脸。
被池雪霁当做废稿舍弃的画，竟被涂北当宝贝一样偷出来，甚至还高价售卖……
“太可耻了吧！身为画师，竟然能做出抄袭和剽窃这样的行为！”
“我们要抵制他，绝不姑息！”
“什么烂画，我看根本没资格来办画展！”
于弋的脸黑得能滴水，可他除了握紧拳头，紧咬牙齿，什么都做不了。
这次是他眼拙，被涂北给蒙骗过去了。
亏他还以为这小子是真进步了。
“小池啊，老师也没想到你师弟，啊不，涂北，会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于弋假模假样地抹了两滴眼泪：“小池，你不会怪老师吧？”
池雪霁讲话绵里带针：“怎么会怪老师呢。毕竟老师也上岁数了，眼神是不比年轻的时候。不过有句话，当学生的还是要提醒一下的。”
池雪霁附耳，凑到于弋身边：“老师以后可要擦亮眼睛，挑选好合适的合作对象啊。”
刚说完，喻柠就赶紧把池雪霁拉回来，紧张兮兮地摸他：“没事吧，他有没有往你身上弄奇怪的东西？”
“没有，放心吧。”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地上的涂北忽然动作，朝着喻柠扑过来！
“小心！”池雪霁反应很快地护住喻柠，然后对着涂北踹了一脚。
等把人踹得几乎晕死过去，池雪霁一脸冷漠地对着惊慌的众人说道：“你们慌什么，我只是正当防卫。”
开什么玩笑啊，涂北都要晕了，是个人都会害怕好吗！
有人弱声提议：“我觉得……暴力不能解决问题。有、有事可以好好商量。”
喻柠站定，从池雪霁背后冒出头：“我觉得你们说得对！”
“凌助理！”
凌源现在已经训练到，喻柠一个眼神看过去，他就有所领悟：“喻小姐，我已经报警了，想必警方很快就会到达。哦对了，也不用担心证据的问题，出于对这儿监控可能损坏的担忧，我们已经自行全程录像，保准高清、完整，且确保真实性。”
涂北好容易慢悠悠醒来，就听到一句：
“你醒啦，警察来了。你因盗窃罪，即将被逮捕。”
涂北眼前一黑，恨不得再昏过去。
-
喻柠：“怎么样？这一仗打得漂亮吧？”
池雪霁看她兴奋得朝着伸出手掌，嘴上嫌弃：“幼稚。”
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了下。
“哪里幼稚了。你快伸手。”
喻柠直接上手抓他。
池雪霁佯装不让她拽：“我不。”
喻柠撇撇嘴，哼了声：“你的意见不重要。快点！”
池雪霁说到底就没想拒绝她，在喻柠第三次来抓他手腕的时候，很配合地让喻柠抓住他，然后和喻柠来了个庆祝的击掌。
“打倒反派，好耶！”
“反派？”池雪霁忍不住轻笑了声，“你当写小说呢？”
喻柠稀奇道：“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池雪霁冲又板住脸，“你看错了。”
也是，池雪霁黑化后才是最吓人呢。
和书中后期的他相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想什么呢？”池雪霁忽然凑近，捏了捏喻柠的脸颊。
喻柠被扯着脸颊肉，皱着眉嘟囔道：“干嘛呀快松开我。”
池雪霁盯着她眼角沁泪的模样，没忍住又捏了两下。
喻柠：“我告诉你……画灵也是有脾气的。你惹了我也会炸毛……”
“哦？会炸毛？”池雪霁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那你炸一个我看看。”
喻柠哪里敢真的惹他啊：“我……我会变成炸毛的蒲公英，你等着瞧吧。要是我主人知道能这么欺负我，有你好看的。”
池雪霁听到后半句时，更用力地开始捏喻柠的脸，他语气危险：“你是不是忘记我之前说的话了，我现在才是你的主人。”
凌源刚和警察交涉完，准备来汇报情况，谁知一上来就听见这么刺激的话题。
芜湖，主/仆play……
池先生和喻助理还挺会玩的啊。
师哥也没说他当助理的时候，吃得这么好啊。
凌源嘿嘿笑着后退：“打扰了池先生，我这就走。”
“回来。”池雪霁叫住他，“都处理完了？”
“是的池先生，涂北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接下来几天可能会需要您出面做些笔录什么的。还有律师方面，我也已经联系好专业人士，他入室偷窃、毁人财产以及抄袭的事，可一样不能放过他。”
“办得不错。”
凌源被夸了一句，有些受宠若惊，他莫名热血起来：“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池先生！”
“还不走？”
凌源见他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了句：“既然池先生觉得我干得不错的话，到时候能不能帮我在简历里写的好看点？您知道的，现在找工作难啊……”
池雪霁没说什么，他注意到喻柠一直在盯着凌源看，忍不住道：“他那么好看吗？”
喻柠回神，她摇摇头，和池雪霁说小话：“我就是在想，你们人类可真不容易啊。”
“让你个小画灵感伤上了？”
喻柠反应了会：“你是不是又在嫌弃我？”
“你别忘了池雪霁，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地位是平等的。你不能笑我！”
池雪霁突然动作，在喻柠头发上故意揉了几下，他又不自觉笑了下：“这下好了，真成炸毛的蒲公英了。”
喻柠还没见过池雪霁有这么情绪外放的时候，忍不住看呆了：“……池雪霁，你笑起来好好看啊。”
池雪霁抿了下唇角，瞬间收回笑容。
可他瞬间烧红的耳尖，却怎么都藏不住真实想法。
“哼，肤浅。”
“走了。”
喻柠在后面小跑跟上：“诶，等等我啊，池雪霁。”
池雪霁头也不回：“叫主人。”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