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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发现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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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云救你的?”

“嗯,他把我送到后门,我自己进来的。”

朱岁颐双手交叠抵在床头,问万悦溪受伤的缘由。

万悦溪带着林奕的随从从地下室出来后,就到万里楼找曾淘,中途遇到林八万,说要跟她聊点事情。她就让两位随从先到万里楼找人,随从走远后,林八万就拿出匕首捅她。

她带伤跟林八万过了几招,被林八万找到钥匙的时候,林八万就要灭她口,所幸万里云及时出现,林八万翻墙越壁就跑了,那时万子宜带人下榻万里楼,万里云将她带回朱府,把钥匙留给她。

林奕拎着钥匙打量:“你没问他开哪里的钥匙?”

万悦溪:“他也不知,说简青禾留给他的护身符。故意塞入面粉袋让我拿,你们自然会查。”

朱岁颐:“……”

见万悦溪脸色白得跟白纸一样,也不忍打趣她。

“以你的身手,林八万怎么可能会伤到你。林八万根本就不会武功呀!”朱岁颐用质疑的眼神盯着万悦溪。

万悦溪不知怕的还是气的,嘴唇都在微微发抖,用尽力气强调:“真的!林八万伤的我!万里云能帮我证明。”

她捂着腹部自我辩解。

怀疑归怀疑。

朱岁颐摁着万悦溪的肩头,沉声道:“放轻松,躺回去。”

万悦溪:“朱岁颐,你怀疑我,你居然怀疑我!”

朱岁颐一脸是的,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弄得万悦溪又气又笑。

她帮万悦溪盖好被子:“好好躺着,去给你拿药。”

万悦溪故意道:“不怕我出卖你呀?”

朱岁颐戳了下万悦溪的鼻头,一本正经:“怕呀,所以要驯服你。”

许小满松了一口气,漾出灿烂笑容,拍了下朱岁颐的肩头,而后搂住,嗔怪道:“我们女人就一条心!”

“女人。”万悦溪用欠揍的语气强调。

许小满撅起嘴巴,哼了声。

两人同时看向朱岁颐时,朱岁颐抬头左右看两个女人,用食指指着两人。

“紧要关头谈情说爱,成何体统!”

她又指着万悦溪:“还嫌教训不够?”

许小满知道小乞丐在后院帮不留香忙,帮万悦溪放下床帘,打开房门通风,见小乞丐把酒都搬出来:“为何“林老爷”要伤你呢?”

“出轨呗。”朱岁颐顺口回了句。

许小满:“?”

万悦溪:“出、轨是什么?”

林奕倚靠在门上听到,探头看眼朱岁颐:“你在这看着,我回林府看看假的朱昭愿还在不在。”

小乞丐一手夹着一个酒呈,从酒窖爬起来:“不用,我查过了。人跑了,剩绳子在那。现在的林老爷极有可能是那个戏子。”

朱岁颐:“假扮外祖的是一个戏子?哪来的戏子,易容术比我娘还厉害。”

小乞丐拢拳轻咳一声:“不家来的。”

朱岁颐一脸受惊的表情:“不会是我娘的师父吧!”

林奕无奈笑出声:“不是,你娘师父都化骨了。”

朱岁颐没理林奕,走去厨房拿药,见不留香把厨房的酒呈都掀开闻。

“娘,你干嘛?”

不留香拉朱岁颐凑近酒呈闻:“这是我们在院子畅饮谈欢那晚喝的女儿红,有没有觉得多了一股奇香?”

朱岁颐用力闻了两下:“没有呀,那晚我们喝的就是这味呀。不过,仔细闻……这味道跟文华死那时的好像!”

不留香觉得朱岁颐说对点了!

“秦大娘身上没有任何香味。”

朱岁颐拿进房间给许小满闻了下:“像不像万悦溪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我当时说像朱心弦的香味,你说像万悦溪的。”

许小满:“对,就是这股香味。这不是酒吗?怎么会有香味呢?”

朱岁颐抬头:“这得问万老板了。”

万悦溪:“来,再给我捅两刀,以示清白。”

这次朱岁颐真得拿出匕首,用火烤了两下,和不留香一同走到万悦溪跟前。

万悦溪挪动着身体:“朱岁颐,我死都不怕,就怕你出事,你居然怀疑我!”

她动的时候扯到伤口,疼得低/吟一声,紧眯眼睛等待另一刀的降临,刀子还没落,心都要疼死了。

自己男人不信她,自己姐妹也不信她。人生耻辱!人生白活!!

朱岁颐割掉一截她的头发。

万悦溪睁开一边眼睛,见不留香拿过一碗药,吹着热气。朱岁颐盘坐在床尾,许小满搬椅子坐到旁边。

“岁颐,说实在的。你是不是真得怀疑我?”

朱岁颐坦然道:“怀疑过。”

“现在呢?”

“喂你喝药,然后去替你报仇。”不留香喂她喝了一勺药:“我们时间不多,还有五日就是中秋节,也就是小乞丐和小满的婚日。”

朱岁颐和万悦溪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许小满双颊一红:“无端端怎么又烧到我这,某人都没说娶。”

不留香:“不知道和朱心言不计前嫌达成合作,就想赶在中秋节喝上杯媳妇茶。”

“那我还没有裙褂呢,我才不嫁!”

朱岁颐倒在床上,想着事情:“万悦溪不是做了一件嘛,反正万子宜也穿不上了。”

许小满:“那你是你跟林少爷的,我才不要!小乞丐,把门关上。”她忽然喊了那么一句。

轻轻一声咯。

房门被小乞丐从外边关上,小乞丐朝林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去那边坐坐吧,小满……”他抬了抬下巴,又朝林奕眨了眨眼睛。

林奕轻叹一声,坐到椅子上:“师父,你知道那个戏子的来路吗?”

万千寻倒了一碗酒:“没审出来?”

林奕摇头:“被洗脑了。”

-

许小满见人走远,低声问:“岁颐,你现在对林少爷是什么心思呀?”

卧室静得只剩匙羹刮碗的声响,酒香在空中飘动。

朱岁颐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上:“小满,你有见到那人吗?”

“什么人?”

“高川遇害那晚,我也在高川房间走廊闻到这股香味。难道那晚不止是唐今然去找丁冬至。”

众人看向许小满。

许小满那晚实在睡太沉了:“说来奇怪,我那晚特别困。”

朱岁颐惊得心肝都跳出来:“许小满,你不会被丁冬至占便宜了吧。”

“什么?!”小乞丐以风的速度撞开门:“丁冬至欺负你了?”

许小满要被这两人气死,抬头质问小乞丐:“当时你就在旁边守着我,我有没有被丁冬至欺负你不知道?”

“不知道。下半夜我跟老大来朱府了。”

许小满舔了舔唇瓣,别过头不看小乞丐。

朱岁颐侧身躺着,喊了句:“小满。”

“堂堂许府大小姐,怎么可能看不出一块好玉还是坏玉。”万悦溪挑明道。

小乞丐垂眸盯着许小满心虚的模样,大手摁住她后脑勺,重/重地揉/了揉:“小满,我不求你对我忠心,但不要伤岁颐的心,当时她为了引起我们注意,都拿头撞柱子了。”

朱岁颐震惊:“你也听见了?”

小乞丐抿着嘴角笑:“听到一点啦。但师公和师婆想看看蓝爷是哪一边的,就不准我们给出任何反应。”

“娘!!”

不留香提前按住耳朵,状似轻松地说:“许府实在太大了,花了三天都找不到门路。幸好悦溪发现荷花池。”

许小满张了张嘴巴,转念一想就通了:“怪不得你们都住在许府。”

朱岁颐支手撑住脑袋,用脚踢了踢许小满:“许小满,你瞒我们什么了?”

许小满拉过朱岁颐的脚腕,放在大腿上,帮她按摩放松:“你们要找的戏子应该是高夫人的妹妹。她跟我姨学京剧出身,最会化妆了。”

小乞丐:“你有姨的吗?我去那么多趟许府都没见过呀。”

许小满:“我去学堂后,她就随船队游玩了。来泷镇时见到她就觉得出奇,又觉得不可能,但她就是不见了。”

林奕沉声道:“你觉得卖山楂那位阿婆像你啊姨。”

许小满点头:“本来想换个身份,借丁冬至去见见她。丁冬至那家伙居然拒绝我的表白……”

她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扭头对上小乞丐审视的眼神。

“丁冬至拒绝你的表白?”小乞丐笑着问。

许小满:“怎么啦,不行吗。”

小乞丐用手肘撞了撞林奕:“老大,体谅你了。”

不留香拍了下床头:“经小满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不清风当年想跟不家的总捕头不重云联姻,但不家的人风流惯了,怎么愿意去从商。”

朱岁颐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小满的阿姨是不家的人?”

万悦溪:“不重云?”

不留香点头:“怎么了,你认识?”

万悦溪攥紧被子,轻声道:“万里云……改名前就唤不重云。”

众人一怔。

不留香安静一瞬,只道:“不家都会易容术。”

她让小乞丐把酒都倒出来,看泡了什么。

朱岁颐帮忙倒酒:“娘,我跟你去万里楼一趟吧,林奕和爹救林老爷。小乞丐和小满在这守着万悦溪,顺便帮忙做裙褂。”

她朝许小满眨了眨眼睛。

许小满选择看看落山的夕阳。

不留香冷静道:“悦溪,你为何要给万里云下迷魂香子?”

万悦溪懊恼道:“我下的是泻药,后来才发现拿错了!”

朱岁颐瞥她一眼:你可真牛,这都能拿错。

哗——酒都浇到肉桂树下,酒渣有黑色和白色曼陀罗、紫藤花、夜来香。

朱岁颐懂些花草,看着掉下来的酒渣,在阳光折射下扔无生命力,转头看向不留香眼眶隐隐的泪光。

四大家族掌陀者因公而无情,又因有人情味的判官不知道、不留香还有万千寻无故死亡,一步又一步将人推到复仇顶峰。

情伤最伤人。

朱岁颐拍了拍不留香背部:“怪不得我俩喝了会发疯。”

不留香叹息一声:“都是不家种下的孽。”

最后一罐酒倒出一串钥匙,酒把泥土都冲掉了,露出埋在树下的红色檀木箱。

小乞丐挖出来后,拿钥匙试了一遍都不对,连钥匙孔都插/不/进/去。

朱岁颐进屋把万悦溪的钥匙拿出来,顺利插/进/去钥匙孔,但拧不开。

不留香盯着檀木箱打量。

箱子已经被埋在土中许久,箱子用金子雕刻的图腾失去原本的样貌,不碍不留香认出:“这是林奕你娘的箱子,天呀,怎么会被埋在这。”

林奕拿起来晃了晃,发出撞/击/声,还有轻飘飘的书信。

他抽出刀欲把箱子砍开。

“不行!”不留香阻止道:“这是给岁颐的信物,你亲自撬开就是跟岁颐毁婚约。”

朱岁颐见林奕毫不犹豫地收回刀,只能抽出她的刀:“那我来吧。”

林奕:“不准撬!”

朱岁颐轻皱眉头:“我们再不破案,下一秒连京城万府的万老爷都涉及其中了。”

“不准!”

朱岁颐轻笑一声:“林少爷,你什么时候信这些。”

“师母说撬开就是毁婚约时。”

众人哇了声。

朱岁颐啧了声:“林少爷,你是脑子下大雨,灭了理性吗?”

林奕凑过朱岁颐耳边:“你是喝了情花酒,灭了情根吗?”

朱岁颐被气笑:“钥匙也有一股香味。娘,跟你的香味很像。”

万千寻拿过来闻了闻:“真的,你……”

这是一个信任的游戏。

“拿来开什么的?”万千寻漫不经心地递给给不留香。

不留香想了很久,道:“四喜酒馆钱柜。这根钥匙一直在朱心弦房间,怎么会在你那?”

朱岁颐微皱眉头,跑进房间,递给万悦溪看:“这是你那根钥匙吗?”

万悦溪一直留意着屋外的动静,拿过钥匙看:“不对,那根钥匙十分光滑,对了,我那根刻着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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