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唐今然满意地勾起嘴角,退出院子,走出大门,见丁冬至就站在那等。
“他们开始了。按小乞丐的体力,应该没那么快完事。”唐今然见丁冬至脸都黑了,乐了:“想喊谁来捉奸?他爹?还是。”
丁冬至:“小乞丐被林夫人收养的孩子?”
唐今然弯着嘴角:“对呀。”
丁冬至哼笑:“小乞丐的生辰在八月十五?”
唐今然收起笑容:“那我不知。事情是给你办妥了,可惜在客房的不是你,我去拦拦许寻蓝,你还有机会。”
丁冬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没有阻止唐今然离开。待唐今然离开半晌,不想回房时听到许小满的声响,就走到外面透气。
刚走到桂花树下,看到丁小二拉着推车往如风客栈厨房后院走。
他熟稔地推开后门,走进厨房时,见掌柜在打包月饼。
“怎么是你在打包?”
掌柜吓得抽了一下,回头看眼来人:“你怎么来了?”
“送酒。”
“我没叫酒呀。”
掌柜转念一想,笑了出声:“丁小二,最近四喜酒馆的生意不好吗?你帮梦鲤楼拉月饼?”
月光把丁小二的脸照亮,丁小二把两个酒缸往厨房后厨搬,一句话都没搭理掌柜。
丁小二一直沉默寡言阴阴深深,掌柜总害怕哪天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就被他杀掉,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厨房后院从来不是他能去的地方,那是如风客栈真正大老板的闺房,也只肯见丁小二。
掌柜继续用心地打包月饼,见弄得差不多,狗腿地走进厨房,跟厨师说:“都弄完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厨师:“没了,你打包的都能拿,是多出来的。晚点跟我一起去后山处理掉坏掉的猪肉。”
“这一天天的,就买猪头,肉都不吃,真是费钱。”
厨师说这话的时候,霍霍磨着大刀。
掌柜摸了摸脖子:“西院厢房两位客人需要水,还没烧呢,我现在去烧。”
“又有人来偷情了?”
“对。”
听到这话,厨师笑了笑,听到外面有声响,抬头看过去,是一只野猫跳上去房顶,继续磨刀。
许小满还在哭,一直在骂小乞丐。
他怎么懂那么多,怎么还没回来。
她拿水清洗干净后,连蜡烛都没点,就坐在榻上等小乞丐回来。
听到屋顶有声响,是轻功很好的人踏过瓦片的动静。
随后是小乞丐着急在门外喊:“许小满。”
“我在。”许小满拿起床头的佩剑,跟小乞丐一同跳上屋顶。
丁冬至已经在前面追,三人一同包抄黑衣人。
-
梦鲤楼。
高川的客房被翻得乱七八糟,不知哪条道上的人弄的。
他们会在高川死后还来翻,证明高川藏着他们想要的东西。
朱岁颐找来毛笔扫着房间地板的脚印,一路脚印延续到阳台栏杆上,入侵者是一位身手了得的武林高手呀。
她凑近闻,有淡淡的香味。
这股香味很熟悉呢。
阳台栏杆绑着一个葫芦。
葫芦装满酒,酒香飘过整个黑夜。
朱岁颐盯着葫芦身上的刻字——不留香。
“这个酒是我娘酿的女儿红。”
风刮起林奕的衣摆,眸中冷意散落在那「不留香」三个字。
“你怎么知道?”
“我喝过。”
朱岁颐转头看林奕,她挂在腰间的葫芦被风刮得发出声响,“就在你抱我回房那晚,我跟我娘在朱府院子喝过。”
林奕垂眸看她:“你没醉?”
别在身后的双手攥紧成拳,突然明白朱岁颐对他的态度。
她是多不信任他。
人在吹风,心口也在吹冷风。
“那晚我是去找唐今然,想质问他一些事情。听到你在说那话,以为朱心弦给你洗脑。”
朱岁颐没作解释:“醉了。闻到你身上那股香味。”
林奕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什么都闻不到。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朱岁颐,仿佛在说: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一刻,朱岁颐知道不留香,为何取名不留香。
她不是不留,是留到去不掉的地方。
朱岁颐眸中映入清冷月色,风吹起她的发丝,两人的衣摆都被卷起来。狂风把话都埋没了,云都散开了。
“林奕,我们试一下吧。”
“你敢吗?”
朱岁颐用挑衅的语气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