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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住校前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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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个月,青鸟高中已经进入了全面的“战斗”状态,顾怜星的成绩相较于之前也有所提高,她想着只要最后在努力一点,她就一定可以和顾长欢去同一个大学,然后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在未来做很多很多事情。

“同学们,大家先放下书,听我讲个事情”,班主任打断同学们的读书声说,“因为最近学习比较紧张,有些走读生的家呢,离得比较远,我们学校放学也比较晚,所以,学校打算让走读生住校,当然了,这也是自愿的,咱们班的走读生看情况自行决定,有意愿的呢,和父母说明情况,明天统计一下就可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班主任说完,下面开始讨论,顾怜星看向顾长欢,说实话她很希望顾长欢可以住校,但她没有说话。

顾长欢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笑着说:“我当然愿意。”

顾怜星有些心满意足,又害羞地将目光收了回来,“我……我们宿舍有一个空床位,你,要来吗?”

“哦(挑眉)?你不怕我打扰你学习吗?”顾长欢突然靠近顾怜星说。

旁边的张晚晚看不下去了,压着声音调侃:“行,那你别来我们宿舍了,我怕你打扰我们学习~”

“什么?张晚晚你也要我去?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看在我们家星星的面子去了。”

顾怜星被她逗笑了,“不会打扰到的,没关系。”

“好~”

顾长欢中午骑着单车回家,太阳被乌云遮挡了一半,那风吹得有些肆意,“要下雨了吗,看来要快点回家才行。”

她推开家门,像往常一样,把车放回,“妈,我回来了”,无人应答,“没回来吗?”此时的顾长欢没有多想,她只是觉得父母在忙,没空回家。

回到学校后,她感觉心中像被针扎了似的,或许是因为高考压力大的原因。

“顾长欢,你以后想要报哪个大学?”顾怜星问她。

“你想去哪个?”顾长欢反问。

“我……我不知道,还是要看成绩,很担心不能和你一个大学。”

顾长欢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她,“顾怜星,未来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上大学是因为我们想有一个好的未来,如果我们最后没办法在一个大学,你一定要选择最优的学校和喜欢的专业,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你本可以选择的未来,(将顾怜星耳边的头发轻轻捋向耳后)知道吗?”

顾怜星看着她,又低下头,“知道。”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顾怜星问顾长欢关于住校的事情,“我会搬进来的,不过现在我爸妈太忙了,还没回家,等他们晚上回家,我就告诉他们,然后明天就搬进来,你要乖乖在宿舍等我,好不好?”

“好,到时候我帮你一起拿行李。”

“对了,在一起的这几个月还没拍几张照片呢,来,过来。”

她将顾怜星揽过来,两张青涩的脸出现在手机镜头上,没等顾怜星反应,顾长欢就已经点了好几次拍照了,保安大爷看到她们便唠叨着:“那两个同学,快走吧,回家在玩手机,学校不能玩,快走快走。”

她们相视一笑,顾长欢把手机收了起来。

顾长欢走出校门,还是没见到父母的身影,“顾长欢同学?”

“祁主任?祁主任好。”

“嗯,怎么还没准备回家吗?”

“额,不是,正准备回家。”

“你知道佟河街在哪吗?”

“知道,在我家附近,祁主任要去吗?”

“对,去见一个朋友,但是不知道怎么走,顾同学能给我带个路吗?”

“当然可以,走吧,我带您去。”

走到顾长欢的家门口时,“祁主任,走过前面的路口就是佟河街了,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就回家了。”

“……好,你回家吧。”

“祁主任,再见”,顾长欢挥手转身,推开家门,没有灯亮着,家里一片漆黑,她的父母还没回来,她给父母打电话,没人接,她又给邻居阿姨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回来,阿姨说一直没见到他们回家,不过最近他们特别忙,不回来也是情理之中的,让她不必太过于担心。

顾长欢在房间里写作业的时候,外面已然下起了小雨,快收尾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母亲给她打的电话,“喂,小欢,你一定不要回家,去找你的同学,找……找谁都行,千万别回家!”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很急促,没给顾长欢一起反应的机会,“妈?妈!”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外面的雨伴随着雷声越下越大, “轰隆,轰隆……”顾长欢慌乱地看向四处,呼吸也跟着一起慌了神,她穿上雨衣向外跑去,她去了父母的工作地方,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都下班了,见不到任何人,她又很快地往回走,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有一个人在地上躺着,她鼓起勇气,走过去查看,“妈!妈!你怎么了!”她看见母亲的手臂被割伤,血和雨水混在一起不停的流出,她立马拨打急救电话,交代清楚后,她撕下自己衣服的一部分充当布条,把伤口缠住,然后按压近心端,以便阻止血液过快丧失,她一边按压一边急出了眼泪,她害怕到不行。

“顾长欢!”祁枫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看到满地的鲜血后,他立马跑向她们。

“祁主任,快救救我妈,她一直在流血,我已经打过120了,但是等车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我……”顾长欢边哭边说,看到顾长欢这个样子,他什么都没问,将她母亲背起来,往医院的路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

在母亲王悦被抢救的这段时间,顾长欢一直联系不上父亲,她担心父亲也同样会遭遇不测,可她不敢乱想,“没事的,放心吧”,祁枫安慰道,顾长欢只应不言。

有个护士急匆匆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病人现在出血量过高,需要紧急输血,血库的血不是很足,病人家属在吗?”

“我是!我已年满十八,可以抽!”

“不行!”祁枫紧张地阻止。

顾长欢看了他一眼,“他和我们家没关系,我是家属,听我的。”

“小姑娘,直系家属是不能输血的,你先别着急,我们会尽量去找的,实在不行,可以先进行交叉配血试验”,护士安抚道。

“那先做这个试验行吗?”

“好,你跟我来。”

顾长欢跟着护士离开了。

祁枫看着她们,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慌张,随后拨通电话,“怎么了,祁枫?”

“大哥,小茫她……”

10分钟后,顾长欢看着手中的结果,血型与患者不匹配,母亲王悦是A型血,自己是O型血,她很惊讶,因为她知道父亲是B型血,她的眼中掺透着失落与慌张,“医生,那现在该怎么办,O型血不是也可以使用一些吗?”

“是的,但并不能……”

“医生!”

医生的话未说完,就被突然进来的祁枫打断,“找到同血型的人了,快!救人要紧。”

随即进来三四个壮年男人,再一次进行验血,都是相匹配的,顾长欢还处在紧张状态,看到她这样,祁枫把顾长欢拉了出去,安慰道:“没事的,顾同学,没事的。”

“祁主任,这样,我妈妈就可以脱离危险了吧……”

“嗯,当然,你母亲很快就会脱离危险的。”

顾长欢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地面,直到手术室的灯光灭掉,医生告知母亲脱离危险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委屈、害怕、激动,化为泪水,映着医院的灯光,流过她的脸庞,一滴接着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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