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开学,众学子抱着不想开学的心思来到了学校里。
“一个寒假就这样结束了,有时候真的会有一种不真实感啊!”
游醉把东西收拾好,这次没有了上学期开学的那种手忙脚乱。
“我感觉我一个寒假什么都没做就结束了!”令响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对了,我看你朋友圈可丰富了啊!不愧是小少爷天天到处玩。”
“那是。”游醉笑着回应,“诶,你俩呢?寒假干啥了都没有一点消息。”
“做兼职。”费琛看着他回复。
“在线教一个叛逆学生如何学习。”
祝忱这个寒假的体验感其实挺好的,每天睡到自然醒,工作时间在傍晚,顶破天也就半小时就能结束的事儿。
这件事情被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就给略过去了。
寝室里四个人聚在一起没说几句话令响就打了个招呼离开。
“他怎么走那么急?出什么事儿了?”游醉看着他的背影嘟囔。
费琛对这些事情向来不感冒,自然而然是没有回应的。
而祝忱,他像是想到了突然间抬头。
祝忱去房间里叫妹妹,当时就看到祝渺一直在用拳头砸着枕头,嘴里不停的骂着:“令响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为了一个这种女人就和好兄弟闹掰!明明是这个女生的问题啊!你怎么就扯到了室友的头上啊!”
“你也想到了那件事情?”闻畔看着祝忱的眼睛就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往好的方面想,没准不是呢?毕竟我可挺渺渺说过,令响和寝室里的人闹掰可是在大三的时候,现在才哪到哪啊!”
“你懂那种直觉吗?”祝忱还是有些不放心,本来这个小插曲他都忘记了,却因为这几句话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祝忱和费琛他们一起去逛学校外面的小吃街。
游醉还在分享这几天看到的一些搞笑段子。
令响和他是在一个网速上的,是不是就会接上两句,同时拿在手上的手也没有停下,敲着键盘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四个人到了上学期最常来的这家烧烤店,点好东西,令响还捧着手机聊天。
游醉终于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拍了拍令响的肩膀,调侃到:“朕的令爱妃是在和谁聊天呢?那么开心。先说好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请你遵从组织安排。”
令响的目光闪了闪,在心里纠结了好半晌,最后开口:“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说完以后又有点后悔,之前答应过蓁蓁不和别人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的。但是面前这四个人不是别人,说了应该也没事吧?不公开一段恋情是对女生的不尊重,也是对这段感情的不尊重。
即使现在不公开,但是周围关系亲密点的还是有知情权的吧?
“你小子可以啊!背着我们哥们几个人你就找到对象了啊?啥时候认识的啊?把情况跟我们讲讲?”游醉听到和自己的猜想一样在心里直夸自己就是当代预言家,很兴奋地问详情。
而和他同样猜到情况的祝忱一颗心坠落到了海底。
明明应该是大三才发生的剧情却提前到了大一,还是说令响这个女朋友和大三那个是不一样的,剧情早就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所以费琛和游醉的结局会得到改变吗?
“记得之前我们两个班同一个时间组织的班级聚会吧?女生也是我们班的,之前没聊过天,在聚会上因为玩餐桌游戏认识的,就开始聊天。”
“我那个时候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很漂亮,多和她多说了几句话。”
“再到后来和勉勉一起去图书馆那次我又看到他就上前和她搭讪,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嘛!”
“而且寒假的时候我们还经常一起打游戏,这个还是一个打游戏特别喜欢的妹子。”
“时间一久自然而然就产生了情愫,我发现自己喜欢她而且她可能也有点喜欢我之后就果断和她告白,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令响本来之前就一直没有能分享的人,这会儿有这个机会恨不得每一个详情全都讲一遍。
游醉一边鼓掌一边开口:“你这简直就是闷声干大事啊!”
“低调低调。”
祝忱听到令响这几句话的时候心里放下了大半,起码听上去不像是一个坏女人。
不过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挑拨起一个寝室的兄弟情,现在能做到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他也不能直接冲上去说人女朋友可能有点问题,实在不行就分了吧!
那令响估计要和自己急,没准觉得自己是看不得他好,没有证据随便乱泼脏水。
到时候还是一阵鸡飞狗跳。
正式开学之后,闻畔去给顾景补课的时间变成了周末两天。
根据一个寒假的努力,顾景的成绩有提高,从垫底到了中等偏下的位子。
顾景这个人刚开始看成绩单的时候觉得是个不爱学习的主,等到了他房间又觉得可能是叛逆少年,应付起来很困难。
等真正教起来觉得还是很乖的一个学生。
只是和学长说到一样,平常不爱学习,混迹在各种二次元的圈子里,还喜欢摇滚乐。
每天都把心思放在上面,分给学习的时间寥寥无几。
再加上父亲不怎么归家,母亲对他也有些溺爱,他爱学什么都依着他。
要不是因为父亲那边因为这件事情和母亲大吵一架,也不会想着来找家教补学业。
顾景等到期中考试的时候,成绩已经在中等的位子来回浮动了。
而闻畔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最开始雇主给的要求就是让孩子到中等水平。
在一对一辅导的最后一天傍晚,顾景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那个祁老师,你能不能晚点再走,我想给你听一听我弹的吉他……”
闻畔早就对那堆乐器感兴趣了,也很想知道这个学生到底是花架子还是专业水平。
现在煞有其事的靠在他房间门上,看着顾景有点紧张兮兮的眼神开口:“最后一天,以后没准就见不到面了,怎么给我搞欢送会啊?”
“对啊对啊。”顾景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行,你弹吧!”闻畔双手抱臂,神情自若。
顾景摸弄了这弦,弹着自己最拿手的歌。
歌风和顾景平常表现出来的气势不太一样,很狂热,也很振奋人心。
真的可以去找合适的人去组一个乐队。这是闻畔当时的想法。
“弹的不错,以后没准真的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闻畔看着这个表演完一脸求表扬的小屁孩开口,“以后好好学习,别给我丢脸。”
“知道了。”顾景摸了摸鼻子,有种想哭的冲动,“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吧?”
闻畔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了这栋房子。
等他走到大门外那条小街的时候,朝这个房间的方向看过来还能看到顾景站在那里朝自己挥手。
他也挥了挥手,然后朝费琛的方向走过去。
祝忱在小孩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也有些动容:“还是有点舍不得的吧?”
“或许吧,起码这一秒我是舍不得的。”
闻畔是和这个小孩打交道最多的人,看着他的成绩一点一点爬起来,有时候也会和自己透入一下心声,说不动容是假的。
祝忱看了看旁边的费琛,开口问:“你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吧?”
“嗯。”
两个人朝学校那边走过去,一路上也没说上几句话。
祝忱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借口来起话题,达到自己的目的,多余的那些话也不想多说。
晚上在寝室里,闻畔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字,终于写完了自己的课后作业。
突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令响很精致的在床上敷着面膜,突然间猛地做起来,拿着手机一脸震惊。
游醉在下面写作业,卡住了刚好起身想去问问费琛,结果就听到这死动静,眼睛往那边瞟了一眼:“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发生什么了?”
“你们还没看学校论坛吧?建筑系那边有两个男生公开恋情了!!!”
“公开恋情就公开恋情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我要是恋爱了公开恋情也会有这么大的浪花的。你自己不是都谈恋爱了,还那么震惊,大学谈个恋爱多正常啊!”
游醉已经走到费琛的位子旁边了,听到这个只是笑着回头调侃了一下。
“重点是他们两个人谈恋爱了!两个男生谈恋爱了!!!不是他们各谈了一个女朋友然后公开!!!意思你懂吗?”令响真的很想起敲开游醉的脑子。
“啊?”
游醉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整个人顿在那里,就连本来还在写作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费琛都难得抬了头。
祝忱也很惊讶的往令响这个方向上看过去,这件事情他是真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令响见三个人终于理解自己的意思了,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嘁,多大事儿啊!这年头两个男的谈恋爱多正常啊,人家恋爱自由咱们管的着吗?”游醉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没想到男同竟然会出现在我周围。”令响当然也是真的这个理的。
“你们对同性恋什么看法啊?”祝忱斟酌地开口,觉得这就是老天爷祝他开口的一个绝美机会。
“没看法啊?这有什么看法,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刚好和自己同性别的人嘛!”游醉听了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看上去就知道没有放在心上。
令响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只是每个人不同的选择而已,我家又不住在海边还管那么多干嘛,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费琛迟迟没有说话。
虽然平时的费琛也是这样基本不参与大家的讨论,但是游醉还是觉得他今晚的沉默不太一样,有点震惊的开口:
“琛琛啊!你不会是歧视同性恋吧?”
费琛没想到游醉会这么开口,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我没病。”
言外之意是:我有病吗歧视同性恋。
祝忱给这个人补充:“是啊,你歧视什么,你自己就是同性恋,难不成要上演一出我歧视我自己的戏码吗?”
“没想到你原来也可以这么牙尖嘴利啊!”闻畔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
又在心里忍不住嘚瑟:看,这样的祝忱只有他可以看见。
这个话题很快就被略过去了,等游醉问完问题回到自己位子上的时候,祝忱拿出了手机给费琛发了一条信息:
[其实大家都不歧视同性恋,你真的不为自己争取一次吗?]
费琛那边迟迟没有发一条信息过来,但是同在一个寝室里,祝忱确定以及肯定对方看到自己的信息了。
就在祝忱以为对方不会发信息过来的时候,手机想起来叮咚一声的微信提示音。
[辅导员和我说学校有几个去香港交换的资格,他争取到了一个名额给大一学生,他有意让我去。]
虽然对方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祝忱还是看懂了后面的潜意思。
要争取一把,要是后面以不好的结局收场,那他就同意辅导员去香港做交换生。
这样子也不会让游醉觉得尴尬,也避免了他的伤心。
闻畔的心里有点复杂,他既希望费琛可以成功,又喜欢他会失败。
他看费琛有时候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他能看懂费琛的心思,也能知道他的想法。
可是游醉呢?他到底喜不喜欢费琛呢?他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祝忱喜不喜欢自己一样。
或许喜欢吧,但这个喜欢很单纯,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喜欢,就像祝忱对自己一样。
“我觉得只要费琛开了这个口,游醉就会重新审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游醉把他当成真朋友,不会说很重的话。”
“而且我觉得游醉应该是对费琛有感觉的,只是他自己心里不明白而已,他没有这个概念,也没有人给他这种概念。”
祝忱觉得自己离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度又进了一步。
“但愿如此。”闻畔不想去判断了,因为会让他更纠结,最后难受的都只是自己而已。
他有时候也挺想去毫无顾忌地去问祝忱:那你呢?你对我有过超出朋友的喜欢吗?有过心动的感觉吗?
可是不能,他要为自己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