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五的手下走过来了，季五派他过来，是想跟你说让你今晚去季五的房间。”
拥有超级听力的秦肆低着头挪动了一颗棋子，面色平静的对程呆呆说道。
程呆呆扬眉看秦肆。
“季五好看吗？”
说起来他都来这副本这么久了，还没认识过刚把自己提拔了的“老板”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觉得小傻子关注点似乎哪里不对的秦肆：“……比我好看。”
至少作为主要NPC之一，季五长得还是有点不错的。
“你不算数。没有人比得上你，在我心中你永远最好看。”
程呆呆对于小伙伴这种类似自暴自弃的话不是很愿意听，立刻反驳。
那语气凿凿，肯定至极，还顺带附送一个超级坚定的眼神，甚至为表诚意，连手上的棋子都放回棋盘上，说话的过程中就特别认真的看着秦肆，超级专注的样子。
忽然觉得小傻子好像更蠢了的秦肆：“……我知道，谢谢你。”
同时忍不住心里腹诽：——我的确长得不算难看，不过你现在看不到罢了。
“程特助，老板请你今晚结束后去他房里找他。”
一人一鬼说话间，季五的狗腿子走到了跟前。说话语调一本正经，一点儿都没有过来帮他老板叫人去房间，就仿佛拉皮.条一样的感觉。
程呆呆连话都懒得废，直接看秦肆：“让他消失。”
感觉自己已经从所谓的“小伙伴”沦为新任“赶人狗腿子”的秦肆：“……滚吧。”
不过两个字，轻巧简单，却已足够让同为恶灵的NPC直接感受到灵魂的暴击，瞬间转身慌忙逃走。
一如刚才那几个想来抱大腿的玩家。
程呆呆这才抬起眼，眼神比刚才还要灼灼发亮。
“厉害！”
秦肆：“……”
大可不必，只要能快点下完这盘怎么也下不完的棋就行了好吗？
同一时间，正在宴会厅上面的总统套房清洗自己，准备等某人来了就享用自己的大餐的季五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放鸽子的事。
而就在半个小时之后，也没等到自己想等的人，季五终于不想等了，打电话给那个“拉皮.条”的下属想质问怎么回事，没想到自己打了个寂寞。
电话没有鬼来接听。
之所以没有鬼，只是因为那位不怎么强的NPC下属在超强的秦肆面前就打了一个照面，不过是一句“滚吧”的话，就彻底绷不住自己人形外表，刚逃到角落里想要跟老板打电话报告情况，瞬间就直接灵魂暴击后遗症发作，魂飞魄散成了灰灰。再被宴会厅里暖风一吹，现场自然就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至于季五想要找的人——
不好意思，在知道自己被季五瞄上之后，程呆呆三下五除二直接耍赖结束了那盘棋，宣布自己获胜，然后就拉着秦肆，按照这次游戏给的身份信息，回了自己这个身份的“家”。
毕竟都快到晚上的10:30了，也该睡了。
……
……
第二天早上，依旧连睡觉都要戴着眼镜的程呆呆一本满足的从秦肆怀抱里醒来，在睁开眼睛前，还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秦肆的胸口。
嗯，没有半点肌肉的胸蹭起来的确不怎么舒服，不过，能和自己信任的小伙伴睡在一张床上，早上一起苏醒，还能够靠的这么近，睡得这么安稳，这点不舒服勉强也能忍受。
至于被蹭的秦肆：“？？”
——小傻子拿一头软绵绵的，就仿佛因为没有及时补钙，所以毫无攻击力的头发蹭自己是几个意思？是像迷雾森林里那些还不懂危险是什么滋味的小兽一样想要找打吗？
虽然接触了不少迷雾森林以外的世界，但还是需要接触更多世界基础知识的秦肆瞪着胸口处的小脑袋，想法比较偏离实际。
“秦肆，谢谢你。”
蹭着蹭着，忽然，程呆呆由衷的嘀咕了句话。
听清楚了什么话，但完全没听明白的秦肆：“什么？”
谢他什么？
——谢谢你能成为我的小伙伴。你都不知道我为了有个小伙伴等了多少年。
被秦肆的问题终于弄醒了的程呆呆从半迷糊状态中彻底醒过来，下意识暗自想着，并没有回答真话秦肆，而是笑眯眯的说：
“谢谢你跟我一起睡觉。”
秦肆：“……不客气？”
怎么听起来小傻子的话怪怪的。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怪。
程呆呆从床上爬起来，扶了扶那副完全不要扶，早就被程二清用法术固定在程呆呆脸上一个固定位置，且保证不会磕着碰着程呆呆的皮肤，以至于可能会让程呆呆感觉不舒服的镜框，然后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过了会儿，他又后知后觉想起来要给秦肆发放“报酬”，转过头扒住秦肆抓住后者的左手，再用链子给碰了一下。
直播间的鬼怪观众：【没眼看没眼看！】
秦肆不经意瞟了一眼直播间弹幕，状似随意的问程呆呆：“你喜欢让直播间一直看着你在做的任何事吗？”
这诡异又神奇的遣词造句格式让程呆呆一时之间没有听懂。
“啊？”
秦肆忍住即将暴出来的青筋，“你的直播间！我发现你睡觉都要开着，没问题吗？”
程呆呆恍然大悟。
“哦，你说直播间啊？平常我去洗手间或者换衣服的时候它有自动转换成‘隐私模式’的，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咦？难道它看起来是转换了隐私模式，实际上在偷偷看我？这玩意儿这么不要脸的吗？”
说着说着，程呆呆不由愤怒的瞪着大眼珠子，有种想要把大眼珠子抓住踩爆的冲动。
秦肆：“隐私模式是很严格的，不会明面上说隐私，暗地里偷窥你。不过你睡觉的时候不关直播间，真的没问题吗？”
这才是重点！秦肆不想自己睡觉的时候——虽然他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在休息！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自己闭着眼睛假装休息的时候被那些无聊透顶的鬼怪魔灵围观好吗？！
程呆呆终于注意到秦肆的情绪有些……嗯……激动。
所以——
他的脑袋总算转动了一回，想到了关键。
“我知道了！”
程呆呆瞅着那颗大眼珠子，眼神有点凶恶。
“它吓到你了对不对？我就知道它太丑了，你肯定不喜欢！没事！我现在就让它消失！”
【不要啊——】
直播间弹幕区的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叫完整哀嚎，大眼珠子就被程呆呆一个意识直接关闭了。
屏幕立刻一片漆黑。
弹幕区：【……狗东西废物BOSS做只鬼不行吗？！】
秦肆扶额。
这家伙不是一般的蠢吧？明明是想跟他说晚上睡觉让直播镜头关闭的意思，怎么这个家伙会理解为自己会怕这玩意儿？还是程呆呆蠢够了就忘记他是只鬼的身份？
叹息着，秦肆决定放弃婉转说法，直接说道：“打开可以获得更多积分，所以你平常的时候还是把它打开。我只是建议你晚上睡觉再关掉。”
程呆呆恍然大悟，松了口气的样子。
“不是它吓到你了吗？原来不是！真是担心死我了。”
找了这么久才找到的小伙伴被帮助自己直播的小工具给吓到的话，自己会愧疚的。还好不是，要不然自己今晚估计都要愧疚的睡不着。
程呆呆依言又将大眼珠子打开，本来已经哀嚎一片的弹幕区立刻传来一阵程呆呆看不到听不着的欢呼。
【狗东西终于做好鬼了！】
秦肆眼角跳动，想杀鬼。
算了算了，现在出尔反尔叫程呆呆又关上会被程呆呆脑补过头的，所以算了，不要跟那群蠢货计较，等到通关离开游戏世界之后再考虑怎么给那群蠢货好看的事吧。
反正肯定指日可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