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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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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时,任时之刚到门口,步屿恰好讲完了数学大题的最后一题。

步屿在黑板上落下最后一个象征性的点后,有点冲的将粉笔往讲台上一扔,转头就看到了门口的任时之。

本来臭着一张脸的人看到任时之后表情立马怔住了,眉眼都变得明媚了几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显得有些慌张。

任时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黑板,这字潦草得……可见心情有多不好了。

一时间,五十多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两人身上,左右看一会儿,不明所以的盯着,有些女生甚至开始小声尖叫了起来。

任时之现在还不是很想和步屿有交集,错开他的目光回到座位,顺手把刚刚付川给的糖往小李杰和夏柚桌上扔了几颗,后排又小尖叫了一把。

步屿回到座位时,任时之撑着头望着窗外,他侧脸的轮廓当真好看,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眼睫上,眨一下眼,就像舞动的金翅膀。

步屿知道任时之不想理自己,可是看到他给别人糖后自己却没有,有点委屈。

老刘照样来的晚,对他的课代表相当放心。他拿着保温杯进教室时脸都笑烂了,毕竟这次数学满分统共三个,他们班就占了两个,能不高兴嘛!

加上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感慨,老刘这心里的话顿时止不住的涌出来,和同学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班里这次考的也不错,乐得自在听老刘在那说自己曾经有多么多么牛逼,情到高潮处还不忘跟着附和几声,实打实的爱听乐子没跑了。

也得亏前面同学的配合,后面几个才敢这么顶风作案的偷玩手机。

【雷靖:班长是不是和时之吵架了?】

【小李杰:你也看出来了?!】

【雷靖:……这还看不出来?这大半节课一直给任时之传纸条啊,任时之看都没看。】

【小李杰:我丢。(震惊脸)】

【柚子:是吧,刚才时之进来的时候班长就不对劲了。】

【糖罐:嗯嗯。本来垮着一张脸看到任同学后立马就变了。】

【柚子:他俩到底怎么了?班长好像一大早就不高兴。】

【小李杰:我问了,步屿儿没说。】

两分钟后——

【雷靖:……班长被揣了。】

【小李杰:???】

【柚子:???】

【糖罐:???】

【解元:……】

此时,被揣的人正埋头趴在桌子上,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用气音叫他:“时之。”

任时之假装充耳不闻,听老刘在那讲课。

步屿没完没了了,任时之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能不能好好听课。”

“嗯。”见任时之终于理他,步屿这才老实一些,问,“中午吃想吃什么,回去我给你做。”

任时之抿了抿唇:“你自己回去吧,我中午找老白一趟。”

“什么……”步屿有点没回过神,心底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恐惧,“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任时之淡淡的说,然后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指戒,“放心吧,不管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会变的。”

“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会变的”

这句话如雷贯击,步屿暗暗咬了咬呀。直到中午放学,任时之和他打了个招呼才走的。

但他并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二班找御谨言。

此时二班就剩寥寥几人,步屿到二班班门口时,罕见的看见御谨言在听蒲霄玉讲题,只是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估计心思没在上边。

蒲霄玉见到步屿后,朝他点了点头。

步屿同样点头示意,在御谨言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班上其余几个女同学见了不经小声尖叫。

御谨言但是有些意外:“呦,难得啊,你怎么跑过来看我了。”

步屿心不在焉的摆摆手:“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

蒲霄玉自然是听懂了意思,步屿过来必然是因为有事才过来的,正好他也把最后一题讲完了,道:“你们聊吧,我去吃饭了。”

步屿点点头:“好。”

“哦对了,”蒲霄玉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问,“587真的是任时之的总成绩吗?”

步屿道:“不是。他少考了一科英语。如果加上的话,第一可能是他的。”

蒲霄玉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我去,你们要不要这么牛逼。”御谨言感觉自己快疯了,他身边的人要不要这么吊啊,成绩一个两个好到爆,自己考得简直没眼看。

“你知道就好。”

御谨言“啧”了一声,问:“说吧,怎么突然过来了?”

步屿烦躁的抓了几把头发,说:“我感觉我完了。”

“啊?”御谨言以为他说的是排名,道,“不至于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七百多的成绩还满足不了你了?”

“不是,”步屿沉重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嗐,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呢?”御谨言瞬间破音,“你说什么?啊?什么时候,你怎么就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没看你跟哪个女生走得近啊,除了任时之——”

等下,任时之?

御谨言惊了,结巴道:“步,步屿,你该不会说的是…是任时之吧?”

步屿很坦然的承认道:“嗯。我感觉我彻底没救了。”

“不是,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步屿道:“比你久。”

“啊?我们不是同一天认识任时之的吗?”

“嗯,”步屿道,“但是比你久。”

“行行行,”御谨言实在是大为震惊,“他知道吗?”

“不知道。”步屿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惹他生气了,他一直不理我,怎么办?”

“咳,你要是说是其他人,凭你的身份背景,你想干嘛干嘛,大不了人一绑,房一关……”御谨言见步屿脸色不太好,立马咳了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套对任时之没用。”

谁料步屿直接丢了一句:“我之前真有这个意思。”

“啥?!!”御谨言整个人直接弹了起来,吓得又结巴了半天,“步步,步屿啊,你这样是不对的啊,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给你好果子吃。”

“我知道,我没那么做。”步屿无奈道,“我怕吓着他。但现在还没告诉他呢,他就开始躲着我了。”

“他干嘛躲着你,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步屿顿了一下,低头道:“就亲了一下…但是他忘记了。我说是他亲我的,他就恼羞了。”

“好好好…你这样玩是吧,”御谨言简直无言以对,“那现在怎么办,人家都躲着你了。”

步屿扭过头,顿了顿:“他也只有白天能躲着我了,晚上不可能不回来。”

御谨言心里打了个冷战,步屿这小子从小缺爱,自己能跟他玩到一起纯属自己命大,小时候差点没把他搞抑郁。他都开始有点担心步屿是不是有点心里疾病了。

但好在步屿从小被教导得很好,没养歪。

“行了,你悠着点。”御谨言少见的正经道,“你可别吓着人家了,既然喜欢那就追呗,有话还不能好好说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各自去吃饭。

任时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把自己心里的那点情感放下去,可无奈怎么收心,也无法真正放下。

同时心里还很难过。

白榷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备课,听见脚步声时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发觉脚步声不对,抬起头来,眉眼顿时开朗:“时,怎么了?”

“我想了解一下我的过去。”

这是任时之第一次主动提出想了解过去的想法,白榷微微有些惊讶,随后笑道:“好。”

一瞬间,办公室转眼幻化成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任时之脚踩在星河之下,每走一步,又像是走在镜子般的水面上,一圈圈波浪的痕迹以他为中心,从脚底荡漾出去。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存在的地方——圣域。”白榷化为他原来的样子,指了指中间虚浮在高空中的圣殿,道,“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任时之觉得很熟悉,一些破碎的画面突然就涌入了脑海,心脏紧紧揪在了一起:“时间…圣坛。”

白榷确实有些意外了,道:“没错。在你陨落之前,时间圣坛上的时间精源选择了你为时间圣主。但是后来你自破神格,甘愿陨落,时间精源也随之分解成了碎片,就是我们现在所找的结晶碎片。”

“我陨落了,时间精源为什么会分解,不重新选择主人?”

白榷摇摇头:“我们所知道的关于时间精源太少了,如果要说的话,还得追溯到最远古的第一位时间圣主说起。很可惜的是,众神使中一个了解他的都没有。唯一见过的那些神使也只知道他拯救了整个时间圣域,随后化作星河陨落。时间精源便是从那时起出现的,在时间圣殿的圣坛中央照彻整个圣域。”

任时之抬头看向那个地方:“所以圣坛没有了时间精源,圣域才这么黯淡吗?”

“嗯。”白榷说道,“这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故陨落后,你不顾后果疯了一般和时间神教打了一架,整个圣域不堪重负,几乎被毁得面目全非。”

“……故是谁?”任时之只感觉眼前一花,仿佛出现了幻影——数万米的高空,有一个人身浑身血迹的从高处坠落,身上带着枷锁,一点点的在空中消逝……那种锥心的疼痛仿佛刻在了心底,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是谁?他在哪里?”

短短一个瞬间,白榷看见时的身影,熟悉的气息让他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让曾经的时回来:“其实你应该也感觉到了。”

任时之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还是问了一声:“是故封舟,是故哥对吗?”他的声音都抖了,唯恐害怕不是他。

“是。”白榷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难怪,难怪自己一见到他…就感觉那么熟悉,那么的想让人靠近。

“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阻止你和步屿在一起的原因吗?”白榷说道。

这也是任时之一直疑惑的问题,但是他一直都不想问。在他看来,这已经都过去了,没必要因为一些前缘的事而影响自己现在的生活。

可是不能了,他已经陷进去了。如果知道这个原因,说不定他真的能放下步屿。

白榷却是沉默了半响,揉了揉眉心,不知如何开口:“你被他强迫了。”

一开始任时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什么?!”

白榷见既然已经开口了,索性一口气全说完:“那天你喝了故从别的星球带回来的花酿,那种花酿的致幻性和酒精程度都很高,你喝完后……可能闯入了空间领域,我们找了你几个星时,直到我们在时间和空间的交界处找到了你的踪迹,这才找空间域主把你要回来……但是,那个,”白榷咳了一下,“空间域主把你抱出来时,你还在昏迷中,虽然他把你整理的很好,但是我们都看到了…你锁骨以上的痕迹。”

“…………………”

这话不听也罢!

感情还是和情感分不开了呗!

“故一开始气极,还要和空间域主打一架,但是被那人堵了回去,说根本原因不在他那,他是主要原因,如果没有根本原因的话就不会有主要原因。我们被他这伶牙俐齿堵得没话说,只能憋气回去了。”白榷又扶了扶额,道,“但是你忍受不了,瞒着我们一个人去对付那家伙,结果……”

不用他说,任时之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的了,一时又羞又恼,现在去想回去打爆步屿的头。

“时,冷静。”白榷见时脸上的隐忍,又忍不住道,“但是后来你坠落的那天,他是唯一一个带你走的。”

任时之呼出一口气,心说:“这都算什么事?”

所以昨天的那个梦是真实发生的吗?

任时之心情十分复杂,这让他更加没办法面对步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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