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明默和黎季在医院也呆了差不多一个月，有时候明言笙下班也会来替黎季照顾兰慧惠。

在住院期间，榭母曾来医院看过她。榭颜一和榭桐茨也来了，明默正在楼梯口的角落里抽烟，从楼梯口出来刚好看到榭颜一站在窗边打电话。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金程冉的声音：“你那盒饭在哪买的？一个月没吃你那健康饮食餐，突然有点想念啊。”

“好歹连着吃两个多月了，都吃出感情了。”

榭颜一单手插兜，没注意到后面站在楼梯门边悄悄探出头偷听的明默：“那盒饭是我自己炒的，想吃让你老婆给你炒。”

“啊？盒饭里的菜是你自己炒的？我还以为真是你买的盒饭。不过你炒的可以啊，比我家小李同志做的都好吃。”金程冉说道，“打算什么回来？”

榭颜一低头望向窗外：“再过四五天吧，最近的飞机票不好定。”

明默没再继续偷听，转身走回到病房。

在医院一个月，兰慧惠虽然走路还有些不便，但已经能够回家静养。出院后的第五天，去往楠城的飞机已经成功起飞。

明默从机场出来时天色已黑，抬头仰望着黑夜，还是有几颗星星在闪烁。他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出租车行驶到一家酒吧门口。

酒吧里摇滚的音乐和人们的欢呼与在一角落里独自饮酒身着黄白色t恤衫的男子形成反差，在喝了四五杯酒后，明默从手中的酒杯里看到一个黑影。

黑影渐渐朝他靠近，以至于看清黑影的模样，并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明默还在低头看着酒杯里的酒，试图用酒杯挡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几秒过后他把酒杯放下，抬眸望去，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才有勇气开口问道：“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好，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么好，问题一。”明默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楠城的？”

不得不说，喝醉酒的明默小脸通红的样子还有点可爱。榭颜一趁人正在打字把对面的酒杯拿到自己手上。

明默问一个问题，就拿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来，像是在录口供。

“陈希阳和我说的。”他属实回答。

明默：“问题二，你怎么找到我住在奚里街的？”

“跟踪。”

明默打完跟踪两个字，左手下意识地想拿起酒杯，却拿起的是一股空气：“我酒呢？你拿我酒杯了？”

“没有。”榭颜一偷偷把拿酒杯的手放在桌子底下，顺带把里面的酒倒进垃圾桶里。

“算了，问题三，你怎么知道我去看过心理医生？”明默接着问。

“你出院的那天早上，我买完早饭回来发现你不在病房，就去问护士，护士说你在心理科。”

“问题四，我妈出车祸手术那天你怎么会在医院？”

“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间吐会儿？”榭颜一看他这样子，皱起眉手中还玩着酒杯。

明默摇摇头，把第四个问题用输入法打下来：“我没事。”

榭颜一陷入沉默，他记得这个问题一个月前他好像回答过，即便是在撒谎。

“忘了。”他的眼神在躲闪，冷冷开口道。

明默看他不愿说实话，在这个问题下面打上了一个问号。

“问题五，你现在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榭颜一的笑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苦涩之中掺杂着愉悦，偷偷往明默脸上瞥过一眼：“和你一样，突然想喝酒了。我比你早来一个小时，没想到这么有缘分，在这都能碰到。”

明默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朋友圈，是真的？”

榭颜一以为，明默不会再打开他那个沉封已久的大号，不会再看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以至于发那条朋友圈的时候，没有屏蔽明默。

“真的。”他回答道。

明默边打着字边开玩笑：“那个人是谁？连我哥都要移情别恋了。”

“五个月前的你。”

明默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住。他都怀疑自己这两个月都吃什么了？变化这么大？

“我的问题问完了，礼尚往来你有什么想问的？”

榭颜一：“我没什么想问的，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你也知道我去找过你那心理医生朋友，她跟我说过你的情况。”

“她和我说过一句话，说你的病源来源于我，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没听清。”

“明默，你喜不喜欢我已经不重要了。我不希望这份喜欢是个累赘天天挂在你身上，带给你一些精神上的损失。”

“你表个态，我会放手的。”

明默话还没说，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