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行虽然拿了个霸总人设，但幸运的是他是个沉稳的霸总，甚至有些沉稳过头了。

他既没有愤怒于施亚青的挑衅发言，也没有急切地反击，最多是不满于他的无礼行为，因此皱了皱眉头。

程知行皱眉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认真，连半长的头发都有种严谨的庄重感，看得江辞心里痒痒的。

看着看着就对上了目光。

江辞很识趣地主动从施亚青身后走出来，走到程知行身边，对他笑道：“你朋友真有个性。”

程知行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只是舒缓了眉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掌顺着头发划过后颈停留在肩头，稍用力将他的站位调整到和自己一个方向，语气略冷淡地向施亚青说道：“江辞明天开始在游戏开发组实习，你作为上司可以公事公办，但在程家，你应该称呼他为江先生，而不是阿辞。”

施亚青没有因为他的气场而退缩，反而嗤笑一声，说道：“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要叫那种老古板的称呼？”

程知行：“因为要提醒你懂得最基本的尊重。”

施亚青用十分不理解的口气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尊重他了？就因为没像大家称呼你‘程先生’一样称呼他为‘江先生’？”

“不。”

程知行似乎不想再和他在称呼这种小事上多费口舌，直接挑开他向所有人展现的阳光开朗之下的难堪之处：“是因为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程家给的，只要你没有还清程家的恩情，程家人就依然凌驾在你之上。我是程家的人，江辞在程家的地位等同另一个我，你应当懂得最基本的尊卑。”

江辞觉得听这段话的人但凡稍微有一点点喜欢程知行，稍微有一点点不够坚强，此刻怕是已经听哭了。

幸好，施亚青虽然脸上已没有了方才轻松的笑意，但也没有双眸含泪。

他很凝重地注视着程知行，说道：“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你的吗？”

程知行没有回答，施亚青也没期待他的回答，他自顾自又说道：“从你第一次让我叫你程先生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对话到此为止，双方不欢而散。

直到晚饭时间施亚青也没从房间出来。管家也没特意去叫他下楼吃晚饭，但很贴心地给他送了一份去客房。

江辞吃饱喝足后手里拿着勺子磨磨蹭蹭地搅着碗里的剩汤，眼睛打量着对面嚼着最后一口食物的程知行，冷不丁地叫了一声：“程先生。”

程知行抬头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的意图。

江辞真的很想问他：如果我现在叫你一声程知行你会让我注意尊卑吗？

但考虑到系统可能会因为他逆人设先一步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卑，江辞十分自然地改口道：“爱您。”

程知行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嚼了几下把食物咽下，才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