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枫翎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眸，有些不敢看眼前的人。

有苏莺松开了捏在成枫翎鼻梁上的手，轻声道：“小哭包，你可怪过为娘？”

成枫翎抬眸看着有苏莺，眼眶泛红，抿了抿唇，坐了起来。

“阿……娘。”

“我们已经有四千三百一十五天没有见过面了，在这一千多个日夜中，我曾幻想过……你伴我长大、你教我法术、我顽皮时你拿起鞭子揍我……”

说着，成枫翎地眼珠滑落脸颊，声音哽咽：“可是……一睁眼，终是幻像。”

“阿娘，但我不怪你。”

“小时候曾经怨过、恨过……长大后，逐渐理解你当时的做法了。”

“我爹古板、严厉，沉闷，不是在处理宗门事务就是在练枪，很少顾及到我。”

“宗门事务日理万机，他是一个好掌门，但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阿娘，你是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鹰，不该被困在青苍宗。”

你是镇守魔渊的战神，是万千妖族百姓的信。

“我爹太过沉闷，不适合你。”

“阿娘，我愿帮你奔向幸福自由的生活。”

离开我爹，兴许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有苏莺摸了摸成枫翎的面颊，用袖子给成枫翎擦了擦裂痕。

“小哭包，为娘没有手帕，将就下。”

“阿娘的小哭包长大了呢。”

“阿娘。”

“哎，在呢。”有苏莺抱住成枫翎，揉了揉成枫翎地脑袋，打趣道，“你果然像我多些，温柔又俊俏！”

“幸好没继承你爹那榆木脑袋，要不然就变成木头小哭包了！”

成枫翎抱住了有苏莺，把脑袋放在了有苏莺地肩膀上。

“阿娘。”

“嗯？”有苏莺眼眸划过一丝柔情，“阿娘在呢？”

“小哭包，你长到第几尾了？”

成枫翎耳尖微红，低声道：“三尾。”

有苏莺轻声笑笑：“不错呀，小哭包。”

“阿娘像你这个年纪，才修出第二尾。”

“榆木疙瘩也算没亏待你资源。”

成枫翎眼眸微敛，轻声道：“阿爹……只是沉闷了些许。”

有苏莺眼眸上扬，看着自己涂满蔻丹地指甲，轻声吹了吹：“是啊，是个沉闷的闷葫芦，半个时辰憋不出来一个字！”

“要不是当年他那张脸还能看，老娘能跟他好？”

“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见，你爹有没有长残。”

成枫翎看了看放在枕头边上地折扇，道：“些许吧。”

“过几日就是人妖两族的联谊大比，阿娘那时就能知道答案。”

“没兴趣。”

“他有没有长残，也和我没关系。”

“小哭包，好好修炼。”有苏莺起身站起，理了理衣袍，“阿娘先回去了。”

“联谊大比见。”成枫翎轻声道，“阿娘，不用担心我。”

有苏莺在桌子上放了一面铜镜，缓缓离开。

独留成枫翎一人对镜沉思。

……

……

十日后。

扶焱站在书房，翻阅书卷。

“城主大人，急报——”

“说。”

“妖王有令，今晚亥时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