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的刀实在太快,他的气息比青子交过手的宇髄天元和不死川实弥更稳,青子没有趁手的武器,刀对刀的情况下有些吃力,藤剑太脆,在金玉之刃下不断被斩断。
青子憋着一口气,眼眶都气红了,这具傀儡的设定便是像鬼舞辻无惨一样骄傲,非常讨厌别人下她的面子,此刻已经快要完全失去理智,越是生气就破绽就越大,时透无一郎打到她的次数增多,柱斩鬼多是一击必杀,青子眼看露了败象。
“再打下去天都亮了,戏还怎么演,走。”
青川裴刚连接上青子的视角就被迎面砍过来的日轮刀吓了一跳,瞬间化为飞花疾走,散了身影。
青子的脸正中央被日轮刀的刀尖划破,小姑娘破了相,脑袋都差一点让时透无一郎砍下来。
青子从山林内的一处野温泉内聚形,自温泉水内探出头去,抹了一把脸,她的血在池水内晕开,看着自己的倒影,面无表情地一拳砸在水面上。
“青子小姐已经和柱交过手了?”玉壶在岸边探头探脑地哂笑,“感觉如何啊?”
“你还是闭嘴吧,青子小姐本来就不喜欢你,你别惹青子小姐不高兴了。”半天狗很是体贴,他很善于伪装自己,鬼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可言,他的体贴也是伪装和扮演的。
“打架的时候不现身,这时候过来看我的笑话?”青子冷笑,“你们两个无能的家伙,怎么不自己去和柱交手?那个家伙是谁?”
“是鬼杀队的霞柱时透无一郎。”玉壶嘿嘿笑着,“这可是位难缠的对手啊,从拿起日轮刀开始,仅仅用了两个月就成为了柱,说是剑术天才也不为过了,但比起真正的天才还是差了一大截呀。”
“真正的天才?”
青子从水里爬上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被泡白了的伤口上,看起来十分可怖,“仔细说说。”
“不用他说,这座村子里的刀匠有也会制作人偶,那个人偶的原型就是那个天才,继国缘一。”半天狗为青子披上衣物,“您要是感兴趣,明天晚上可以亲自去看看。”
“继国缘一……”青子点头,“继国严胜的弟弟,对吧,我记得这个名字。”
青子现在的大名可是继国青子,她笑了一下,咧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我刚才看到那个时透无一郎的刀也不趁手,想来他和我的目的应该一致。”
大雨从中午开始下,一直到晚上都没停,等青子找到那个人偶的时候,人偶已经缺了条胳膊躺在地上了。
“六只手的人偶?”青子把人偶反过来,看到了熟悉的脸。
“原来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和继国严胜的六只眼睛倒是相配。”青子不大高兴,“都打成这样了,我还怎么玩。”
“找到了!”
雨声遮不住灶门炭治郎的大嗓门,他带着一个戴奇怪丑面具的小男孩上山来找这个人偶了,青子转过身,阴恻恻地对着他笑了:“灶门炭治郎……”
“哇啊!”
“你怎么在这里!”灶门炭治郎拔刀对着青子。
“哎呀,本来想找点乐子,可惜这个玩具不争气,已经被人玩坏了。”青子踢了一脚地上的人偶,小铁立刻愤怒地职责她:“住手!你这恶鬼……”
他对鬼还是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炭治郎哥,快打倒鬼!”
“听你的语气,你能修好这东西?”青子兴致勃勃地围着人偶打转,“那你快来修好吧,夜晚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她在两个人类的注视下,倒是没有掰断人偶的胳膊,只是从人偶的一只手中取下了一把日轮刀,轻轻弹了弹刀刃,侧耳倾听:“这刀的工艺还真是不错啊,你们这个村子里的人手艺还行,喂,小鬼,你会锻刀吗?”
“你、你不怕日轮刀?”小铁的声音更抖,青子垂下手臂,把那把日轮刀攥在手里:“怎么会有鬼不怕日轮刀呢……但是在弱小的剑士手里,再好的日轮刀也跟烧火棍一个样,没什么用。”
青子抱臂站到一边去,对人偶努努嘴:“这东西看年头也是老家伙了,你不会修不好吧?”
“怎么可能!”小铁反驳,青子见他害怕,让过来站到灶门炭治郎身边,催促他:“去,快修去吧,我不吃你。”
她拿着日轮刀和灶门炭治郎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就和鬼杀队的剑士一般无二,很有迷惑性,炭治郎不由得频频侧目看她。
“你……”
“别跟我说话,我不喜欢你。”青子偏过头去不想看他。
炭治郎对青子的印象一下子就从恶鬼魔女转变为了性格不好的小妹妹,天然拥有钝感力和善良品质的炭治郎试着和她交流:“你不想和人类战斗,对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青子反问他。
“你没有攻击我们,也并没有阻止我们变强……”炭治郎试图唤醒她的良知,“我妹妹……”
“你妹妹!”青子大怒,一耳光甩在炭治郎脸上,力道之大,让他的脑袋里面都在嗡嗡响。
炭治郎一下子被打懵了,青子揪住他的领口,怒喝道:“你妹妹就是上次踢我的那个女鬼是不是!”
她的表情和鬼舞辻无惨实在太像,甚至让炭治郎回想起了鬼舞辻无惨皱眉的样子,他此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鬼舞辻无惨的女儿,她天生就残酷暴虐喜怒无常,而且绝不会变好。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太弱了,弱得让我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青子贴着他的脸一字一顿说道,雨水从她的发梢流到炭治郎的眼睛里,“你根本没有让我动手的价值,连吃掉你,都让我觉得恶心……猎鬼人。”
青子残忍地笑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击败一个柱,而不是你这种货色,明白吗?如此的弱小,无能,你甚至不如你妹妹,因为你在我手下走不过五招必死无疑,说话之前先想一想配不配,我是鬼舞辻无惨的女儿,你凭什么认为,你能策反我?你一直都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吗?简直可笑!”
“……乱花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乱花在灯下翻来覆去地把玩着富冈义勇新给她买的包,纯正的西洋货,包扣上的那颗蓝宝石是真货,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花这么多钱。”乱花抿起嘴,“我给你做的衣裳你也不穿,还乱花钱在这种事情上……”
富冈义勇没有穿那件白色的羽织,他低头表示歉意:“抱歉,我还不能心安理得的换上那件衣服,我还有未竟之志……”
“罢了,我知道你们这里的孩子身世大都不好,都有自己的事情。”乱花拿着那只白色的手提包,“等你做完了你想做的事情,心结大概就能解开了吧。”
“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乱花推他一下,“这个太贵了,花了你那么多钱,拿去退了吧,以后你还要生活。”
“不用。”富冈义勇对乱花生硬地微笑,“它和你的眼睛很像……很适合你。”
乱花没说话,坐在床边看着他笑。
她穿着白色洋装,蕾丝裙摆铺在床边,坠下来十分好看,富冈义勇还给她买了新的遮阳帽,就在她手边放着。
她才是那个适合穿白色的人,在富冈义勇心中,她就是纯洁无瑕的人,只可远观,不可触碰。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富冈义勇知道自己注定短寿。
他要成为强大的剑士,而开启斑纹的剑士活不过二十五岁。
乱花的未来里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很晚了,回去睡吧。”乱花轻声细语,富冈义勇一直在看她,好像要把她的面容刻在心底一般。
“怎么?不想走?”乱花握住他的手直笑,“还是说外面雨太大,想睡在我这里啊?”
富冈义勇的耳朵滚烫,连脖子都红了,走的时候称得上一句落荒而逃。
乱花收了笑容,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一言不发。
午夜时分,她穿好了富冈义勇给她买的洋装和高跟鞋,拿起那个镶嵌了蓝宝石的手提包,那里面有一张今晚十二点的船票。
乱花冒雨来到了码头,暴风雨的夜晚波涛汹涌,她等来了一艘汽轮,拿着那张船票登上了轮船。
当轮船开启十分钟之后,她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无法违背的困意,眼前一黑,昏躺倒在房间的床铺上。
再睁眼的时候,她还躺在鬼杀队蝶屋的房间内。
“果然……”
乱花抬起手,遮蔽了熹微晨光。
正如她所料,这个世界是有边界的,他不想点别的办法,就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更别说带无惨一起走了,他连故国都回不去,怪不得妲己那样的大妖会说她也没什么办法。
因为外面的世界不存在于“规则”的故事内。
这世界是有规则的,佛有佛法,家有家规,世界的规则就是人常说的命数和命运,一般情况下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空间无法改变,那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