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池上空翻到凌晨，他终于在一本书中找到了相关记载。
在这本书中，记载了一个和游戏中很相似的法阵，但是有一个很突兀的不同。
书中法阵中心是三笔曲线，游戏中法阵中心是一个十字。
池上又翻了翻，找到了法阵的介绍。
这是，灵约记录的法阵。
等等……
已知这本书诞生于至少一千一百年前，但灵约和六眼，就生活于一千年前后。
是灵约活了很长时间，还是说，灵约不止有一个？
联想到当时诅咒之王宿傩所言：他用来屏蔽气息的工具是“灵约”。
池上空更倾向于“灵约不止一个”。
无论如何，灵约确确实实给那个缝合线提供了工具和便利，池上空不相信千年前的自己的故事会有这般走向。
池上空继续看介绍。
这个法阵与游戏中的功效完全相反，这是灵约签订生命相连的法阵。
法阵既成，签约对象与灵约的性命以咒力为媒介相连。签约对象陷入危险或死亡，由灵约代死。而灵约的性命，则由签约对象的咒力维持。
也就是说，千年前的他很可能和悟签订了这种契约，才有了现在的联系。
怪不得游戏中小猫濒临死亡时，池上空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他们可能还没订立正式的性命契约。
五条家却在他出现前就封印他，更能印证“灵约不止一个”的猜想。
游戏中的法阵却不一样，游戏中的法阵由施害者画成，以受害者的咒力为媒介，将受害者的生命转化为咒力，通过法阵传输给施害者。
可以理解为法阵逆转。
恐怕缝合线与其他灵约联手，或者迫害其他灵约，得到了这个法阵，加以逆转，加害于他人。
但是知道了法阵的原理，也找不出游戏中的缝合线会在哪里设下。
所以只能靠自己调查。
池上空打算挑个悟不在的时间，手游模式快速过一遍全地图，看看能不能找到红色叹号。
计划好一切，池上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要把悟叫醒吗？
可是他睡得好香啊。
池上空打量了下悟躺的毯子，发现位置还挺大，犹豫片刻，还是躺在了悟身边。
悟盖着他的大衣，不会受风吹，于是池上空躺在了悟的身后。
和悟面对面。
池上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早上7:30——
池上空的手机闹钟响了，但本人没醒。
也许昨晚太累，也许是因为在信任的人身边格外安心。
反正，悟睁眼关掉闹钟，回过神后就对上池上空的睡容。
他被惊了一下，翻身坐起来往后退了退，身上披着的大衣滑落。
空的大衣在他身上，自己却蜷缩着身体，看起来很冷。
五条手指都在发颤，扯下大衣，轻手轻脚地盖在空身上。
他有点心虚。
但其实空真的不冷，蜷缩着睡比较舒服，而且很有安全感。
悟并不知情，盘着腿看了一会儿，纠结自己要不要把空喊醒。
他纠结了十分钟，却发现池上空的眼睫突然抖动起来，慢慢露出那双乌黑的眼睛。
悟松了口气：不用做选择了。
“早上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悟先发制人，主动打招呼。
池上空慢慢坐起来，揉揉头发，“早上好……”
“查到了吗？”
“查到了，谢谢。”池上空也站起来，穿上大衣，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东京？”
“吃完早饭吧？”
“好。”
这次早饭竟然吃得十分安静，五条本来以为会有老头子找借口来观察。
看来母亲发威了。
于是二人平安且愉快地度过早饭时间，和悟父母告别，回了东京。
回到东京时，杰正在高专门口等他们。
“杰怎么来了？”
“刚刚完成任务，听悟说你们快到了，就在下面等了等。”
“怎么又有任务？”
“冬天了嘛……”杰苦笑一声，“倒是调伏了不少咒灵。”
五条悟：“含着糖也难吃吗？”
“唔，有糖确实不难吃，但是也不轻松。”
池上立刻被吸引注意，问：“什么糖？”
五条正要解释，杰却抢先一步，侧目和他对视，微笑着说：“咒灵玉的味道很恶心，不过我在游戏里获得的礼物薄荷糖，在现实中也出现了，并且效用不减。”
池上空意识到杰恐怕感觉到了端倪，在试探他。
不过他并不怕被拆穿，也微笑着回答：“杰都没有对我们说过吞下咒灵很痛苦……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请别人研究一下糖的成分，给杰量产。”
“啊谢谢，不过糖是自动刷新的。”
“好酷啊。”
杰笑起来，眯着眼把头转了回去。
看来是不想再探查了。
“反正老子回来了，会轻松点吧。”
“完全不会，任务量没有减少一点。”
池上空有些不满，抱怨：“未免太压榨咒术师了，待遇还不怎么样。”
“是啊是啊，空，让我入职mafia吧。”
“好啊。”池上空笑着回他一句，又低头给泽村翔发消息，反应咒术师待遇及工作压力问题。
泽村回的很快：[窗的问题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会把这件事提上日程的。]
那还不错嘛。
池上收了手机，听着五条和夏油杰谈论着最近的任务。
“新年后，我要去一趟奈良。”
“不是？任务都排到一个星期之后了？”
“啊，差不多吧。我记得悟在新年之后也要出一趟远门。”
池上空若有所思，问：“奈良的哪里？”
“北部，具体叫什么村子我忘记了……”
池上空却精准地给出一个名字。
夏油杰愣了一下，“啊，好像是这个名字。”
“我和杰一起去吧。”池上空笑起来，又说：“那里是我的老家呢。”
“诶？那老子也要去！”
“悟有任务吧？”
“反正老子要去。”
“上层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特意强调要我自己去来着……不过空又不是咒术师。悟做完任务来怎么样？”
五条切了一声，伸手勾住两人的脖颈，趴在他们背上，嘀嘀咕咕：“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肯定要在那边玩吧，玩的超开心却不叫老子和硝子，唉……”
两人：……
池上空笑着哄：“可是硝子要去的话，最好还是悟在身边保护吧，毕竟悟是最强的。”
这无疑拿住了五条，他咳了一声，压下上翘的嘴角，不情不愿道：“那好吧。”
杰：……
“别说任务了，不是说要去海边吗？”
“对的。冥冥小姐和歌姬同学要去吗？”
“不哦，她们要回家过年。”
“你们不回去吗？”
“无所谓，并不是特别想回去。”
“那好，我们二十九号走，这几天我要把东京工作收一下尾。”
.
甚尔在池上空回来之后本想离开，却又被叫住。
他极度不满：“还有什么事？”
“新任务。”
池上空微微一笑，又说：“帮我去监视高层，尤其是加茂家，看他们是否与一个女人有来往，照片我会给你，格外关注头上有缝合线的人。如果发现了，追踪，不要打草惊蛇。”
游戏中与现实中都出现了头上有缝合线的人，这本来就让池上空警惕，并且现实中的有缝合线的人是他的至亲，更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夏油杰杰的话也透露出，高层最近刻意分开杰和悟，有制造间隙的嫌疑。
池上空很难不怀疑高层里有和缝合线一伙的人。
“过年加班工资加倍。”
池上空开玩笑道：“小心我端了你工作的牛郎店哦。”
“我有客户的，老板。”
“我会抢客的，甚尔。”
甚尔被逗笑了，上下打量他片刻，反问：“你真敢吗？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奇怪的关系，但是老板真的抢客的话，六眼会炸了对方吧？”
池上空也笑，“我又没说我去抢。”
“好了好了，快去快去，回来给你打奖金。”
送走了这位不负责的爹，池上空又去亲近自己的两个小宝。
明明孩子们在手机上说想他了，真见到了却扭扭捏捏，池上空抱他们一下都不好意思。
他有点苦恼：
养孩子不和孩子亲亲抱抱，完全不符合他的童年啊。
他小时候，不管是妈妈、各位亲戚、各位姐姐、哥哥……都毫无例外地喜欢抱他、亲他。
不和家长亲亲抱抱的孩子，以后不会不适应亲密关系吗？
这么想着，池上空抱起两个孩子坐到沙发上，亲亲他们发顶，打开电视。
“跟哥哥看动画片吧。”
“看奥特曼吗？还是假面超人？”
惠惠面无表情：“不看，好幼稚。”
津美纪却举手，兴奋地答：“哥哥，想看偶像活动！”
“好哦。”
惠惠：？
嘴上说着幼稚幼稚，但惠惠和津美纪一样看得认真，两双圆润的眼睛映着动画片的内容。
偶像活动里的小姑娘们穿得特别漂亮，也很有活力。
池上空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定制这些亮闪闪的小裙子打扮自家孩子。
津美纪肯定没问题啦，不过……惠惠会喜欢吗？
认真看动画片的惠惠打了个颤：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