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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真理部,原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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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现场发来的简报主打一个实时快捷,并没有太多分析内容。基本是现场监控录像和照片,帮助外勤特工在到达前,对敌人有直观了解。

比如今天这个,直观印象用两个词就能概括:

血腥。残忍。

如果再加两个词,那就是:

相当血腥。相当残忍。

再寻常不过的周五上午,再寻常不过的商业街,匆匆赶着打卡上班的公司白领,起早支出早餐摊的煎饼夫妇,拿着扫把埋头苦干的清洁阿姨。

短短几秒的监控视频里,十几名无辜路人,转瞬就成为大小不一的尸块,散落在地。

“袭击方式不明,嫌疑人踪迹不明,现场人群已疏散,伤亡达十七。至今没有再出现下一次攻击,判断该异变株有能量限制,需要时间蓄能。但是监控视频慢放一百倍后,依然观测不到行凶本体,现场死者身体被不明利器切割,且切割速度非常快,勘查部门初步怀疑……”

通讯器屏幕里,担任调度员的实习生周莫正在向原林二人汇报实时进展,

“可能是具有瞬移功能的异变株。”

“瞬移?不是早就在监狱里了吗?”林行简对这个勘察结果不很满意。

“监狱?”

周莫对这个地点有点陌生,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为了响应联邦人道主义关怀号召,那地方现在已经改名叫非人类物种关怀中心了。

“哦,哦,您是说关怀中心吧,您稍等我查一下……关怀中心的确有瞬移功能异变株登记在册,收监时间是2035年,四年前。难道说……是又出现了个一样的?”

“可能性很低。”

按照目前的研究结果,异变株的异变完全随机,没有特定规律或变异方向,出现同功能的概率微乎其微。

林行简盯着监控结束的画面,很快给出命令,

“申请调用建筑师。最高优先级,让他立即到现场。”

“收到,林长官。我马上提申请。”

不管今天要对付的,是不是第二个能瞬移的变态杀人狂,这么快的速度,只有建筑师能在不造成伤害的基础上控制住现场。

林行简现在也学乖了。搁在以前,就算不亲自开辆战斗机到现场冲着敌人碾过去,也肯定会选用空氧弹、激光炮、超广域磁震这类简洁明快高效有力的武器,管敌人是瞬移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先窒息再扫射最后磁场攻击,不怕对方炸不成沫。

但是自从几年前,基地总执行人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必须保证异变株“活着”被送往关怀中心进行基因研究,且专门成立真理部,招募监视者,一对一监督外勤特工追捕和羁押异变株全过程之后……别说把敌人炸成沫,就算是想申请一两件重型武器备用都难上加难。

保证异变株活口这件事,不仅增加了秩序安全部的工作难度,也增加了外勤特工们的工作风险,以往远程攻击就能完成的事情,现在不得不近距离深入现场,侦查判断。

外勤们有气没处撒,经常把这笔账算在真理部那群监视者身上。

想到这儿,林行简侧头看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心想幸好是自己念旧情,好心申请让这人一对一监视自己,要是跟别人出现场,说不定哪天就被闷了黑棍,不明不白死在外面了。

原溯倒是完全没在意林行简脸上略带同情的复杂神色,用很公事公办的口吻问,“建筑师是谁?”

建筑师也不记得?这脑袋坏的挺彻底。

林行简暗自腹诽,随即答非所问,“你都还记得什么?”

“我不太明白你的问题。我记性还可以。”

“换个问法,你什么时候进的真理部?”

“今年一月。”

“进真理部之前,你做什么工作的?”

“在总港大学教书,军事博弈论教授。”

“一直教书啊,没做过别的工作,也没见过我?”

“林长官,你好像很执着于这个问题,但我确实不认识你。”

“……”

事情过去好几个月,林行简其实已经接受原江云失去记忆,成为原溯的事实。

完全把自己忘了这件事也勉强算是习惯。

但再一次,真真切切的,听到对方笃定且疏离地说不认识自己,林行简脸上那点轻飘飘的笑容还是不受控制地垮下去,眼睛里微渺的期待也熄灭了。

原溯说自己来真理部之前一直在总港大学的军事学院教什么博弈论,其实不是这样。

他们两个认识得很早,读书时就在一起。

林行简一毕业就被总港基地招募,熬过三年魔鬼训练,顺理成章进入秩序安全部做外勤特工,工作内容是追捕异变株。

原江云一路把学历拿到顶,留校任教做老师,29岁破格升教授,研究方向是外星系勘探材料——整个联邦最核心最精尖的科研方向。

后来……后来居然就是因为异变株必须留活口的政策,林行简出外勤总受伤,原江云看不下去,放弃手上前景大好的项目,跳槽跳来总港基地,担任武器研发专家。

虽然同样是搞研究,百万吨级歼星舰VS迷你电子致幻枪,总归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原江云牺牲太多,他自己倒完全不这么想——

武器库更新几轮之后,林行简出外勤回来活蹦乱跳的概率翻了两倍还多,怎么看怎么值得。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工作生活全黏在一起。

晚上在床上耳鬓厮磨,白天在无线电波里你侬我侬,联手逮回来的异变株差点造成监狱房源紧张。

整个基地都知道这两个人的通讯内容少儿不宜……虽然成功率高,但万万不可监听,更不要试图下载下来做教学素材。

日子原本就会这么过下去,如果原江云没有突然提出分手。

都是三十多岁的人,场面不至于太难堪,林行简问了一次为什么,原江云笑笑说,时间长了,总归无聊。林行简点头说那你搬出去吧。

当天晚上就搬出去了。

私人关系一断,工作联系自然也淡,外勤特工跟武器专家本来就不是必须面对面交接的关系,这么一来,两三月都没见过。

再见面,是去年年初,在医院。

去年二月上旬的一天,原江云被发现倒在永昼九区的一条废弃街巷里,受伤严重,昏迷不醒,更要命的是,他被基地的人发现时,身上带着关于异变株行踪的机密情报。

那时候秩序安全部最头疼的敌人,是一个招募了成百上千各色异变株的恐怖组织——深水港。几乎所有被抓捕的异变株,顺藤摸瓜查下去,都跟这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鱼龙混杂的永昼九区,正是深水港的地盘。

情势当即变得危险,一旦原江云的行为被定性为叛变,上不上军事法庭,都只有死路一条。

林行简当时在两千公里外的荒地里出任务,收到消息,拼死拼活往回赶,赶到病房的下一秒,注射死刑的针剂就被放在保温箱里送进来。

具体想过多少办法,求过多少人,才让那根针剂最终没有扎进原江云的静脉,如今已经无从追溯。

太多了。

最关键的一环林行简倒是记得很清楚,是真理部部长于舫哲。

林行简找到于舫哲,对方很轻易就答应他,说真理部会在忠诚审查流程洗清原江云的嫌疑,而且会压下卷宗,不让更高层知晓此事。

至于交换条件……于舫哲那种老狐狸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我手底下有一些生意。做生意嘛,总有人眼红,这不,前两天,把我的好东西给偷了。偷去那地方,我手底下那群废物不敢进,林长官外勤出身,你看……”

哦,是要他卖命。

林行简没有犹豫,全盘答应。

过程不怎么顺利,他把于舫哲要的东西拿回来,人侥幸没死,失去一只眼睛。

即便是这样,能换原江云安全,他也觉得划算。

只不过他没想到,于舫哲会趁自己不在,给仍处昏迷状态的原江云做了记忆切割重建手术。

林行简风尘仆仆死里逃生,好不容易等到病床上的人醒来,想要问问他,受伤是怎么回事,拿着情报是怎么回事,当时突然和自己提分手,是不是也和这些事情有关。结果病床上坐着的,已经是一个不认得自己是谁,只知道给真理部卖命的原溯了。

……真该死。

林行简下意识伸手去摸西装下面那把枪,他为于舫哲准备的,就在今天晚上。

作战车驶入隧道。

完全笼罩在黑暗中的时候,林行简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

没有亲密关系带来的滤镜,原溯身体里冷硬的那一部分显露无疑:

眉骨很高,眼窝极深,鼻骨挺拔流畅,下颌界限分明。短且整洁的头发和瞳仁都呈现一种浓重而纯粹的黑色。

即便是眼睛和嘴唇这些本该柔软的地方,在他脸上,都像是雕刻刀在硬石膏上刻意切削出的曲线和弧度。

黑色银条纹西装剪裁妥帖,裹覆着挺拔的身材,他比林行简还要高上几厘米,一米九的身高总带着一种抹不掉的压迫感。

就好像是……林行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此时此刻,自己用解剖刀把他剖开,原溯皮.肉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将平衡精确无懈可击,却又将透露出一种雕塑式的虚假的生命力。

大概是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灼灼目光,原溯转过来,黑色的瞳仁在黑暗中发出暗光,林行简被逮个正着,很不自然的,小猫似的摸了摸下巴。

结果原溯开口,还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建筑师是谁?”

林行简:……

“基地外勤特工,联邦唯一合法存在的异变株,空间系,能凭空构建出约束空间。”

“唯一合法存在的异变株?”

“对。稀缺资源。所以不会跟着外勤出现场,要我们提申请才给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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