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还没回到京城,消息就已经传回了京城,陛下下令将户部官员全部禁足在户部,无诏不得离去,直至调查清楚为止。顾正有圣上的授意,可以大张旗鼓地前往户部调查,不过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毕竟此案的主理人三殿下还未回京。
樊老大一行人也都在侯府安置了下来。
这天顾正找来樊大当家,询问道:“之前不是说老人小孩会安置到双仁堂中吗?如今安排得怎么样了?”
樊老大回道:“劳侯爷关心了,如今老人孩子们还在冀州,妹子说等他们身体再恢复些后,会安排人带他们进京。”
“那你可知林霜打算何时回京?”
樊老大戏谑一笑,心想原来找自己是打探妹子的行程,哈哈一笑道:“侯爷既然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信去问呢?”
顾正瞬间脸上有写尴尬,樊老大见状也不好继续为难,解释道:“应该还有日子,寨子中有些老人身体恢复起来还比较慢。”
既然如此,暂时还不能见到林霜,顾正想着自己可以回军营待些时日,反正户部的事情也要等三殿下。
于是,顾正便带着樊老大一行人回了丰台大营。
刚入军营中,便郑重其事地叮嘱樊老大:“樊大哥,到了军营,便是我为将,你为兵,军令如山,不可随意违抗。以前你们的那些江湖做派就要收起来了,务必严守军令,不可胡来,明白了吗?”
樊老大也明白,如今军中不比以前随意,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侯爷放心,我等定严守军令!”
顾正见樊老大态度诚恳,语气放软了些,继续说道:“在军中,若要有威望,就得靠实力说话,虽说你是林霜的结拜大哥,但在这里,你和其他将士我都会一视同仁,若想出人头地,就得拿出真本事。
“侯爷放心!林霜妹子好不容易为我们争取到了谋生之路,我等已经感激不尽,更不敢给她添乱拖后腿,以后请侯爷等着瞧吧,我等虽出身草莽,但也不是无能之辈!”
“如此甚好,我便放心了。”说完拍了拍樊老大的肩膀,以示鼓励。
林霜留在寨子里替樊老大照顾一行老小,这天林霜收到林诤的来信后,一直心事重重,小玉不放心地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哥哥说他们会绕道冀州,接上我们一起返京。”
“太好了,如今不太平,和大公子一起回京,路上定是安全无虞了。”小玉看林霜脸上忧色并未减轻,翻到愈来愈重。
小玉奉上茶水,继续问道:“小姐为何还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霜解释道:“如今山寨众人倒是都安排好了,只是城外那些流民,还没找到一个好去处,我放心不下,最好还是要替他们拿到冀州的户籍,以后行事能方便些。”
“小姐,您还真是菩萨心肠,谁都不落下!他们能遇到你,真是他们的福分了。”
林霜笑了笑,说道:“小玉,你错了!遇见他们,才我生命中难以言喻的福祉,对他们伸出援手的过程,才让我得以触摸到我灵魂深处一直追求的那份独特而璀璨的价值之光,是他们让我在这纷繁世界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栖息地。”
小玉有些不理解,疑惑地问道:“小姐,我们作为女子,我们的价值不就是未来嫁个好夫婿,好好相夫教子吗?”
林霜站起来,望着窗外,缓缓说道:“无论以后为妻、为母或是现在为人子女,我们都先是我们自己!”
这有些罕见的世俗观,小玉有些难以理解,林霜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了个念头,他想或许顾正是能明白的!
关于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林霜盘算着户籍一事,可能还是得找总督李大人,就是不知道到底要以林家之名还是三殿下之名,这个中关系林霜盘算不准,想了想还是等林诤到冀州,和他商议后再定吧。
待林诤和三殿下到了冀州后,林霜便将流民的事情告诉了林诤,林诤想了想,这份功劳还是留给三殿下吧,于是最终三殿下以救济灾民的名义,命冀州总督李大人好生安顿了众人,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随后三人便一起回京。
这天顾正正在军营练兵,樊老大一行人日夜操练,已经越来越有正规军的模样了,顾正暗自琢磨,林霜果然没看错人!
趁休息期间,徐先生来报:“侯爷,京中来消息了,说三殿下不日回京了。”顾正自顾自地用布擦拭他的佩剑,随口回应道:“等他这许久,他总算是要回来了!等他抵京后我们再回京,也让他尝尝等人的滋味!”
徐先生继续接着说道:“听说,林小姐和三殿下同行!”
一听说和林霜相关,顾正立刻停下了手中动作,“什么?林霜和她一起回京?他们俩为何要一起回京?”
“这有何奇怪,林将军和三殿下一同处理豫州赈灾事宜,回京途中接上自家妹妹同行,这不是挺合情合理的吗?”徐先生回道。
顾正不满地抱怨道:“这个林将军可真是能给我找麻烦。”想了下,说道:“明日你让人去城门口等着,看看到底是何情况,尤其是关于林霜和三殿下的细节,事无巨细地回秉于我!”
顾正对于林霜和三殿下同行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于是当天夜里,便飞鸽传书给京中侯府的人,让人将他在书房中珍藏的画本子,拣选3本在林霜回京之日,亲手交到林霜手里。顾正心想,自己虽未亲临现场接她,也不能不在林霜面前刷存在感,要时时刻刻提醒林霜,自己的存在。
钱小姐也打听到林诤即将回京的消息,这天天微亮就早早梳洗妆扮,在侍女阿梨的陪同下,提前来到距离城门口最近的茶楼雅室,等着林诤。
阿梨一边沏茶续水,一边问道:“小姐,你和林将军不过也就数面之缘,你为何这般心悦于他呢?”
钱小姐宛然一笑,大大方方袒露自己对林诤的心意:“情之一字,从来都没有理由的!可能是因为他对林小姐的宠溺吧,疼爱的妹妹的男子总是不会差的。”说到这里,钱小姐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既然他这么疼爱林大小姐,那我若是替大小姐操心好了她的终生大事,他肯定会感激于我的。
越说越觉得这简直就是走进林诤内心最完美的方案,于是吩咐阿梨:“明日,你就去忠勇侯府递个帖子,就说我,嗯,不对,就说是钱大人想要去拜访他。”
钱小姐想了下,毕竟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虽然自己不在意,但总不好坏了顾正的名声,否则若是因此影响了他在林霜心里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最终还是决定以钱大人的名义吧。
阿梨有些不放心,问道:“小姐,你这般打着老爷的旗子接近顾侯爷,会不会不妥啊?”
此时钱小姐才顾不得这些呢,说道:“父亲他们不都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吗?如今我也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心愿才出此下策,就算真的有何不妥,父亲也得替我善后。”钱小姐毕竟是钱家唯一嫡女,从小被父母捧在手掌心,她是有随心所欲的资本的。
只是不知道若是林诤知晓,钱小姐是为了接近他,费尽心力撮合林霜和顾正,会不会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