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什么呢,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秋练随口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刚好是红灯,秋练将车速降下来,转头看向他,脸上笑眯眯的:“我都行啊,看哥哥想怎么样。”
“你不回答,”秋问池说,“是想让我一直这样做你的情人吗?”他说着垂下眼睫,看在秋练眼里颇有几分脆弱低落之意。
秋练知道他是故意的,却并不妨碍她乐于看到这一幕——哥哥主动向她低头服软的模样。
他想玩秋练自然得奉陪,于是她道:“其实我没有说的是,我肖想哥哥很久了,能在一起当然好,只是我怕哥哥不同意,总让你做下面那个委屈你了……”
秋问池一僵,很快恢复如常,“我不委屈,妹妹还小比较爱玩可以理解,等长大就好了,对吧。”
秋练点点头,赞同道:“哥哥说的对,我很高兴哥哥能这么想。”她话音一转,“说起来还是得怪哥哥,我之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哥哥总是反抗,逆反上来就下手重了点,所以在酒吧那里哥哥说疼我很抱歉。”
说来说去不还是怪秋问池“勾引”她,还不顺着她的意,全都是他的错。
秋问池眸色一暗,攥紧手心又松开,语气平静,“没事,我以后不会反抗了,小练想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秋练话里含着笑意说,“哥哥对我真好。那戴尾巴肯定也行的是吧。”
“……”秋问池沉默着没有反驳,像是默认,而后转移话题,“对了,我听小穆说你要供他上大学。”
“对啊,我看小穆那孩子可怜,反正我也有能力,帮一帮也没什么。”
秋练神色自然,理所应当道,“再说都是一家人,总不能看着他没有地方去吧,那样哥哥也会伤心的。”
秋问池看着她,“那我替他谢谢你。”
“不用谢,应该的。”
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洗完澡秋问池浑身疲惫地躺在床上,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疼意总是时不时袭来,折磨着他不得安宁。
相比之下秋练抱着他的腰懒洋洋的,脑袋在他后颈蹭了蹭,又去摸他脖子上戴着的颈环,问:“哥哥难不难受,今晚要不要摘下来睡?”
秋问池说了声“好”,下一刻颈环被摘下,他瞬间松了口气,气息也平稳下来。
身后的秋练对他说:“你看哥哥,只要你足够听话讨好,我还是不想让你疼的,你可是我唯一的亲哥哥。”
秋问池闭着眼,不太想听她说什么,半响才应了声,敷衍得很。
秋练也没在意,自顾自说着话:“最好哥哥对我多笑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同意让哥哥出去了,不然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后面的话秋问池没听清,他太累了乃至于很快睡着,连什么时候背后的人起身都没察觉。
第二天秋练早早去了公司,只剩下秋问池一个人。
他醒时锁链重新回到了脚上,他拨弄了一会儿也弄不开,看着它沉默许久。明明已经有那晚的视频和丁小穆在,但秋练从来没有想过放他出这间房间,在狠狠一巴掌后给的甜头只有昨天一天。
那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
之前堆压的事情多,秋练忙了个上午,助理又过来说楼下宋岑西找。
助理是她当上总裁时新找的,那之后秋问池一直没有过去上班但谁也不敢说什么,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
至于宋岑西,隔几天就要来找她一次,看样子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劝她,秋练本来就烦他,让前台把人给拦下来,见也不想见,今天也是一样。
结果这边刚说不见,下午别墅佣人就给她打来电话,宋岑西直接去了秋家改找秋问池。
秋练暗骂他这个狗皮膏药,刚要跟佣人说别让他去打扰秋问池,转念一想,他想找就让他找,正好看看秋问池会怎么做——如果被宋岑西撞见他被自己关起来……
那会不会很有意思,最好借着这次宋岑西能识趣离他们远点,不然这么久她也该给宋母打个电话了。
晚上下班秋练顺路去买了花和点心,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别墅。
她带着礼物来到楼上房间,和往常一样推开门,刚走进去就看见秋问池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头埋在上面,漆黑的长发散了一地。
她将东西随手放在桌上,走上前,半蹲着伸手把人的头抬起来,秋问池满脸泪水地看她,秋练眼睛眯了眯,“被宋岑西欺负了?怎么还哭了?”
“没什么。”秋问池哑着嗓子说。
“别骗我。”她冷声道。
秋问池顿了下,才道:“他说我恶心,不堪,和下贱……”
“说话真难听。”秋练评价着,“改天我教训教训他,哥哥只有我能说。不过哥哥怎么那么容易就哭了呢。”
秋问池安静了会儿,把双脚露出来,秋练才发现他脚腕上都是乱七八糟的伤痕,血染红了下面的皮肤,都凝固了,看起来脏脏的,她忍不住皱着眉,不太想靠近他。
“好疼,我等你好久都没回来……”
秋练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佣人,给我打电话。”
“只有你能解开,我也不想被别人看到。”秋练莫名从他的口中听出点委屈的意味来,或许是她想错了。
想到对方之前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她淡淡道:“哥哥这么矫情,那就只能疼着了。”
她说完起身想走,对方紧紧抓住她的衣角,仰头道:“小练,我真的很疼,求求你……”
“求她”的话一旦有过第一次,后面好像都能更好更容易说出口了。
秋练摸摸他的头,“好了,我帮哥哥上药。”她去找了医药箱过来,先是解开他脚上的镣铐,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露出原本瓷白的肤色,上完药缠好绷带,最后在他抵触的目光下重新戴上锁链。
他突然开口:“小练,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们换个房间吧,去你那儿怎么样。”
“为什么?”
“这里都是那个味道,我待不下去,也睡不着。”
秋练看了他几秒,起身拍了拍手,觉得有些脏去洗手间洗完手出来,拿着纸巾一点一点擦掉上面的水珠,眉眼在灯光下温和又冷酷。
“哥哥事真多。”她这样说着。
“……”
“秋练。”秋问池低声喊着,他想要从地上起来,但一动就疼得脸色苍白,秋练干脆走过去抱人坐在床边,语气不好,“宋岑西弄的?他想干嘛。”
秋问池没答,虚弱地靠着她,“我只有你了,小练,别这样对我。”
又来这招。秋练捏起他的下巴,“哥哥还记得上次我说在窗台上怎么都不肯吗?现在呢。”
在窗户旁边做,秋问池接受不了,但为了她能同意换房间他还是得答应,只是声音也变得艰涩:“我们去你房间那里做好不好。”
秋练亲了他一下,“哥哥说的都行。”
秋练于是给他拆了锁链,他暂时走不了路,她就抱着他去了隔壁房间,谁知那里也装了锁链,像是早就准备好就等着给秋问池戴上一样。
而且这次比在他房间的还短,之前他的可活动范围是整个房间,但这次只能在床上,哪也去不了。
秋问池身体僵硬着不愿意戴,秋练就拽着他硬是戴上去,说:“这可是哥哥自己选的。”
只见他咬着下唇躺在床上,长发散在身下眼中含泪,那样子别提多隐忍和难受了。
要不是他受伤了,秋练还真想拉着人做些什么,想想还是怪宋岑西,好好的跑过来干什么,完全忘了是自己默许的。看来明天还是得给宋母打电话问声好。
秋练抱上去,习惯性地摸着他的发丝,安抚着:“哥哥就别让我操心了,乖乖待着,等明天再跟你去窗台……”
许久对方才嗯了声,一言不发。
秋练也不管他,抱着人睡去。
……
隔天秋练先是抽空给宋母打了电话,然后又打给宋岑西,对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秋练,你是变态吗?”
可能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喜欢了那么久追着跑那么久的人会是个心理变态的人,颇受打击。
秋练并不想跟他废话,一上来就道:“你跟秋问池说了什么?”
闻言宋岑西有些含糊说:“没什么啊,就随便说说……怎么你们都这样了还不让我说几句啊。”他嘀咕着谁让秋问池先挑衅他的。
“那你划伤他干什么。”秋练语气沉沉问。
“划伤?没有吧,他受伤了?”宋岑西一听就有点急了,“不是我,我昨天没做什么啊,他怎么了,要不我再去看看他吧。”
这人蠢蠢的,秋练想挂电话了:“不用了,没什么大问题,你以后也别过来了,我不想当众轰人。”
宋岑西安静了会儿,才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妈突然要禁我足,还说安排我相亲,我可能也去不了了。”
他又反应过来,“是不是你干的,秋练好歹朋友一场怎么这么无情啊,我不想相亲!”
秋练:“这是伯母的决定跟我无关。”
说完她干脆地挂了电话,这事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进来给她送要签的文件,顺便汇报了下工作,最后说到顾氏集团最近一直在和他们抢生意。
秋练眼神冷了冷,“不用管,他们爱抢就抢,别到时候撑死自己就行。”
助理应了声是,没待多久离开了这里。
秋练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几下,觉得无聊随便打开别墅自己房间的监控看了看,那还是之前装的,她防备心重对什么都不太放心。
现在却巧了,可以看看秋问池在干嘛。
一看房间就是昏暗着的,窗帘还保留着她出门时关着的样子,能看见对方侧躺在床上闭着眼,还在睡。
秋练看了眼时间,中午都过了,房间的桌面上是她让佣人送的饭,一口没吃。
她突然想到他只能在床上,自己吃不了,于是打算今晚回去早点不然人可能会饿死。接着又把视线转向那个睡着的人身上。
长发遮挡了一部分视线,露出来的半张脸白皙安静,抿着嘴唇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乖巧,她指尖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目光也越来越幽深……
很想捏他的脸,戳他的酒窝,可他还没对自己笑过。越想越气,对方一点都不识相,不能配合她的喜好。
也只有她能忍得了秋问池“忽冷忽热”的情绪,顾非岚行吗?照她看不还是利用。
什么时候在里面栽了跟头都不知道吧。
秋练这样盯着人看了会儿,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手环响起来的那一刻熟睡的人被惊醒,眼里都是茫然地望着虚空,看着呆呆的。
秋练不禁勾了勾唇,让你不听话,睡什么睡,就知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