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不是不能相爱，只是王不见王。

000.

“死了骨灰给你。”

“给我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种花吗？种种花什么的。”

“神经。我养不活的。”他顿了顿，“怎么，你要我看着你再死一次？”

001.

“你不哭吗？”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怎么不哭？”贡冷冷瞥了他一眼。

“长兄如父，怎么和我说话呢？”

贡没有说话，反而异常冷静地注视着那小小的墓碑。

“那是他该，”果就觉得贡尽管与自己信仰相悖，血脉使两人骨子里的是一种东西。“老封建自作自受，没有什么好哭的。”

果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贡，有时候太清醒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002.

“死了吗？”

“他死不了的。”

“……那接下来？”

“不用管了。”

果把烟蒂摁住怀里女人的锁骨上，引来对方一声闷哼。

“现在只需要，”他把女人扔下沙发，勾手抬起酒杯。

“等他回来求我。”

003.

贡浑身鲜血，遍体鳞伤地敲开家门。

“对不起…”他有些咬牙切齿，“可我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果挡在门口，戏谑地看着他，缓缓挪开一条道，喉咙里辗转出一个字。

“进。”

贡摇摇晃晃举步欲行时，被果一脚踹在膝盖上倒地。

“跪着进。”

004.

“小贡啊，几个月没回来了，都瘦了……”

妇人伸手欲抚贡的脸。

“母亲，”手被果挡下，“弟弟奔走辛苦了，先用餐吧。”

贡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听着窗外雨落竹林轻声开口。

“不用了，”他低下头，“我先上楼休息了。”

果向旁人使了个眼色，跟在他后面上去了。

005.

果指尖绕过几缕贡的发丝。

“还是要保养的。”

单干没有好下场。

“嗯，没钱没精力。”

不用你管。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弟弟……”

妥协，立刻。

“呵，可能早就不是了。”

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唔——”

头发忽然被果扯住，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贡，你得学会听话。”

带着令人作呕的烟草与红酒的味道，冰冰凉凉携进口腔，侵略性十足地包裹住他的神经。

挣扎间贡看见两人小时候一起看过的书和玩过的玩具。

呵，疯子。

006.

果毫不犹豫地把刀捅进贡小腹。

他们是兄弟，更是宿敌。

贡身上处处都是自己的影子，两人连骨子里流的都是同一种血脉。伤害他对果来说仿佛在剜骨，恨他又像在恨自己。

贡不会管他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相残杀在外人看来才是最致命的。

“……我不会再叫你哥哥了……”

007.

所以究竟是什么让相约顶峰的两位少年分道扬镳？

对不起，我的口是心非又伤害到你了，可是我迫不得已。

我的爱夹杂着恨，可这会毁了我的一生的。

我恨你。

去死吧。

008.

贡的办公桌上有半张老照片。

后面有一段笔锋苍劲的寄语。兔子们一致认为那不可能是贡的字。

“祝你一帆风顺，前途无量，走得越远越好。”

“这样才不会辜负你为了新中国与我决裂一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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