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口气,看到他时,流血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路过的人告诉应空,这狗是去追别人家养的鸭子玩,被主人家拿锄头打了。
乌云很想活下去,撑着一口气等来了主人,但是它伤势太重,终究还是在应空怀里咽了气。
应空捧着乌云僵硬的尸体回去,亦照君长叹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应空一起,将它埋在了后山。
眼睁睁看着乌云哀鸣死去,应空说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觉得,那好像比饥饿更磨人,甚至那赤沙荒漠里的怪老头为他剔骨时,也没有这等窒息感。
但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露。
埋葬完乌云,回去的路上,陡然落起雨来,亦照君走在前方,突然止住脚步,转回身冲过来,紧紧抱住应空。
雨越下越大,他们立在暴雨中,任凭雨水冲刷。
应空并未回抱她。
“我为你起好了名字,”沉默许久,亦照君松开应空,后退几步,缓缓道,“新上任的里正要重录簿籍,我天天叫你傻子,总不能真录上傻子二字……”
雨水顺着她眼角的细纹晕开,她掖了掖耳边淋湿的鬓发:“在我师父的书房里,有一句偈语,是我的师祖所写,‘神照天地亦照君,天道如尘亦如空’,我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这是应空第一次在这个凡人口中听到“天道”二字,不由得心念一动。
亦照君继续道:“这两天,我读经书,又读到一句——于诸惑业及魔境,世间道中得解脱,犹如莲花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
“我终于想到,该为你起的名字。”
“——亦如空。”
应空无可无不可,他不明白她对于名字的执念,亦照君说,人的名字,跟他的魂魄紧紧相连,一个对应神魂的名字,在呼喊的时候,不止叫醒躯壳,还可以叫醒灵魂,甚至将来刻在墓碑上,还关系着来世轮回。
“这是最合适你的名字,”她有些忧伤地说道,“你的心,好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