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信命，礼安。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说，“但是你也要把护身符随身带好，好吗？”

“我们形影不离了十八年。”许以诗揽着我的肩膀，语气有些低沉，“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形影不离，就算学的专业不一样，总会报一所大学……”

她沉默了一会，随即笑开，自嘲道：“我怎么觉得这惆怅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呢。”

我给了她一拳：“神经！不许伤感！”

她装痛地嗷嗷两声，随即好像又点燃了热情：“我看我们住的酒店好像今晚那个酒吧有什么活动，我们可以去凑热闹吗？”

我道：“你好，这里法定饮酒年龄是二十一岁。”

“我们在韦恩庄园喝的红酒不算酒了？”

“韦恩庄园是哥谭的法外之地。”

刚好等的车来了，车窗降下来是迪克魅力十足又笑容满面的脸：“上车啦，兔子和狐狸小姐们！”

许以诗捂着兔子耳朵，突然道：“今天的月亮居然是红色的。”

我把她推进车里：“好了，快进去吧！”

夜风裹挟着热气，我总觉得有道视线如影随形，扭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正要坐进去时忽地听见扑簌簌的声音。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下意识地抬头望了过去，一只乌鸦扇着翅膀飞远了。带点血色的月光撒在它漆黑的翅膀上折射出机械质感的反光，我一时被晃了眼。

我迟疑了一下，许以诗拽我：“看什么呢？”

“眼睛好像花了一下。”我按了按眼角，“回去要重新测一下度数了。”

机械乌鸦？没听说谁家出这新玩意啊，是哪个反派组织出新品了？

我们家的审美应该是机械蝙蝠。不对。应该是活蝙蝠。

许以诗道：“你半夜玩手机不开灯肯定度数会深。赶紧上来！”

坐车上的时候我还在想那只机械乌鸦，而许以诗非常自来熟地和迪克聊起我以前做过的糗事。

红灯车停，我看向车窗外的红月，莫名觉得明天这个月亮会变得更红一点。

像血一样的红。

202

我和许以诗没去酒吧，两个人躺在床上拆零食边吃边聊天聊了一个晚上。

我们俩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许以诗颇为遗憾地表示这回来居然没遇见那位对我表白的程序员。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贾维斯，随后往嘴里塞了根巧克力棒，含糊道：“他好像很少出门。”

好吧。自从表白后我就没见过他了。难以置信，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快一年没见到他了。

“礼安。”许以诗说，“你现在就很好。谈不谈恋爱随便你，谈五个我还可以帮你规划时间表，你这个P人肯定不会做这玩意。”

我：“……这就是传说中的溺爱吗？”

许以诗：“我觉得你不会是那种只谈一个的泛泛之辈。”

203

可惜我们这里是晋江文学城，以下的内容都不能细说。

204

许以诗睡着了。

我站在阳台边拿着盒没吃完的巧克力味pocky思考人生。也可以说是叼着带着点苦涩味道的饼干棒cos沉思的布鲁斯·韦恩。

凌晨的夜风有点凉意，我打了个哆嗦。家族群里的消息像是完全没把我当外人，情报一条一条地看得我眼皮子抽动。

芭芭拉：我查到海洋之心游轮上几天后会隐秘的交易拍卖会。上边还有专为富豪开设的赌////场。卢瑟大费周章要的东西估计也在拍卖会上。

迪克：这个名字很不吉利，为什么不干脆叫泰坦尼克？

史蒂芬妮：卢瑟大费周章要的东西……氪石？

提姆：拍卖行打出的噱头是“来自未来的具有爆发性能量的外星能量芯核”。

提姆：坏消息是，进去需要邀请函。

芭芭拉：[路线图.jpg][游轮内部构造图.jpg]

我熄灭手机屏幕，抬头望向天空上的那轮红月。

心脏突然毫无预警地抽痛一下，我顿时觉得应该是熬夜熬太猛了，准备回去睡一觉。

转身的瞬间，我瞥到另一座挺远的高楼楼顶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我没戴眼镜看不清那人是谁。模糊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在哪见过他。

我抓起手机打开摄像头，镜头拉进，那人的模样越发清晰——白发，红眼，身躯高大……

他好像在看我。

我心头一惊，手抖了一下，只留下模糊的照片。

想要再次聚焦时，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秦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