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几个COSER在拍合照的时候暗潮涌动，气氛怪异却奇妙地和谐，拍出了团建照的感觉。

在那个陆景和的COSER比划着手势要拍双人合照的时候，这和谐的气氛差点破裂——但端水的西礼安说每个人都和我拍张呗！

她掏出拍立得，咔咔咔地拍双人合照，拍完还每人塞了个红包。

许以诗叹为观止，在西礼安拿着四位COSER塞的无料回来时拍拍她的肩膀：“你一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万人迷主角，谁都比不过你，你爸也不行。”

西礼安：“嗯？”

她心情很好地把无料仔细地塞进包里，非常冷静地反驳道：“首先，我讨厌人。”

“其次，我讨厌人多。”

“最后，我讨厌人。”

西礼安点点头，愉快地冲天竖了个不礼貌的手势，把包合上。

她把布鲁斯新送的包大大咧咧一甩，问许以诗：“接下来我们去哪个区？”

许以诗正要展开展区地图再仔细看看，西礼安刚要把帽子扶正，她们身后顿时热闹了起来。

177

许以诗发动中国人特有的爱看热闹被动：“怎么了？怎么了？”

她搭着我的肩膀垫脚往热闹处望：“哇，靓仔，好像是你上次逼着我去喝奶茶的靓仔们。”

我：“哪次？”

她仔细想了想：“coco？茶百道？还是喜茶？”

我：“你这不相当于没说！”

我气急败坏地想要扒拉下死死抓着我的好姐妹，就听见熟悉的声响——

“重金悬赏未婚妻——”

……嗯？

可以说热闹自己推着车送上了门。五个人站在一个平台上，旁边围着一群黑衣大哥以及猛猛拍照的欧美COSER（他们拍的黑衣大哥），推过来的却是熟面孔——嗯。我的老婆们。

“没听说要开欧美服啊……”

我摸摸下巴，刚要掏出手机拍照，就被跳下来的COSER老师贴脸——

这位老师可谓非常还原，用肢体动作略显夸张地表达了想要和我集邮的意愿，还不忘和后边四位投去挑衅的眼神。

一下子成为视线中心的我直冒冷汗，但是、为了老婆们——拼了！

178

拼了的后果是现在我在洗手间外感受这几年社交活力用完的后劲，许以诗在里边还没出来。

……感觉会有三四年不想参加大型活动了。

……可是晚上还要赶场去演唱会。

我顿感窒息，揉了揉有些涨痛的太阳穴，无意间瞥到不远处韦恩集团和斯塔克集团新开的全息投影项目。

那边现在没什么人。

我瞥了一眼几个不知道为什么越坐越近的陌生人，揣着包慢吞吞晃悠过去看。

一个大大的玻璃鱼缸摆在那里，工作人员百无聊赖地在另一边打着手机游戏。他不说话，就对我指了指旁边招牌上的字，接着在战场上厮杀，完全没有顾及我的意思。

这样的态度我很喜欢。

“利莫里亚焰尾鱼——鱼缸内唯一一条真实存在的鱼，你能抓到吗？”

鱼缸里的小鱼们吐着泡泡，水波荡漾，游来游去，分不清是真鱼还是投影。让我不由得想起“皆若空游无所依”。但这里不是小石潭，这是LA的漫展。

“不试一下么？”

青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被吓一跳，就撞进他笑意略微收回的眼。

他的眼睛像是星空与粉色的彩霞相映，如同夕阳一样的色彩。

紫发青年问：“不好意思，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

他轻笑一声，随手拿起一边一次性的薄网兜。杆尾轻轻在水面一点，我还没看清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小鱼就已经在网兜上一蹦一蹦地扑腾了。

“这种鱼的寿命很短。”青年说，“离开大海大概只能活一周。”

我打开旁边便携式的迷你鱼缸，他轻轻一抖，小鱼于是落在小小的瓶子里开始乱撞。

青年合上鱼缸盖。我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鱼有些烫手，立刻递给他。

“你的。”

顿了顿，我补充道：“你抓到的。而且我家里有猫……”

他立刻瞪大眼睛：“猫！”

对方好像想要再说句什么，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

青年接过鱼，深深看我一眼，在我回头看一眼还在激烈战斗的工作人员的空挡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是狗派？

不对。

……应该是鱼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