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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四章 另外一个世界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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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7日,晴。

天气很好,阳光很好。

穿羽绒服到外面是会热的程度。

是的,我今天出来了,因为太后的手机丢了,我要去给她补卡。

为了补这一张卡,我跑了三个地方,绕了小小半个开封,才最后在西郊的最大的营业厅给补上,这一圈,我大概的算了算,三十公里也许有点多,二十公里是绝对有的,反正一开始找的时候,我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

戴着N95口罩,很闷,汗在口罩笼罩的那块地方来回流淌,又不好摘了口罩——街上已经有很多人不戴口罩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无知还是无畏。

前两天我看到一个在澳洲的UP主拍的视频,说在澳洲,几乎没有人戴口罩了。

不是说疫情已经结束了,也不是没有人生病死亡,而是大家出于一种坦然的心态来面对了,大概就是……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有一种说法,是说这个病毒更多的针对亚洲人,或者说就是中国人。

我不知道真假,但实话实说,我现在还做不到这种坦然。

上一章已经有同学猜到,洗完澡后,我羊了……

其实还真不能完全说是洗澡的事。

有一个急诊科的UP主,说自己一直在高危的环境中,但一直没有羊,他每天都能感受到嗓子和鼻子那个地方火辣辣的,大概就是病毒在对他进行攻击,而他的抵抗力一直在抵抗。

我当时也有同样的感觉,我印象非常深刻,有一天半夜,我起来,就觉得嗓子疼的厉害,真有一种刀割感,我当时想,完了,我一定被感染了——那还不到二十二号,但我去喝了口水,就又缓过来了。

从我今天就能溜达这么一大圈来看,我的身体应该算是不错的。

我每年都体检,最大的毛病就是甲状腺,有几个结节,彩超判定为三级,医生的说法就是三四个月复查一次就好。

别的都基本正常,血压、血脂、血糖这些也都标准。

当然,不是说有这些就能抵抗新冠,只是,从我的感觉里,我本来是有那么点机会的。

但是那一天,我去洗澡了。

这不关键,关键的是我洗完澡之后和过去一样,没有马上吹干头发,还是去给身体抹油,还玩了几把游戏。

这些在过去我经常干,甚至很多时候,我的头发是就这么晾干的,更有一些时候,没有干我也去睡觉了,也从来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一次,就在这么晾着的时间里,我就觉得不太好了,然后,果然症状就都出来了。

现在很多人说连花清瘟不好,说什么没有用,从我自身的感受上来说,是有用的。

当然,要对症。

连花清瘟上,写的很明确,是治风热的,你要风寒,那是南辕北辙,除此之外,我个人感觉它对新冠真的有奇效。

我是八点多钟洗的澡,有症状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在半夜的时候,就感觉到嗓子鼻子都火辣辣的疼,而且这种辣和你平时吃辣椒啊,乃至摔伤啊都不一样,你就是觉得好像有毒似的。

我吃了一次连花清瘟,吃完不久,就能感觉到一股凉意在喉咙那里,那种热辣的感觉立刻好转了很多。

但因为上面说的是治风热,所以我没有接着吃。

从第二天,我就开始发烧,我用的是电子体温计,上面显示最高是38.9,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烧到39,直到后来我知道,我们家的电子温度计大概可能和水银相差一度……所以我到底最高烧到多少度,也不知道了。

就是烧、难受。

那种难受和往日的感冒发烧不一样,非常神奇,我右胳膊那里有一个小疙瘩,平时它是没什么感觉的,但在那几天,这个疙瘩都在疼,我不知道为什么。

在那几天里中,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是的,我发过微博,并不是夸张。

真的就是仇恨。

我想,我招谁惹谁了,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个罪?

过去一般发烧,是能睡着的,很多时候,就是睡一觉症状就有很大的减轻,这一次,根本就不能睡,接连的咳嗽,一声接一声。甘草片、喉糖,过去这些对我很有效的东西,这一次统统都没有作用。

在这个时候,我对那些撞门人充满了痛恨。

后来有很多说法,大概就是门不是被撞开的,就是他们是没有办法影响决策的。

我要承认从某个方面来说这是对的。

新西兰早先防范的很好,但在奥密克戎面前也败退了,那么一个孤岛,最后也沦陷了,这东西的传播速度太快,过去两年,开封只要封个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能解决,这一次,却好像是怎么也解决不了。

广州能爆发二十多万。

在疫情这件事上,广州一直是学神的存在。

邻着边界,又邻着香港,还是一线城市,人员密集,但他们控制的一直很好,这一次,也来了个大爆发。

说这个病毒很难控制,我是同意的。

当然,真要控制,也绝对可以——在彻底放开之前,广州只剩下三个社会面了。

但,代价太大了。

这种封控,代价真的非常大。

人力物力财力。

我还记得在整个20年,开封好像只搞过一次核酸,而且据说是演习,反正当时也没有核酸验证,我们排队做了一次,然后整个一年都没有。

我们家,真正同核酸打交道,是21年。

从上海回来,上海那边有确诊病例了,然后小孩的学校要求核酸。

我找了个离家近的医院带着小孩去做了一次。

那时候出结果还很慢,要两三天,也非常贵,四十还是五十我有些忘了,那是我们家在核酸上最大的一笔开销,再后来带上我前面说的两次核酸,第一次就做了小孩自己的,混采,四块钱;第二次我们家三口混采,十二块。这三次核酸的钱加在一起,不超过一百块。

不过22年的时候,我们就和全国人民一样经常做核酸了,最勤的时候,天天都需要做。

哦,又说远了,为什么我们20年没核酸呢,因为开封穷,说全民做一次核酸需要几百万,开封没这笔预算。

后来有一个卖菜的姑娘说核酸这个事——现在攻击政府,说什么核酸挣钱了,让你出钱了?!

那姑娘是开了一个卖菜的小店,封控对她也有影响,但她觉得真放开了,恐怕更不好。

全民核酸,一次又一次,我不知道花了政府多少钱,但医保上,应该是真的没钱了。

22年暑假的时候,我和小灰灰都去做了一次肠胃镜,过去住院,就是交一个押金,然后因为有医保,会先扣医保上的钱,真不够了,护士再通知你,你再去交,一般来说,不是什么大病,不需要动刀的话,很少需要再补交,就是我家太后,这种报销比例最低的居民医保,五六千块钱的病,最后自己拿的应该也就是三千左右。

职工医保的报销比例是要更高的,而且医保卡上也还有钱,会先扣那里的。

这一次却是要先把钱交了,到最后出院的时候再退回来。

我和小灰灰都是这样。

开封有四百万人,哪怕核酸的成本一次只是一块钱呢,一次也是四百万,这个比例放到全国,有些不敢想象。

所以,封控对国家来说,也是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是不是还能承担,应该是能的,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而且很多人在叫着放开,那国家会不会想放开?

我对李玫瑾老师的一段视频很有印象,因为过去我非常喜欢李老师,还买了好几本她的书,我觉得在犯罪心理学上她说的很到位。

反社会人格、边缘人格,分析的很透彻,我在和Q7的相处中,也会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犯那些让自己终身后悔的错误。

但是这一次,李老师的一段话令我目瞪口呆,她说奥密克戎就是攻击咽喉的,不会攻击废,不会给人造成太大影响,现在这种封控完全没有必要。

我当时的感觉是,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能这么说的?不对吧!这不对啊!

毫无疑问,李老师是有相当社会影响力的人物,虽然她不是病毒专家,但她的话,无疑会令很多人相信。而像她这样,在那个时候攻击封控的专家、学者,乃至各行各业的,不止一个,出现问题的地方,也不只一个。

于是,就是真的放开了。

萧二有这么一个签名——陛下,这不是时代的一颗沙,这是沙尘暴!

一开始还是零星的,但很快,我们就开始不断的听到有人感染,乃至有人去世的消息,令我们全家害怕的是一个80后女公务员的去世。

我婆婆直接被吓哭了,因为她认识她,她们是一个局的。

她退休了,而那个女公务员还在她当初的单位工作,现在是一个领导。

这个女公务员的丈夫是小灰灰车友会的——小灰灰接到这个丈夫的电话,想让他帮忙找一下殡仪馆的关系,看能不能插队先烧,因为医院没地方放了。

小灰灰给殡仪馆的朋友打电话,对方告诉他,前面排着一百多号,谁的忙也帮不了,什么忙也不敢帮,他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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