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负责人委婉提醒道：“副总，要不要再仔细看看，大家交流交流。”虽然合同没有问题，但分成这一块，争一争不应该是惯例吗？

哪怕改变不了结果，可就这么签了，总感觉缺点什么。

而副总闻言手下的笔依旧没停，将签好的合同递向对面，直爽道：“不用，我不喜欢为难长得好看的男士，更何况是两位。”

接着开玩笑道：“乔经理看着病恹恹的，要是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感到不合理，气晕了怎么办？”

两位负责任：“……”人麻了。

脸色基本算红润、情绪超级稳定的乔行舟：“……”

楼瑾瑜脸色阴沉了一瞬，冷声道：“合同是否有漏洞也未可知，程总不如再仔细看看，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

盯得这么仔细，到底是看合同还是看人——

副总程如：“……”先不说这是不是威胁，正主都还没说什么，你受什么刺激。

眼见气氛开始变冷，负责人连忙打圆场，将话题拉回后续的合作上，一切商定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众人起身正欲离开会议室，程如开口道：“已经中午了，不知是否有幸邀请两位共进午餐？”

说的是邀请他们两个，视线却落在乔行舟身上，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楼瑾瑜好不容易平静的脸色再次带上寒意，如冷箭般的目光刺向程如，偏偏他自己没有察觉出这种变化。

程如十分诧异的看向楼瑾瑜，心中不解，隐隐感觉出什么，但三十年的单身生活令她无法形容此刻的怪异。

“不了，谢谢。”乔行舟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凉，客气疏离，在会议室里异常清晰。

楼瑾瑜心中的火气忽然消了大半，只是看向程如的眼神依旧不善，率先离开，乔行舟紧跟其后。

“啧。”程如面露遗憾，她确实对乔行舟有点想法，而且午饭有美男相伴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惜泡汤了。

两位负责人，一人去送离开的乔行舟和楼瑾瑜，一人与程如正站在会议室里，见程如坐回凳子上，他也坐下。

陶侃道：“都是帅哥，怎么副总好像就看上一个？”

程如细长的手指敲打桌面，正在思考楼瑾瑜刚才的反应，闻言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找对象不找个贴心的，难道找个比自己还强势的回来对着干吗？”

这人傻眼了，楼瑾瑜看着就很强势是真的，可那位乔经理，不也冷得跟个冰块似的，哪里就贴心了？

他道：“这难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胡说什么呢。”程如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道：“我看人很准。”

乔行舟只是看着清冷，但实际本质不仅是清冷，还有绝大多数男人不具备的由内自外的温和。这样的人如果有对象，言语上可能不会太多表示，但行动上一定是贴心的。

这种温和，会催生出别人对感情安稳的渴望，很适合当结婚的另一半。

而楼瑾瑜，程如心里摇头，这人就不是她能招惹的。

而且她想找个好看的、好拿捏的，不是想找个拿捏自己的。

强势只是这人的外表而已，她非常确信，楼瑾瑜是个掌控欲非常高的人，这样的人要是喜欢上谁，对被喜欢的人一定是场灾难。

因为楼瑾瑜会不留余力的将其抓在手中，哪怕身心都已得到也不会放松一丝一毫。

而被他喜欢的人，感情淡了或是变了，几乎都不存在可能。

楼氏集团的项目，这人还姓楼，衣服是高定，想到她得到的内部消息，这人的身份再明显不过。

程如默默的为楼瑾瑜未来的对象点根蜡。

这要是那人不喜欢楼瑾瑜，那可就刺激了！

她未尝不是想通过合作与楼瑾瑜交好，可似乎误打误撞反而把人惹毛了。

所以……这人到底为什么生气？？她惦记的是乔行舟又不是他，怎么就冒犯到了？

被冒犯的楼瑾瑜心里是这样想的：谁说友谊没有排他性，友谊照样不能容忍第三者！

以往的那些朋友就算了，看不到就当做不存在，可程如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想搞破坏，当他是死的吗？！

就算想成为乔行舟的女朋友，第一步不也是先成为朋友，严重侵犯了他的利益。

楼瑾瑜眼底狠戾，看向乔行舟时又将情绪敛去，看似平静道：“你喜欢她？”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陌生人而已。”乔行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