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灿瞅了眼自己的衣服,五行门弟子服普通且大众,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纳闷道:“她想做什么?”
修士的衣物一般都具有一定的防御性,区别在于防御高低。普通修士大部分灵石都用在了提升修为上,装备就那么几件,几乎是半永久。有净尘术,对大部分男修而言,在防御不降低的情况下少有更换的。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想寻人,八成能找到。
更别说他身上藏着不能为人知的秘密,想到一举一动可能被人窥探,云灿顿觉浑身不舒服,甚至有点瘆得慌,二话不说就开始解外袍。
“你……”秦星洲也在思索宋轻雪的动机,不妨他这么利索,思绪中断,他仓皇背过身去,闭上了眼,余下的话消了音。
云灿解衣服的手一顿,他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秦星洲这一转身,气氛莫名诡异。
避什么?都是男的,再说,他就脱个外袍,不是扒个精光。
想是这么想,他的手搭在衣服上,复蜷缩回去,难言的感觉缠在心尖,难以消弭。
继续也不是,停下又难受,这会儿让秦星洲出去,更显得刻意。
云灿目光涣散,茫然片刻,回了神,装作若无其事继续。
不过到底分了心,他解着衣服,一部分注意力落在眼前的人身上,盯着那骨相优越的后脑勺,缓缓移开,最后停留在那惹眼的耳朵上。
冷白的耳轮泛着红意,像是一只因害羞而绷紧身体,不愿理人的大猫。
想rua一把。
手上动作慢了下来,因为印记的事憋在心口的那团气散了些,云灿漫无边际想些有的没的,秦星洲是不是害羞了?
封锁阵法内的事浮现在脑海,云灿不由起了捉弄人的心思,眼中带着点皮:“秦星洲。”
“什么事?”
悦耳磁性的低音入耳,在山洞内格外清晰。
云灿一手抚了抚耳朵,步伐悠悠,嘴角上扬,在距离秦星洲一步远的地方,伸腿,用脚尖顶了顶秦星洲的脚跟。
“你是不是又害羞了?”
“……”
一记直球打得秦星洲猝不及防,他眼睑轻颤,默默向前迈了一步,留给云灿的仍是后背。
云灿不依不饶:“紧张啊?”
“……”
“你让我脱的,你不好意思什么?”心底那点说不清的情绪变得轻快,云灿理直气壮。
说话声与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钻入耳中,秦星洲分不清究竟哪个声音更大,闭上眼,不理人。
云灿笑了下,火上浇油:“又不是你脱,再说,我……”
他还待说些什么,秦星洲像是忍无可忍,忽地睁眼侧头,作势要转过来:“……动作这么慢,要我帮你?”
他眼皮微垂,下颌线收紧,颈间肌肉线条凸起,犹如大型兽类被逼到极致,蓄势待发,下一秒便要遵循本能,咬上那垂涎已久的猎物。
仅一抹余光与侧脸,侵略感和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喉咙处像有什么抵上来,尖利的犬齿摩挲着颈间的皮肤,克制地舔舐着,似在思索如何下口。
云灿咽了咽口水,整个人似是被电了下,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只傻傻愣愣站着,心脏突突狂跳。
片刻未等到回复,秦星洲身形微动,云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猛吸口气,战术性后退,秒怂并连连拒绝:“别别别,师兄我自己来。”
嘴上回着话,人却有些神思不属,一颗心像云朵随风飘飘荡荡,忽上忽下,挂在半空没个着落。
慢吞吞扒下两层外衣,云灿换上干净衣物,系上腰带,那种过电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他“咳”了一声,瞟了眼秦星洲:“换好了。”
语气里满是“已老实,求放过”的谨慎,生怕秦星洲“咬”他一口。
见秦星洲不说话,他抖抖衣袖,小声道:“应该……没味道了吧?”
秦星洲回身走近,漆黑的眸子幽幽探了过来:“嗯。”
话落,表情不变,像是要算账。
刚刚干的“好事”云灿当然没忘,他头皮微麻,错开视线,暼见地上的衣服,麻溜弯腰捡起,假装很忙:“我试试印记能不能去掉。”
秦星洲收了脚步,在他身旁站定。没说话,存在感十足。
云灿定了定神,催动灵力,赤红灵力自指尖溢出,附着在衣袖处。
绯色映在两人脸上,温度徐徐升高,一缕白色的薄烟升腾而起,奇异的香气飘散。
“是这个吗?”云灿终于嗅到秦星洲说的味道,不难闻,也谈不上好闻。
“嗯。”秦星洲挥袖,烟雾随着灵力的牵引飘向洞外,在风中散去,山洞内的味道恢复正常。他看向云灿,认真叮嘱,“若无必要,少与她往来。”
两人并肩站在一处,云灿撞了下他的肩膀,卖了个乖:“我听师兄的。”
没了印记,云灿却也不打算再穿这件衣服。他将其收起,顺势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蒲团,一屁股坐下,拍了拍另一个,笑嘻嘻道:“师兄,快坐。”
怎么看怎么狗腿。
秦星洲掠他一眼,撩起衣摆坐下。
云灿松了口气,看来这茬算是过去了。他开始问正事:“那接下来,我们还与她一起?”
秦星洲:“你不要碧玉琼浆了?”
此前秦星洲只说明日会与宋轻雪一起探索秘境,其他的没有多说,骤然听到碧玉琼浆的消息,云灿激动坐直身体:“碧玉琼浆,是我想的那个碧玉琼浆?”
秦星洲颔首:“她手中有线索,暂时合作一场,只是……”
“什么?”
见云灿眼含期待,秦星洲看着他,语气迟疑:“具体位置还未找到。”